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江沁私奔被抓
呵。
呵呵。
这个孽女怎么敢的?
这比江淮赌钱、江澈养外室更让他觉得颜面扫地!
“爹,不是的,我没有私通,我只是要跟明远哥哥私奔罢了!”
江沁见爹爹铁青着脸,心里也是怕的,下意识就想解释。
但她还不如不解释呢。
“私奔”二字在江屹川耳中,与“私通”无异,更是坐实了她的罪名。
“侯爷!侯爷明鉴啊!”张明远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我冤枉,天大的冤枉啊!”
“是沁儿写信约我前来,说有要事相商,我念及旧日情分,不忍拒绝,才冒险前来的。”
“侯爷,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绝无私情,更不曾想过私奔啊!”
张明远心惊肉跳,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江沁听后,竟丝毫不觉得张明远的话有什么问题,反而还在维护他,“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怪明远哥哥。”
“闭嘴!”江屹川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孽女,“我侯府怎么出了你这等不知廉耻的东西!”
“来人,给我把这个丢人现眼的孽障拖回去,关进柴房!”
随后,江屹川又指着张明远道:“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我乱棍打出去!往死里打!”
家丁们如狼连声应是。
“不要!爹,爹,你不要打明远哥哥,我会恨你的!”
“你们不要打了——”
林清红嘴角微勾,心中痛快极了。
混乱中,张明远的后背挨了一棍子,整个人扑倒在地,恰好滚到江沁掉落的那个蓝布小包袱旁。
地上,一个荷包赫然入目。
张明远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借着摔倒的掩护,手肘极其隐蔽地压住包袱荷包,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荷包塞进了自己宽大的袖袋深处。
动作行云流水,毫无破绽。
接着,张明远换上一副被打得痛苦不堪的模样,蜷缩着身体,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侯府饶命啊——”
下人们没有侯爷的吩咐,可不敢停手。
惨叫声不绝。
“救命——不要打了——”
张明远被打得鼻青脸肿,幸好在江沁的阻拦下,得以喘口气,而后连滚带爬地逃了。
一脱离众人视线,他脸上的痛苦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狂喜和劫后余生的庆幸,捂着沉甸甸的袖袋,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晨雾弥漫的街巷深处。
江沁被关进了柴房。
江屹川一番警告,不准任何人透露今日之事,否则直接发卖出府。
处理完家丑后,江屹川只觉得心力交瘁,没想到管教几个不孝子女竟是如此累人的一件事。
……
天亮了。
太阳缓缓升起。
偌大的京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江屹川打起精神,换上一身体面的锦袍,带着管家,摆出侯爷的架子,大步去了钱庄。
这一次,他是来还钱的。
还是上午,但钱庄已经有不少人了。
江屹川努力忽视周围若有若无的探究目光,径直走到高高的柜台前,将那个沉甸甸的荷包,“啪”地一声,带着几分刻意彰显的气派,重重拍在光亮的紫檀木柜台上。
“镇北侯府,特来还江淮的欠款,本金一千两,你点清楚了。”
江屹川看向柜台后的掌柜,带着一丝习惯性的居高临下。
掌柜满脸带笑,连声恭维道:“哎哟,侯爷怎么亲自来了?你只需给个话,小的亲自去侯府取银子便是了。”
江屹川冷哼一声,可不会将这些鬼话当真。
小鬼难缠,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掌柜打开荷包,当着江屹川的面,将里面的银票和银子倒在特制的托盘里,熟练地清点。
起初,掌柜还哼着小曲,手指拨动算盘飞快。
但随着清点的深入,他拨算盘的手指越来越慢,眉头也越皱越紧。
在反复核对后,掌故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最终变成了难以置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侯爷,这……”
掌柜抬起头,脸上的笑容变得极其古怪,带着浓浓的疑惑和毫不掩饰的嘲讽,“这数额不太对啊。”
江屹川心头猛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升起,强作镇定地沉声道:“什么不对?整整一千两,本侯亲自点的数!”
掌柜把托盘往江屹川面前推了推,让他亲自数一遍。
“侯爷,你这里只有六百两,离一千两,还差着足足四百两呢。”
“不可能!”
江屹川大惊失色,猛地抢过托盘,亲自去数银子。
但他越数,脸色就越难看。
六百两……
竟然真的是六百两……
不可能!
这里绝对有一千两,他昨夜还亲自补贴了二百两进去的,怎么可能还差了四百两?
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
就在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笑声从旁边的贵宾雅间爆发出来。
“六百两?江侯爷,你是唱的哪一出啊?”
“你在跟掌柜闹着玩呢,还是贵府上真揭不开锅了,连儿子的赌债都凑不齐整了?”
“哈哈哈哈……”
王御史慢悠悠地踱了出来。
他显然是听到了全过程,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近乎扭曲,看江屹川的眼神如同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让我看看怎么个事。”
王御史走到柜台前,伸着脖子瞅了瞅托盘里的银子,又看看江屹川那副面无人色的样子,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堂堂镇北侯,带着六百两银子,气派十足地来还一千两的债?还拍桌子瞪眼?”
“本官今日真是开了大眼了!”
“侯爷,你这空手套白狼的功夫,实在是高!高啊!”
“哈哈哈哈哈……”
王御史笑得很大声,钱庄里所有客人、伙计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对江屹川指指点点。
他们的目光有鄙夷、有好奇,也有幸灾乐祸。
巨大的羞耻感和被当众凌迟般的难堪,让江屹川浑身血液倒流,眼前阵阵发黑。
他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烙铁,烫得他皮开肉绽。
他想怒吼,想辩解,喉咙却像被死死扼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不可能……”
江屹川喃喃自语,仿佛狠狠挨了一拳,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
从出府,再到钱庄,只有他一个人碰过这个荷包,不应该被人在路上偷了四百两的。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性。
银子是在侯府便少了。
是谁?
究竟是谁偷了他的银子?
江屹川又急又怒,猛地夺回那六百两,在掌柜的追问和王御史更加放肆的狂笑声中,像一条被痛打的落水狗,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出了钱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