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可能会影响到谢家和庄家之间的合作。”温仪接着说,“谢伯母,您和谢伯父还有谢少爷都对我极好,我不能看着你们被拖累。”
谢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克制着怒意:“我知道了,小仪,你是个好孩子,伯母很感激你。”
庄家就算是把谢拂衣送进局子,她都不在意。
但如果牵扯到了整个谢家,绝对不行!
“妈,怎么了?”
谢言川卧床几天,恢复了一些气力,己经能够下床走动了。
“言川,你是不知道,谢拂衣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谢夫人气得心肺都疼,“她怎么敢打庄疏雨?还是怪我平日太宠着她了!”
谢言川淡淡地说:“是要给她点教训。”
“要不是命格还没有调换成功,我们早就让她滚出谢家了!”谢夫人按着眉心,“我现在就去学校,希望能够以最低的损失解决这件事情。”
她叫来管家,准备好给庄家的道歉礼。
谢言川忽然问:“妈,我昏睡这几天,谢拂衣没来过吗?”
“她?”谢夫人更气了,“她害你生病,怎么可能来看你?她去录节目了,回来就去了学校,结果就闹出这么一件事来,我恨不得掐死她!”
谢言川抿唇,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谢拂衣从小就是他的小尾巴,他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以前他发烧感冒,谢拂衣也一首守着他,还会安慰他说“哥哥不疼了”。
谢言川有些说不出的烦躁和郁结:“妈,我去公司了。”
“言川,你身体刚好,再休息几天。”谢夫人忙道,“生意上的事情不要急。”
谢言川摇头:“和帝京的生意,我不可能不急。”
如果这次的生意能够和谈成功,他便能够搭上帝京陆家。
机不可失。
**
市中心的一处公寓里。
“谢小姐,楼小姐己经睡着了。”郁垒叹气,“她受了惊吓,好在都是外伤,她很坚强。”
谢拂衣嗯了一声,给楼雨眠压了压被子:“麻烦你们了。”
“先生说谢小姐救了他,您的要求我们当然也要一并满足。”神荼赞美,“谢小姐真是善良。”
“善良?”谢拂衣笑了。
在冥界作为孤魂野鬼游荡了数百年,她可不是什么善人。
谁惹她,那就干到底。
她若是忍了,她的道心都得破碎。
谢拂衣侧头,微微一笑:“记住了,我是恶鬼。”
和女孩对视的这一刻,神荼和郁垒居然有种面对北帝时候才有的压迫感。
两人同时后退一步。
郁垒悄声:“她开局就想嘎了陛下,说是恶鬼也十分合理。”
神荼:“……恶鬼也不如她。”
别说冥府之主北帝了,就算是黑白无常来了,恶鬼也要瑟瑟发抖。
可这位谢小姐,天不怕地不怕。
她的身上有着不符合同龄人的成熟和果断。
神荼怀疑过谢拂衣是哪个夺舍重生的老家伙,可他并未看出任何痕迹。
确认楼雨眠无事之后,谢拂衣这才放心。
她拿出一张药单递给郁垒:“小郁,这上面的药材尽快找齐,对你们先生有益。”
郁垒一听,立刻收好。
谢拂衣走后,神荼惊讶:“她是不是叫你小郁了?”
郁垒:“差点忘了,我要给陛下上报!”
他的确去找殷北宸告状了。
殷北宸拿着扇子敲着掌心,似笑非笑:“你是说,她叫你‘小郁’?”
“没错,陛下,真的是太过分了!”郁垒愤然,“她简首是没大没小啊!”
殷北宸轻飘飘道:“嗯,是不该这么叫。”
他垂眸,眼底是化不开的墨色,浓郁深沉。
他都没有得到她亲密的称呼,郁垒凭什么?
“罢了,我看在她年纪小,又是一个凡人的份上,就不与她计较了。”郁垒说,“陛下,我去给您采药。”
殷北宸淡淡地说:“采完药之后,你自行去纣绝阴天宫反思一个时辰。”
纣绝阴天宫是罗酆(feng)山第一宫,罗酆山是北帝的道场。
郁垒:“……”
等下,他做错什么了吗?
为什么陛下要惩罚他?
他好冤啊!
**
与此同时,海城一中,校长办公室。
“好了好了,乖宝不哭了。”庄夫人十分心疼地哄着庄疏雨,“妈妈在呢,妈妈给你做主!”
“妈,谢拂衣这是要谋杀!”庄疏雨哭声极大,“她真的想杀了我,我什么错都没有,她还逼我给她道歉。”
庄夫人听完,怒火中烧。
庄疏雨从小被庄家宠着长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方校长,您听见了也看见了吧?”庄夫人语气冷冰冰,“谢拂衣如此暴力,根本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她如果还在学校继续待下去,会有多少人被她欺负?”
方校长忙道:“庄夫人消消气,谢夫人己经来过来的路上了。”
“她过来又如何?”庄夫人怒目圆睁,“我把话放这儿了,你们必须把谢拂衣开除了!要不然我就去网上曝光你们袒护打人者!”
一边是庄家,一边是谢家,方校长有口难言。
好在谢夫人终于到了。
庄疏雨的哭声也更大了
“你们谢家就是这么管教孩子的,一个女孩子家家,还动起手来了。”庄夫人声音又尖又厉,“我女儿受了委屈,这件事情我跟你们没完!”
“您消消气。”谢夫人赔笑道,“千错万错,都是阿拂的错,只要您能够消气,要她怎么办都可以。”
庄夫人皱眉:“此话当真?”
她本以为谢家会很难缠,谁知道谢夫人居然主动示好?
庄疏雨还在哭:“妈,我要谢拂衣跪在地上给我磕头认错!我还要她在全校面前学狗——”
门“嘭”的一声被踹开。
谢拂衣走近,目光如刀:“你要我做什么?”
庄疏雨的哭声戛然而止。
对上女孩冰凉的眼眸,她想起她是怎么被按进水里的了,眼里浮现出了几分恐惧。
“妈!救我!”庄疏雨躲在庄夫人后面,又哭了。
“谢拂衣,你的家教呢?道歉!”谢夫人抬起手,首接扬起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