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江澈当众被辱

2025-08-21 2720字 0阅读
左右滑动可翻页

第60章:江澈当众被辱

京城陋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和发霉的气味,让人作呕。

江澈和柳如霜被收回院子后,不得已租了一间终年不见天日的小破屋,隔壁赌坊的喧哗和叫骂声日夜不息。

柳如霜抢出的那点首饰和碎银,在交了半个月的房租和买了些粗劣吃食后,很快就见了底。

“表哥,你不是说了要找一份活计的吗?”

天都亮了,他还赖在床上,难道真指望她一个女人去抛头露面?

江澈被她扯了起来,心里不是滋味。

这辈子,他不曾干过活,一想到要靠自己谋生了,不由得发怵。

“表妹,你别推了,我这就去找活计,你就等着瞧吧……”

江澈还想再说,但已经被柳如霜推了出去,连身后的门都关上了,想不出门谋生,都不行了。

江澈心头发苦,整了整那身几天没洗过的衣袍,蔫着头出门了。

他找到一家以前常去宴饮的酒楼,自以为还有几分本事在身的,于是对着一脸精明的掌柜自荐道:“我来应聘账房,我识文断字,算账也快。”

掌柜撩起眼皮,淡淡看了他一眼,似乎认出了江澈的身份,又似乎没认出来,反正态度不咸不淡的:“行,先试用一天,工钱三十文。”

“才三十文?”

就那点银子,顶个什么用?

“干,还是不干?”掌柜懒得废话,一文钱都不会加的,爱干不干吧。

江澈噎了一下,心中已有了火气,但一想到柳如霜的嫌弃,还是默默忍下了。

“……干。”

不就是账房吗,轻轻松松的事。

然而,当掌柜丢给他一堆陈年旧账让他整理时,江澈傻眼了。

账目混乱,蝇头小字看得他头晕眼花,算盘珠子拨得噼啪乱响却总对不上数。

直至正午,连一口茶都没喝过,双腿也站得发软。

太热了!

这是什么鬼天气,平时有这么热吗?

江澈汗流浃背,腰酸背痛,刚清点完一批货物入库,掌柜又让他去后院帮忙清点刚送来的柴火。

还有活?

这是把他当牛马使唤了吗?

“我不干!我是账房,不是苦力,你分明是在故意刁难我!”

江澈积压的怨气爆发了,他一把推开柴火,冲着掌柜吼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以前我在这酒楼宴客,哪次不是一掷千金,你现在装不认识我了?”

掌柜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叉着腰冷笑:“哟,我当是谁这么大口气,原来是侯府那位被扫地出门的二公子啊。”

“二公子声名狼藉,谁人不认识呢?”

“我能给你个试工的机会,已经是看在从前你扔的那些银子的份上,给你脸了!”

“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还当自己是侯府贵公子呢?”

“我呸!”

掌柜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你……你你果然认识我,在故意让我难堪!”

江澈羞愤交加,因为不曾受过这样的侮辱,脑袋瞬间充血,想也不想便挥拳朝掌柜打去。

“反了你了,竟敢对我动手?”

掌柜一声吆喝,几个膀大腰圆的伙计立刻围了上来,拳脚如雨点般落在江澈身上。

江澈哪里是这些粗人的对手,被打得抱头鼠窜,最后更是狼狈不堪地被扔出了酒楼之外,连一只死狗。

“呸!”

掌柜站在门口,一口浓痰啐在江澈脚边,手里捏着那三十文钱,故意一枚枚撒在地上,叮当作响。

“喏,拿着你的工钱滚吧,以后别让老子再看见你。”

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

有人认出了江澈,又是一阵议论声。

江澈被打得鼻青脸肿,看着地上散落的铜钱,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在众人的嘲笑声中,一瘸一拐地逃离了这条街。

因为还早,江澈不早就此回去。

于是,他在京城中走了一圈又一圈,想找一份活计,但他拉不下面子,又张不开嘴,注定是一事无成的命。

直至日落时分,江澈无功而返了。

“表哥,你回来了。”

柳如霜迎了出来,对他一阵嘘寒问暖,江澈却有意躲避,不敢让她看到自己的脸。

“你躲什么呀?”

“没……没躲……”

没躲?

难道她眼瞎了吗?

柳如霜脸色一沉,将他拽了过来,在看到他脸上的伤和空空如也的手时,心就凉了半截。

“你找到活计了吗?工钱呢?”

江澈眼神躲闪,仍是不敢看她,“没……没干成……那掌柜狗眼看人低……”

“又没成?”柳如霜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尖声道:“这都第四天了,你连份工都找不到?”

“江澈,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家里已经没米下锅了了!”

可笑死了,难道要她喝西北风吗?

柳如霜看着他这副窝囊样,心里的悔意像野草一样疯长。

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跟了宁国公府那个风流多金的萧子逸,至少锦衣玉食,不用在这烂泥坑里打滚。

对了,还有萧公子……

柳如霜心痒难耐,一个大胆的念头悄然滋生。

江澈捕捉到她眼中的嫌弃,不由得慌了,“表妹,你别生气,我明天一定能找到活计的。”

他不想失去她,这是他最后的慰藉了。

“真的吗?”

柳如霜幽幽问道。

江澈举手发誓,保证一定会让她过上好日子的,“表妹,你饿了吧,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煮饭。”

为了哄她开心,江澈连忙去了厨房,不舍得让她的手沾水。

哦不对,他们住的地方太小了,没有厨房,只在角落里搭了一个灶台,勉强可以煮饭罢了。

但他哪里会这个?

江澈手忙脚乱,不是火点不着,就是水放少了,或者切到手了,焦糊味在小小的院子里弥漫开来。

“吵死了,笨手笨脚的,等你做好我都要饿死了!”

柳如霜烦躁地呵斥,捂着鼻子一脸嫌弃。

江澈僵在原地,看着自己沾满煤灰的手和锅里黑乎乎的一团,一股巨大的茫然和委屈涌上心头。

他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像个笑话。

但看着柳如霜不耐烦的脸,江澈强压下心酸,低声下气道:“表妹,是我没用,让你受苦了,我这就弄好。”

于是,江澈又手忙脚乱地忙活起来,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还有用。

夜里,柳如霜累极睡去,发出轻微的鼾声。

江澈却睁着眼,躺在冰冷潮湿的草席上,毫无睡意,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他看了看身旁的柳如霜,而后悄悄出门了。

不知不觉中,江澈站在了镇北侯府那熟悉又陌生的大门前。

朱漆大门紧闭,门口的石狮子在月光下依旧威严。

他犹豫片刻,上前敲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