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个办公室死了一般的寂静。
柳知鸢的耳朵“嗡”了一下,有片刻的失聪,大脑也完全空白了。
她听到了什么?
谢拂衣……是海城谢家的女儿?
这怎么可能!
章姐也不敢置信,声音抖着:“她说她是孤儿,她在镜头前亲口承认的!”
“她说是你们就信?两个蠢货!”庄叙白嗤笑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柳知鸢,“你胆子不小啊,连谢拂衣都敢惹,还敢跑过来找我帮你出气。”
他是什么冤大头吗?
仿佛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一样,柳知鸢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连唇上的血色也褪了个干干净净。
“不……不可能!”柳知鸢的神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她抱着头,疯了一般,“不可能!她没说,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她要是知道谢拂衣的谢是海城谢家的谢,别说动手了,她巴结谢拂衣还来不及啊!
可如果谢拂衣的后台是海城谢家,怎么可能沦落到一个全网黑的十八线?
娱乐圈内也有名门贵族家的千金进来玩,哪个不是出道即女主?
“要教训谢拂衣是吧?来,不如我帮你打电话问问其他几家?”庄叙白的声音温柔,但却尽显残忍,“看看他们哪一位敢帮你对付谢拂衣?”
“嘭!”
特助将手机扔在了柳知鸢的面前。
柳知鸢的身体颤得厉害,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了。
此刻她己经恐惧到了极点,浑身在了椅子上,出气多,进气少。
“虽然谢拂衣的确顽劣不堪,嚣张跋扈,可她到底还是谢家的千金。”庄叙白冷冷道,“你哪里来的资格和她叫板?”
“小庄总。”特助走到庄叙白的身边,耳语几句,“是她想推谢小姐下海,反跌入了海中,谢小姐有证据,挂到网上了。”
庄叙白勃然色变,看向柳知鸢的眼神己经带了杀意。
“抱歉,庄总。”章姐也害怕得不行,但还有余力起身,“我和知鸢这就走!不打扰您了!”
她扶着柳知鸢站起来,但却被特助拦住了去路。
章姐的神情一变,又惊又怒:“庄总这是什么意思?”
“走?”庄叙白笑了,“我今天要是让你们二位走了,谢拂衣明天来找我麻烦,我岂不是倒大霉了?”
柳知鸢和章姐的神情更加恐惧了。
谢拂衣在海城名流圈到底是什么地位,连庄叙白都怕她?!
“小李,把他们带到休息室,关起来。”庄叙白说,“明天一早给谢拂衣打电话,说我把人给她抓住了。”
这样一来,谢拂衣应该不会跟他计较吧?
特助恭敬道:“是,小庄总。”
**
一夜天明,月亮落山,太阳升起,白昼到来。
没有任何人打扰,谢拂衣睡了个好觉。
她伸了个懒腰,梳洗完毕后换好衣服,推开了门。
朝霞满天,云随风动,变化万千。
阳光温暖但不刺眼,海面上像是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很美的风景,但却有人还要胜了美景三分。
看见于海边长身玉立的男人时,谢拂衣和他打招呼:“殷先生起得这么早?”
“阿拂。”殷北宸朝着她颔首,眼眸里像是藏了万千星辰,“现在去庄氏集团么?”
谢拂衣说:“昨天不是说了吗?不值一提的小事,我一个人就行。”
“你总要回海城。”殷北宸微笑着说出不容拒绝的话语,“我刚好可以开车送你。”
“好像有点道理。”谢拂衣想了想,愉快地应了下来,“那就麻烦你了,不过一般不是小神开车吗?”
殷北宸说得风轻云淡:“他有事要忙,不必理会他们。”
“殷先生真是一位好上司。”谢拂衣托着下巴,“会给下属发奖金,还留有足够多的个人时间,也不会对下属问东问西。”
闻言,殷北宸眉梢挑起,笑容还是有些无奈。
他只是支开郁垒和神荼罢了。
怎么到了她嘴里,全跟工作挂钩?
车子启动,绝尘而去。
“吱呀”一声,另一扇门打开。
郁垒看小说看了个通宵,他顶着两个黑眼圈,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以后晚上还是得回冥界看小说。”郁垒捏着脖子,嘀咕一声,“人身熬夜遭不住啊。”
难怪这年头猝死的人越来越多。
他听孟婆说,冥府都快没地方住了,房价也越来越高。
郁垒忽然发现了不对劲,他张望了一下,大惊失色:“哎,陛下呢?”
难道陛下被偷袭暗害了?
“你现在知道问了?早干什么去了?”神荼阴恻恻地看着他,“陛下己经和谢小姐开车去庄氏集团了,你就知道看小说!”
郁垒更惊:“那神荼你也失业了啊,往日不是你开车吗?”
神荼:“……”
他今天一定要把郁垒的嘴巴缝上,谁也别拦着他!
**
庄氏集团。
为了等谢拂衣的到来,庄叙白昨天没回庄家,在集团准备好的房间里休息了一夜。
庄叙白许久没见谢拂衣,今日一见,眼里浮起了惊艳之色。
一个草包千金,什么时候这么漂亮了?
“阿拂妹妹,我向你保证,这件事情和我绝对没有任何关系。”庄叙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真心的笑容,“我身边人多,一个柳知鸢我还真没有放在心上。”
谢拂衣笑了笑:“你庄叙白又是什么好东西不成?在我看来,你更恶心。”
这句话一出,李特助都震惊了。
这位谢小姐完全不懂人际交往吗?
就算心里有什么不满,为了表面的和气,也不该说得这么首白啊。
和庄叙白撕破脸皮,有什么好处?
“阿拂妹妹心里有气,我能理解。”庄叙白说,“人我己经扣下了,算是赔礼。”
他示意李特助将柳知鸢和章姐带了过来。
两人都十分狼狈。
柳知鸢更是一夜没睡,面色惨白如纸。
“多事,你不扣下,警察也不会找空。”谢拂衣冷冷,“你不会以为你很能干吧?”
庄叙白维持不住笑了。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庄疏雨在家骂谢拂衣己经骂了好几天了。
这样的脾气,谁能受得了?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门被叩响三次。
“警察!开门配合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