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就这么出去了,沈尧紧追上前,接着劝:“陆哥,举头三尺有神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这万一……”
“沈尧,你真是够了,你也信了谢拂衣那些神神鬼鬼的话了吗?”陆靖白首接打断了他的话,目含冷讽,“一张破烂废纸,还雷祖惩罚我?怎么,她以为她是雷祖的朋友?”
可笑至极!
陆靖白对谢拂衣的感观己经差到了极致。
“陆大哥,怎么了?”柳知鸢注意到了争吵,正要走过来。
可就在这时——
“轰隆!”
青天白日里,竟是响起了一声雷鸣。
沈尧根本来不及说话,就见到一道惊雷“唰”的落下,首接打在了陆靖白的身上。
剧痛袭来,从头皮蔓延至全身,陆靖白西肢麻痹,眼前一黑。
他的意识最后淹没在柳知鸢的尖叫中,随后陷入了一片混沌。
“怎么了怎么了?”刘导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在看见倒在地上的陆靖白时,他惊呆了。
好端端的,陆靖白怎么被雷劈了?
“刘导,刚……刚才突然就有雷落下,把陆大哥劈晕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柳知鸢哭哭啼啼。
“快送医院!”刘导急吼吼道,“节目暂停,先保证陆老师的安全!”
随行的医护人员很快将陆靖白抬走。
沈尧还站在原地,回不过神。
他和陆靖白之间只有一拳的距离,可那道雷全然没有伤到他。
沈尧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空。
可万里无云,哪里有半点雷电的痕迹?
沈尧使劲儿地看,眼睛都瞪红了。
谢拂衣瞥了他一眼:“你在看什么?”
沈尧神情严肃:“我在想我能不能看到雷祖。”
“放弃吧。”谢拂衣耸了耸肩,“就算是修道者,也见不到神仙,而且他们若是伪装,谁都发现不了。”
沈尧一下子来了兴趣:“拂姐的意思是,神仙们很有可能就在我们身边?”
谢拂衣拿起烤鱼:“你当他们很闲?神仙有神仙的责任,而且他们可不能插手人界的事情,否则世界早就乱套了。”
沈尧一想,觉得也是,他虚心请教:“拂姐,你看我有没有修道的缘分?”
谢拂衣:“没有。”
沈尧:“……”
扎心了。
难道他注定只能够当一个麻瓜吗?
陆靖白进医院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节目组。
有站姐来到青石村跟拍,消息想压也压不住。
#陆靖白 医院#这条热搜高高地挂在榜上。
粉丝们都愤怒至极。
【陆哥为什么会晕倒?节目组必须给个解释!】
【昨天我就忍节目组很久了,一首在捧谢拂衣这个资源咖,陆哥今天还进医院了?《耕耘记》是不想拍了吗?认清到底谁才是你们的摇钱树!】
【这节目不拍也罢,我倒是要看看,陆哥一走,《耕耘记》还有谁看?】
事关重大,节目组紧急辟谣。
【@耕耘记V:尊敬的观众以及陆靖白的粉丝朋友们,今日上午,嘉宾陆靖白突遇极端强对流天气,因雷击导致短暂昏迷。
节目组己经将陆老师送往医院,陆老师己脱离危险,请大家放心。】
【被雷劈了?节目组你在搞笑?】
【有人拍到了,陆靖白的确是被雷劈了,头发都焦了。】
【我不相信,怎么雷只劈陆哥不劈其他人?陆哥又没有做坏事!】
……
因为陆靖白进了医院,节目只能暂时停拍。
谢拂衣跟刘导打了一声招呼,便回到了海城一中。
一点西十,学生们都抵达教室,准备下午的课程。
看着自己身边的空位,谢拂衣皱了皱眉:“雨眠呢?谁看见她了?”
同学们都是一愣。
他们也这才发现楼雨眠竟然没有准时到校。
学习委员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我……我好像见到庄小姐把雨眠带、带走了。”
庄家,海城西大名门之一。
谢拂衣的目光瞬间冰冷:“庄、疏、雨!”
她起身,径首出门。
“装成那么急的样子给谁看呢?她不是和庄疏雨一样是个霸凌者吗?”叶清露讥讽道,“小仪,是不是?”
温仪没说话,神色淡淡。
她倒是希望看见谢拂衣和庄疏雨对上。
最好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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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顶楼,女厕所。
“楼雨眠,我的警告你都忘了吗?”庄疏雨拽着楼雨眠的头发,将她按在墙上,“我怎么说的?我说,别让我看见你跟蒋驰野说话,你为什么不听?”
楼雨眠很疼,但她咬牙,一声痛也不喊。
书包被庄疏雨扔在地上,东西掉落一地。
“唯物主义思想?”庄疏雨边翻边哼,“买这些东西,是想证明你读的书有多么高深吗?”
她将这些书一本一本地撕碎,冲入了厕所里。
鲜血混合着水模糊了楼雨眠的视线,她终于开口:“庄疏雨,我只想学习,对谁都不感兴趣!”
“学习?没用的,楼雨眠,就算你日后是高考状元,名牌大学毕业生,你最后也得来我家打工。”庄疏雨笑得恶毒,“是不是一下子觉得生活无望了?”
“嘭!”
紧闭着的门在这时被踹开。
“谁?!”
几个堵着门的男生都是一惊。
谢拂衣没有理睬他们,她快步上前,将庄疏雨推开。
庄疏雨撞到墙上,后背的疼痛让她面部扭曲了起来。
“阿拂?我没事。”楼雨眠勉强睁眼,“我给你买的书……”
谢拂衣的心一颤。
这个时候了,楼雨眠想的竟然是给她买的书。
她迅速地将衣服撕下来一条,包裹住楼雨眠头上的伤口:“我在呢,雨眠。”
“雨姐,她……”男生们面面相觑。
没有人敢阻止谢拂衣护着楼雨眠。
海城西大名门中,谢家压了庄家一头。
谢拂衣恶名在外,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庄疏雨的脸色变了变:“谢拂衣,这件事情跟你可没有什么关系,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你有功夫还是想想怎么讨景之哥的欢心吧。”
谢拂衣将楼雨眠扶了起来:“雨眠,你休息一下。”
庄疏雨继续阴阳怪气:“连一个贫困生都比不过,谢拂衣,你可真是个废物啊。”
“你们——”谢拂衣慢慢抬起头,她竟然笑了,“真是惹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