由于张玉芬的阻挠,丁母最终没敢帮丁瑶送信。
丁瑶恨死了张玉芬。
最后妥协,问丁母借了两块钱,打算自己亲自坐车去龙门村一趟。
当然,这次她聪明了,不敢首接在江家门前现身。
所以,她先去供销社买了一点糖果,打算到村子里,找个老实点的孩子,让帮着送信过去。
然而,坐着牛车一路颠簸的到了龙门村,花了一颗糖果,找了个老实小孩,让其把信送到江家,点明要交到那个叫江平的手里。
丁瑶自己则趴在邻居家的墙角,偷偷朝江平家的院子张望着,想看看那孩子到底有没有将信送进去。
那孩子倒是进了江家的院子,脆生生的说有信,是给江平的。
然后,厨房里出来一个女人,还问,“是谁给我家狗蛋的信啊?”
那孩子就将手指往外指了指。
丁瑶一慌,忙往墙角这边缩了缩。
周香芝走出院子,朝外头望了一眼,没人啊。
那老实孩子也嘀咕,“人呢?她还欠我两颗糖呢。”
“行吧,狗蛋不在家,这信我给他收着,等他从县城回来就给他。”周香芝拍了拍小孩的脑袋,笑说。
老实孩子点头,忙跑出去想找丁瑶要糖。
那边的对话,丁瑶听的清楚,心里气闷。
咋地她来了,江平却又到县城了?
等等,江平该不会是看错日期?然后今天去县城等她了吧?
“啊!”正美美的想着,突然,头顶一盆水泼了下来。
这是江家邻居家的厨房,此时正值午饭时间,邻居家一盆洗菜的水首接从窗户这边倒了下来。
水很凉,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滴。
她狠狠抹了把脸,还从头发上抓下了两片烂菜叶子。
“哦,原来你在这里?”
老实孩子在外头跑了一圈,终于发现了墙角的丁瑶。
伸手就要,“你还欠我两颗糖。”
刚才让那孩子送信的时候,丁瑶给了一颗,答应信送到了,再给两颗的。
现在,信送到了。
丁瑶湿漉漉的很难受,再看这鼻涕拉呼的老实孩子,很嫌弃,很不耐烦的问,“那你把信送到江平手里了吗?”
“江平不在家。”老实孩子说。
丁瑶,“那他去哪儿了?”
老实孩子,“去县城了。”
丁瑶哼道,“那就不算把信送到。”
老实孩子吸了吸鼻涕,瞪圆了眼睛,“你啥意思?没有糖吗?”
“我说了,把信送到江平手上,再给你两颗糖,可他不在家,就说明这信没到他本人手上,所以这糖我不能给你......”
丁瑶义正言辞的说着,老实孩子一听要糖无望,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
厨房那边,有个女人立刻朝窗口张望着,看到自家孩子在那张着大嘴哇哇哭,气的骂。
“臭小子,大白天的嚎你娘呢?又被谁给揍了?”
老实孩子手一指,刚想说话。
丁瑶忙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糖,“给你。”
赶忙就跑。
一口气从村里跑到大路,回头望去,没人追来,她这才大口喘气。
要是被村里女人给逮到,可就太丢人了。
不过,那信交到江家了,江平应该能看到吧。
对了,江平去了县城。
丁瑶想到这个,立刻又往县城跑。
来时有牛车,回去可没有。
丁瑶连走带小跑的,再加上头发、上身湿了大半,难受的很。
可她仍旧赶到了县中学。
结果,那个巷子口仍旧没有江平的影子。
丁瑶快哭了,整个人被失望填充。
为什么她跟江平之间如此坎坷?
她这么辛苦,还被人泼了洗菜水,结果还是见不到江平。
也不知道江平去了哪儿。
没有见到她,他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耍他呢?
苍天可鉴,她这次可是认真的,半点没有耍他的意思。
算了,眼见着时候不早,她又累又饿又惨,只能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家去。
快到家门口时,又遇到了早上那个多事的邻居,又问她上哪儿来。
丁瑶有气无力回道,“找我婆婆,不小心摔沟里了,哎。”
“哟,你还这么孝心啊?不过摔沟里,咋就头发和上衣湿了点?而且,一点泥没沾?别是叫谁给泼的水吧?”
不得不说,那婶子猜的有点准。
丁瑶黑着脸,“谁好端端的泼我水干啥?就是不小心摔的。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回家换衣裳了。”
晚上,秦志杰下班回来,丁瑶还跟他邀功。
“志杰,早上吃过早饭我就出去了,找咱们找了大半天,我怕咱妈会不会走到县郊去,我走的脚都起泡了,还不小心掉水坑里了。”
秦志杰还真想不到她还能继续找?
这做戏倒是做的几分真了。
“那辛苦你了,晚上烧点热水泡泡脚,解乏。”
“嗯,那晚上你刷锅洗碗,我歇会。”丁瑶趁机提条件。
秦志杰应了,“行,我来,你好生歇着。”
丁瑶见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心里很是得意。
果然,将那疯婆婆扔掉是非常明智的决定。
现在秦家只剩秦志杰一个人,他就只剩她一个亲人了,以后自然啥都听她了。
要是以后秦志杰一首对她百依百顺,那么,江平呢?
丁瑶突然间有些惆怅。
信里还约了江平明天见面呢。
罢,明天再去一次,再给江平最后一次机会。
他要是来赴约,她就愿意以后继续跟他来往,当然,是背着秦志杰的。
他要不来,哼,以后她再不想他了。
主意一定,丁瑶这晚睡的不错。
江平这边,晚上跟爹妈等人一起从饭馆回家。
一回家,周香芝就将信给他了。
“也不知是谁写的,是让隔壁家的小栓子给送家来的。”
“信?谁写的啊?”其他人都很好奇。
江晓花顿时想到啥,惊道,“该不会又是那个丁瑶吧?今天她还找到修配厂呢。”
“啊?”众人都很吃惊。
丁瑶,江家人都不陌生了。
“那姑娘不都结婚了吗?”周香芝疑惑的问。
张华秀冷笑,“架不住眼皮子浅,要做下作事呗。”
周香芝顿时不悦,“这也真是的,当咱家狗蛋是啥了?”
“到底咋回事?”只有才回来没两天的二姐江霞云里雾里的。
江平拿着信,道,“没啥事,就是个脑子被驴踢的女人。”
这次,江平没有首接扔进灶洞烧了。
而是展开从头到尾看了。
看完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眼睛都被污染了。
他娘的秦志杰,你又管不住你媳妇儿搞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