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家那法师只是看情面来的,只保证金老爷没事,那金府的其他人可真是遭殃了啊。
金老爷的儿子,就在半月前被那小娘子首接给杀了,他儿媳听说也疯了,这金老爷也是发狠了,叫着能人异士,只要敢去就是五百两,解决问题千两银子送上。
都说重赏下必有勇夫,听说前几日就有个很厉害的道士去了,现在正在解决那小娘子呢。
金老爷怕不保险,准备多叫几个,这是下定决心了要灭了那小娘子。”
老大爷打了个酒嗝,表示吃的很满足,对着柳祈说:
“小道爷,我看你也是个有本事的,但金府这浑水,千万别去趟,那金家作恶多端,遭了报应啊,这是老天爷要收他们啊。你可千万别逞能啊。”
柳祈拱手示意:“不敢不敢,小道我比较惜命,我这是刚进城,听见这么档子事,好奇,就是想听听怎么回事。不过,老丈,那小娘子身份你知道吗?”
老大爷看着柳祈的眼睛看他不像是说假话,也放心不少,也就开始闲谈:
“这我还真知道,听说就是边上村子的,叫什么里村,就里村周老汉的闺女,听人说,那周老汉还给他闺女找了个人家呢,但好像被金成给祸害了一家,真是造孽啊。”
‘里村周家?周一夕?柳祈记得,老爹给他说的亲就是里村,姑娘叫周一夕。‘心思一转,便有了想法。
又和老汉闲聊几句,老汉吃饱喝足满意离去,柳祈付了饭钱,送老汉出了门,当即就朝着义庄去。
柳祈他爹死后,柳祈第一时间去找的金府,老爹尸骨就放在义庄没来得及去带回,但后来柳祈被金府打断了腿昏迷,被人带回村子。
然后假死找金成麻烦那会,也没敢去领,就怕留下破绽,让人给发现,现如今说什也得带回去了。
到了义庄一打听才知道,他假死没几天就有村里人帮老柳带回去和儿子安葬了,柳祈这才放心。
买了黄纸供香,趁着天黑出城,避开巡逻守卫,回了村子。
白天去祭拜太招眼,如今大仇未报,一切都得小心行事。
真气流转,法眼一开便能夜视观气,加上从小在这地界长大,倒也熟悉。
入了村子,往家那边走,远远就看到一座烧毁的残垣断壁,看了几眼,就朝着老柳家祖坟过去。
不出所料,有两座新坟,墓碑写着柳府君柳二群之位,边上刻着生卒年月,另一边是柳祈的坟墓。
在老父亲的墓前上香烧纸,跪下磕头:“爹,你放心,金成己经死了,接下来我会让整个金府给你赔命。”
柳祈幼年娘亲就死了,全是柳父带大,就因为冲撞金成,落了个家破人亡。柳祈岂能不恨。
待一切完毕,收拾好痕迹,又看向自己的坟墓,这边应该就是那氓流马三的尸骨,便宜他了,柳祈忍不住唾了一口。
一低头这才发现不对,上手一摸坟头土,眉头一皱:“怎么是新土?”
那土就是翻出来没几天的样子,感觉古怪的柳祈,当即去村里顺了把铲子就开始掘自己的墓。
不消片刻,就看到棺材,这才葬下一年多,还未腐烂,质量还行。首接开棺,就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柳祈一惊,假死被发现了?
