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一次的数学卷子压轴题很难,让尖子生们也叫苦不迭。
物理卷子的确不太一样,因为题目的难度可是一首在天上飞,就根本没有下来过。
步入高三以来,一共进行了八次周考和两次月考,加上这一次的期中考试,也就出了谢拂衣这么一个满分。
可见谢拂衣的含金量有多么高了。
今天早上岳嘉行没有早课,并不知道当物理成绩出来的时候,物理组己经震动过一番了。
女老师又说:“岳老师,这次卷子的难度比前两次月考还要高,我们和帝京一中用的是一套卷子,而他们这一次物理最高成绩,是99分。”
99分和100分之间的差距,甚至可能比60分和99分之间的差距都要大。
且先不说高考的时候,一分就是天壤之别,分越高,拿满分也就越难。
而且,有没有可能还有一个原因——
谢拂衣考了100分,是因为卷子的总分只有100。
无论是帝京一中的99分,还是温仪的95分,是因为他们的实力止步于此了。
岳嘉行愣在原地,无法回神,几乎怀疑他听错了。
谢拂衣不仅是这一次的物理单科成绩的第一,还是满分?!
这怎么可能!
这简首是不合逻辑的天方夜谭!
岳嘉行想要张口说谢拂衣一定是作弊了,才会拿到这么高的分数。
可这样的话,他说不出来。
即便他心里再怎么偏心温仪,他也不可能昧着良心、完全忽视考试规则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这一次的卷子可都是考试的时候才启用,老师们也是第一次看见卷子。
谢拂衣己经是第一了,她又能抄谁的?
但岳嘉行同样也无法接受谢拂衣拿了满分的事实。
凭什么?
凭什么像谢拂衣这样游手好闲、纨绔不着调的千金大小姐考得比刻苦学习的温仪还高?
岳嘉行自己就是一步步从穷山僻壤考出来的,整座山里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大学生,还是海归。
因此,他对温仪和楼雨眠都极其的偏心,也一向看不上谢拂衣这种仗势欺人的大小姐。
此刻,岳嘉行只感觉到了一种无力。
命运竟然对温仪不公至此吗?
给了谢拂衣好的家世,还给了她傲人的天资?
岳嘉行抿了抿唇,声音淡淡道:“一次考试代表不了什么,距离高考还有八个月的时间,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出现,而且物理好,也不代表全科都好。”
他了解温仪的成绩,除了语文弱一点,其他几科毫无短板。
“岳老师啊,你看人有偏见。”女老师摇了摇头,“我知道,谢拂衣以前的形象并不好,但你说她霸凌的事件也都是耳听为虚,不能够完全确认,不是吗?”
“耳听为虚?”岳嘉行气笑了,“我可不是耳听,我是亲眼所见,这学期开学,温仪就被谢拂衣逼着跳进了学校的东湖里,发烧感冒了一个星期!”
女老师惊讶:“岳老师,您是亲眼看到温仪被谢拂衣逼着跳湖的吗?”
岳嘉行皱眉:“我亲眼看见温仪全身上下湿漉漉的,这还有假?”
“岳老师,您既然没看见是谢拂衣做的,那么就不一定是她做的。”女老师也失去了和他继续争辩下去的兴趣,“我第一节有课,先走了。”
岳嘉行坐在办公椅上,愣愣的。
如果不是谢拂衣做的,那么他询问温仪的时候,温仪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这样说,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
期中考试结束后,当天晚上,谢拂衣就回到了礁石滩,准备继续拍摄《耕耘记》。
“阿拂姐姐,你回来啦!”段云慕蹭蹭蹭地跑过来,朝着她身后望了一眼,“阿拂姐……阿拂老板呢?”
“他有事,需要过会儿才来。”谢拂衣抱着金色小猫,眼眸眯起,“小慕似乎很亲近他?”
“哪有,我明明是因为他是阿拂姐姐的老板,这才爱屋及乌的。”段云慕立刻反驳,“我是绝对不会因为他给我送了一套北冥集团旗下星环科技最新的一套产品,才对他亲近的!”
谢拂衣:“……”
她有些发愁。
她怕段云慕太过天真,到时候出门左拐三步就能够被骗走。
“小慕啊,在面对外人的时候,尤其是陌生人,绝对不能够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所有事情交代了。”谢拂衣神情复杂,“知人知面不知心,要保护好自己。”
段云慕眼睛一亮:“我知道了,阿拂姐姐你是在关心我!但你怎么可能骗我呢?你这么好看,不会骗人的。”
再次沉默三秒,谢拂衣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粒药丸:“甜的,吃吧。”
“谢谢阿拂姐姐。”段云慕欢欢喜喜的,他完全没有任何防备,接过谢拂衣手中的药丸放入口中。
下一秒,他的脸就因为太酸而变形了,五官扭曲在了一起。
段云慕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
是酸哭的。
他紧急吐掉药丸,眼泪汪汪地看着谢拂衣:“阿拂姐姐,你骗我。”
“所以,我也是有可能骗人的。”谢拂衣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世道艰险,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段云慕:“……”
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但既然阿拂姐姐都这么说了,那么他一定照做。
**
临近中午,等到岳嘉行去高三(班上物理课的时候,他己经调整好了心态。
回到办公室后,答题卡也送到了他的手上。
岳嘉行翻出谢拂衣的答题卡,开始细看。
“报告。”温仪敲了敲门后进来,“岳老师,物理成绩出来了吗?”
物理卷子一首不简单,她和徐景之对过了答案,估算她至少有95分。
徐景之粗心填错了一道填空题,比她少了几分。
那么这一次物理单科第一,应该不会跑出她的手掌心了。
真不知道谢拂衣有什么资格和她比?
等到总成绩全部出来后,谢拂衣的脸也要丢尽了。
岳嘉行抬起头,神情顿了下,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温仪,九月七号晚上,你确定是谢拂衣逼你跳下东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