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神荼将最后一口奶茶喝完,立刻让人去联系帝京戏剧学院的校长。
殷北宸回头,见到谢拂衣一首看着他,他眉梢扬起:“怎么这样看着我,阿拂?”
人与人之间都有因果,牵扯的越深,因果也就越深,到时候分开难上加难。
重来一世,谢拂衣并不想跟任何人有过深的因果关联。
她给殷北宸治病,负责保护他,他给她打钱,十分合理的雇佣关系。
谢拂衣本不该问,但好奇心占了上风:“殷先生和帝京戏剧学院校长是旧识?”
“旧识吗?”殷北宸眉挑得更高,懒洋洋一笑,“不算旧识。”
谢拂衣更好奇了:“那算什么?”
帝京戏剧学院可是夏国三大顶尖全日制艺术高校之一,门槛极高。
不少影帝影后、视帝视后都毕业于帝京戏剧学院。
“算是投资商。”殷北宸不紧不慢道,“我给帝京戏剧学院捐过很多东西,保守估计,也有上百亿了。”
三界虽然是独立的,不能互相影响到彼此的运转,但并不代表冥界的产业不能铺到人界来。
冥界的高层多多少少都在人界有自己的产业,赚一些外快。
只不过要在人界开店,要经过冥府有关部门批准,拿到产品许可证,每年还要接受质检。
除此之外,不得暴露身份和冥界的任何信息。
但北帝本就是冥界的老大,谁敢给他立规矩?
千百年前的古代,冥界的产业就己经登陆人界了,只不过人并不知道。
只有一首和往返于冥界和人界的玄门中人会得知一二。
谢拂衣:“……”
谁来扶她一把,她有点不认识数字了。
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一样,殷北宸扶住了她:“怎么了,阿拂?”
“没事儿,就是发现我其实还是个穷人,需要更加努力的赚钱。”谢拂衣终于发现了不对,“你怎么忽然叫我阿拂?”
“听别人都这么叫,还有叫姐姐的,也有叫妹妹的。”殷北宸唇边漾开浅浅的弧度,声音散漫,“我想你应该很喜欢这个称呼,我也便这么叫了。”
“哦——”谢拂衣没觉得什么不对,“那你就这么叫吧。”
殷北宸叹气,片刻后,他有些无奈地微笑:“礼尚往来,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
“不行!”谢拂衣断然拒绝,“我这个人是很有职业精神的,你是我的患者,也是给我发工资的老板,我不能叫你的名字,这不尊重。”
殷北宸沉默下来。
他挺想她不尊重他的,越不尊重越好。
郁垒深以为然:“没错,没想到谢小姐跟我想得一样。”
打工人,就应该敬业!
殷北宸看了他一眼。
郁垒有些没看懂这个眼神。
总不能他们陛下是在说——你的地位能和她一样吗?
绝对不可能!
“先生,谢小姐,还有第二件事情。”神荼又回来了,他一板一眼地汇报,“查到柳知鸢背后的金主了,和谢小姐倒也有些关系。”
“和我有关系?”谢拂衣意外,“谢言川?没想到啊,人真是不能貌相。”
“不不不!”神荼结结巴巴,“不是谢家,是庄家,庄家大少爷庄叙白,不过好像他身边不止柳知鸢一个。”
“原来是他,那就没什么意外的了。”谢拂衣淡淡道,“小郁,麻烦你跑个腿,将证据全部提交给警方。”
她脾气不好,也的确不是什么大善人,良善二字更是和她一点边都不沾。
谁惹到她头上来了,那么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郁垒点头:“好,我这就去。”
“今天太晚了,我要休息,明天一早去庄氏。”谢拂衣眼眸眯起,“让庄氏出血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殷北宸的眸中染满了笑,像是漫不经心随口一问:“阿拂需要陪同吗?”
“小事情,不用。”谢拂衣摆手,“殷先生今天的药喝了吗?”
殷北宸顿了下:“还没有。”
“那怎么行,走,我盯着你喝完。”谢拂衣不由分说,握住殷北宸的手腕。
殷北宸十分顺从地和她走了。
神荼一脸问号。
他明明记得,他己经看着他们陛下把药喝下去了啊,陛下怎么还骗谢小姐说没喝呢?
郁垒悄声说:“今夜陛下的心情似乎出奇的好,你看,连旁边的花都开得盛了些。”
冥界有传闻,北帝所过之处,就连生长在忘川河畔的曼珠沙华也会枯萎。
“嗯。”神荼点点头,“但是陛下为什么会开心呢?”
郁垒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
神荼悲伤:“陛下的心思真的很难猜呢。”
他们要是能猜到原因,借机让陛下更开心,工资就可以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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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庄氏集团。
庄叙白刚结束一轮会议,正靠在椅子上修生养息。
柳知鸢和章姐的到来,让他有些不耐烦。
“庄先生。”柳知鸢忐忑不安,“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
“哦,你是谁来着?”庄叙白抬头看了柳知鸢一眼,并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
柳知鸢有些难堪:“庄先生,我是知鸢,上个月陪您参加过一场晚宴。”
“哦,小鸢儿啊,我想起来了,瞧我这脑子。”庄叙白十分敷衍,“人太多,记不住,你也别放在心上,什么忙?”
柳知鸢努力挤出笑容:“庄先生,我和同组的明星有矛盾,想请您出面。”
“哦,想请我出面震慑一下她是吧?”庄叙白饶有兴致,“可以,她叫什么?”
柳知鸢来求他,的确满足了他的大男子主义。
娱乐圈的矛盾都是小事情,他能够很轻易地出手摆平。
“庄先生,她是个孤儿。”柳知鸢的面上浮起了几分欣喜之色,“她叫谢拂衣,是海城人。”
庄叙白慢慢地抬起头:“你说她叫什么?哪几个字?”
柳知鸢不明所以:“谢拂衣,事了拂衣去的那个拂衣。”
“你说她是孤儿?”庄叙白笑了笑,旋即笑容敛去,声音骤然转冷,“你以为她的谢是谁的谢?嗯?觉得海城西大名门之一的谢家的人都死光了,是吗?”
得罪了谢拂衣,还想全身而退?
做什么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