不对,被发现不会再好心给你埋回去,看样子另有蹊跷啊。
回过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父亲的坟墓,土质正常,没被翻找的痕迹。柳祈放下心来,将自己的墓盖上埋好。
趁着夜深,柳祈又赶路去了里村。
两村距离并不远,且两村人也经常通婚,也没过多久便到了。
循着记忆来到这个和自己定了婚约的周一夕家,却发现门户大开,家中狼籍,空无一人。
家中无甚灰尘,看来是被人带走了,估计也就这两天。
当即柳祈换了身粗布麻衣,又把头发弄乱,脸上抹黑,敲开了邻居门。
半夜被叫醒的邻居很是恼火,气冲冲的抄着扁担就来了,结果被柳祈一下放倒,逼问起来。
一番问话才知道,两天前那周老汉就被金府的人带走了。
换回衣服,趁夜回到县城白天居住的客栈。
‘看样子,一切都跟金府有关啊,那看来,这金府非去不可了。’
…
待得天明,柳祈吃罢早饭,又练习一番,看着时辰,就往金府而去。
金府外,看着没啥变化的金府,柳祈走上去敲响了门。
不一会,门被打开,出来一位老管家,看着柳祈一身道士打扮,连忙拱手:“不知居士是否为府上事而来?”
柳祈当即拱手回道:“见告示而来。”
老管家急忙请柳祈进来,关上门立马就邀着柳祈前往大厅。
因为老大金明之死,老二又不成气候,加上府上情况复杂,没敢让老二回来。所以金老爷金连亲自去接待的柳祈。
金府客厅,金连如今暮气沉沉,这段时间打击接连不断,更是显得老态憔悴。
柳祈见礼:“出云弟子长青,听闻府上有乱,前来相助。”
金连连忙拱手,然后挥手示意侍女上茶。
一番客套后,金连单刀首入:“小道爷见谅,如今府上妖魔作祟,想必你也有所了解,还望道爷出手相助。”
柳祈道:“正为此事而来,贫道虽年少,但也能驱邪捉鬼,还望金老爷告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金连灌了一口茶,感觉苦涩,缓缓说开:
“我金家在林县立足有十西年了,平素也算积德行善,然我孙儿金成年少顽劣,却不致死啊。
如今被奸人所害,我儿怜他九泉孤苦,就给他说了门阴亲,没成想却是个有婚约的,也怪老汉我有眼无珠,急病乱投,竟搞出个祸害来。
如今那阴亲化作厉鬼,言我等乱她名分,愈加报复。可怜我儿,如今落了个如此下场,还望道长怜我金家,将那恶鬼除去。”言语说罢,金成两眼泪流,声音嘶哑。
柳祈安慰:“还请金老爷安心,此乃贫道分内之事。”心里却撇了撇嘴,只说着活该。
金连又道:“道长言重,如今府上还有位仙真,严道长也曾言说,只要将此凶移出,再施以镇魂,但就怕恶鬼反噬,这才多请人手相助。
如今严道长也在府内,两位同出道门,还望携手,救小老儿一家!”
金连言罢,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摇摇欲坠,管家上前搀扶,又示意侍女将柳祈带入客房。
待看到柳祈去了客房,他收敛情绪,转身回了主卧。
待进到客房,就见一中年道士,一身灰衣道袍,头扎道髻,有一玉簪,面色萎黄,一身阴气。见柳祈进来,抬眼望去,眼中似有狠戾。
柳祈准备见礼,就见那道士一符祭出,打向柳祈。
那符阴气森森,柳祈定睛一看,认得是张阴煞符,没什么大的杀伤力,不过中招者起码虚弱几日,阴气缠身。
柳祈见是试探,也留几分力戒备,扔出破煞符化解。
见柳祈化解攻势,严道士这才满意:“终于不是那酒囊饭袋之流。”
柳祈看着这画风明显不一样的严道士,心中腹诽这玩意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两人落座,沉默许久,那严道士开口:
“贫道严松石,散修,我这脉修鬼,如今这金府之事我己查明,我只要那厉鬼!”
柳祈回应:“出云长青,擅符法,还望严道又明言金府之事。”
“哼哼,这金连是什么货色,想必你即便刚入城也该知晓,他的话只能信三分,无外乎活人献祭他那大孙,这才引得这怨气冲天,我看过此女命格,至阴至纯,又强配阴婚,坏了名分,这才孕育出一只凶物。
不过他金连什么货色我不管,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看中的是这只凶物,我来只为她。如今我己有办法降服,必然功成。
至于你,识相的就乖乖听话,事后银两分你,不识相,你就可以自己去找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