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越敛着眉,自始至终没接话。
气质疏冷的似傲雪清霜。
李宇轩尴尬一笑,没再继续这些没有营养的嘘吹。
阴影颤上来,他清了清嗓子“大老板那边问我,你什么时候上岗?”
许临越视线终于从手骨上那道无法割除的疤痕上移开“后天”。
李宇轩点头“那晚上我让总秘联系你。最大的办公室给你腾出来了。”
许临越又没反应了。
李宇轩看着这人,涩然摇头。
这人太冷了,比起大学时候更甚。
抿了口涩酒压压惊,他只盼这场酒局可以早些结束。
……
“妈呀,这次课终于结束了。”
熟悉的下课铃声惊响,姜瓷就宛若浑身被掏空般地趴在课桌上。
果然,学渣永远是学渣,哪怕老师再养眼,听不进去就是听不进去。
谁来都不行。
讲台上,阮念苏细长的手指合上课本,刚欲带上课本离开。
就被教室内胆子极大的男生,扬声叫住。
是一腔玩世不恭的音调,周围还带着莫名起哄的调笑音闹。
一个长相还算不错的男生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起身。
“老师,不对,学姐,等一下呗!我们想…请教您几个问题。”
高跟鞋停下,阮念苏回眸。
浓密弯曲的眼睫轻眨两下。
似是困惑,或许,更多的是不耐。
哪怕六年之久,可她的容颜却像永远停留在十八岁。
嫣红的唇,的肤,高挺的鼻尖,美到让人心脏骤停。
说话的男生霎时脸就红了,周遭起哄的朋友还在笑他没出息。
“有事?”阮念苏问。
“老…不…学姐。”像是要隔开师生之间的距离,男生到嘴临时换了个称呼“请问你有…男朋友吗?”
这个问题一出。
教室内一静。
就连趴着闭目养神的姜瓷和正在收拾课本的许音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讲台上的人影。
在等她的回答。
阮念苏不适皱眉,这几年来,她见过太多因她长相就心生好感的异性。
归根结底,不还是因为一张脸吗?
忍着嫌恶,她淡声,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像个合格的老师“没有。”
男生一喜。顿时有些控制不住声线“那…学姐…你看我…有…机会。”
大学胆子大的不少,但这么大的属实少有。
“我结婚了。”
没再给学弟任何的念想,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少女扬了扬右手无名指上的粉钻。
灯光剪影下,那粉钻上的光实在刺眼。
随即在所有人的“哇”声中,阮念苏出了教室。
许音看着这一幕,愤怒到七窍生烟。
她从没这么生气过,气到恨不得冲上去将那恶毒残忍的女人给打一顿。
凭什么她结婚幸福,他哥自杀煎熬。
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恼地扔下书包,小姑娘想都没想地追出去。
她倒要看看,她跟谁结婚了。
她就不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哥更好的。
“你干吗?音音。”看着好闺闺气冲冲的模样,姜瓷下意识地拽住她的手。
“你陪我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啊”姜瓷大脑还在懵逼状态中。就被许音拽着胳膊拉出去。
许音气冲冲地追寻那抹人影,边跑边说“你不是想知道,我哥在床上喘起来什么样吗?”
“你自己去问她啊!我给你机会。”
姜瓷“……。”
喘着气,两人终于追上。
楼道的背光角落,阮念苏靠着栏杆,在打电话。
两人站在不远处,许音还在喘气。
姜瓷怂了“真的要去吗?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不是喜欢我哥吗?今天你帮我把这口气出了,我晚上就把我哥微信推给你。”
姜瓷“可”字还没说完,那头电话已经打完了。
“走。”许音招手,气势冲冲的往前。
今天的仇,她铁定给他哥报了。
阮念苏放下手机,意有所感的回眸。
对上视线,两人都没移开。
许音是气愤。
阮念苏是愣神。
目光直直地望向许音的眼睛。
这双与那人如出一辙的眼睛,有多久没见过了啊!
两千一百多天了吧!
太久太久了。
久到她都以为她要忘记了。
可发现……还是没有。
或许真的印证了那句话,初恋是人企及一生都无法忘却的。
这辈子……除了他,大抵不会再有其他人能走进她心底了吧!
“阮念苏,站住,我有话问你。”
“有事?”
直起腰,大小姐眨眼。
“你结婚了?”
目光一颤,阮念苏鲜少心虚躲闪。
许音看到这表情气炸了。以为戳中了“你……你…这样…对得起我…。”哥
“算了,没必要了。”
打着势必不想让她好过的想法,许音一把扯过身后的闺蜜
“不是有话想问她。现在问。”
姜瓷“……。”我现在自杀还来的及吗?
阮念苏耐心已经耗尽了,这六年来,她脾气明显更差。
皱着秀气的眉,她欲转身“没事的话…。”
“谁说没事的,站住。我允许你走了吗?”
顿深吸一口气,许音没再指望自己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好闺蜜。
看来,还得自己来。
“我闺蜜就想问问你…我哥在床上喘得好听吗?她好奇,我估计你老公也好奇…。”
“老公”两个字被她故意拉长音调,阴阳怪气的意味别太明显。
姜瓷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为什么现在说话的是许音,却感觉丢人的是她。
这还是丢人丢到正主面前了。
妈妈呀!以后让她下节课可怎么上啊!
浑身顿住。阮念苏表情有片刻的凝滞。
略带锋尖的指骨,陷入手心,疼痛让她回神。
但掩藏情绪,她太擅长了。
佯装镇定敛眉,大小姐冷淡皱眉
“……你…哥是谁?”
就问什么是绝杀,这就是绝杀。
许音险些被气哭,委屈哭的。
话没经过脑子,她气愤喊道“你跟我哥上过那么多次床,你不知道我哥是谁?”
“谁让你爽的,你都不知道啊!你在跟鬼啊!没感觉?”
幸亏是拐角楼道,来往的人不多,要不然就震耳欲聋的喊叫,和惊世骇俗的谈话内容,第二天铁定上表白墙。
阮念苏终于明白了。这是为许临越出气来了啊!
可当年的事,她没有对不起他。
被气恼了,大小姐话自然也不留情面。
将垂在一侧的黑发拨到耳后,少女恢复高高在上。
许久,淡声
“你哥在床上太虚,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