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千金驾到4

2025-08-20 2440字 2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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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莉莉仿佛一只骄傲的孔雀,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她的跟班刘婷。

张莉莉穿着崭新合体的校服,头发也精心打理过,脸上带着惯有的、居高临下的甜美笑容。

和她相比起来,南星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小可怜。

“哟,还没死呢?”张莉莉的声音带着夸张的惊讶,目光扫过南星放在被子上的笔记本和笔,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

“都这副鬼样子了,还装模作样学习?想咸鱼翻身啊?”她几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南星。

南星迅速合上笔记本,藏到身后,抬起眼,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只是眼底深处,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审视。

“怎么?哑巴病还没好?”张莉莉对她的沉默很不满意,伸手一把抢过南星藏在身后的笔记本!

“还给我!”南星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想夺回。

“啧,紧张什么?难道是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张莉莉灵活地躲开南星虚弱的手,轻蔑地翻开她的笔记本。

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演算和单词,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滑稽的东西,夸张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刘婷你快看!她还真在做题!就凭她那个猪脑子?上次月考数学考了12分,全班垫底的蠢货,现在装什么勤奋?”

刘婷立刻配合地发出刺耳的嘲笑声:“就是,莉莉姐,她这是摔坏脑子了吧?异想天开!”

张莉莉笑够了,眼神陡然变得阴毒。

她捏着笔记本,手指用力,当着南星的面,慢条斯理地、一页一页地撕了起来!

“嘶啦——嘶啦——”

纸张被暴力撕扯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每一道撕裂声,都像是撕在南星的心上。

那是她刚刚抓住的希望,是她通向未来的唯一阶梯!

“不要!”南星目眦欲裂,挣扎着想扑过去,却被后腰的剧痛死死钉在床上。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刚刚演算的心血,在张莉莉涂着粉色指甲油的手中,变成漫天飞舞的、冰冷的纸屑。

“不要?”张莉莉将最后一把碎纸屑狠狠摔在南星苍白的脸上,纸屑沾在她汗湿的额头和睫毛上,狼狈不堪。

“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觉悟!你不过是一个野种罢了!学习?你也配?”

她弯下腰,凑近南星,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充满恶意的声音低语。

“野种,乖乖在泥里趴着不好吗?再敢痴心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下次推你下去的,可就不是楼梯了。”

她阴冷的目光扫过南星打着夹板的腰,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过,“说不定,是更‘热闹’的地方哦。”

威胁如同冰锥,刺入骨髓。

张莉莉首起身,欣赏着南星脸上极力压抑的痛苦和愤怒,满意地笑了。

她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走了刘婷,看着晦气。”张莉莉转身,像只斗胜的母鸡,带着刘婷扬长而去。

病房里,只剩下满地的狼藉和死一般的寂静。

碎纸屑如同祭奠的白花,散落在冰冷的床单和地板上。

脸上被纸屑刮过的细微刺痛,远不及心口被撕裂的万分之一。

南星僵硬地靠在床头,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微微颤抖。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血痕,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胸腔里翻涌的恨意如同岩浆,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

张莉莉!李桂兰!张强!

每一个名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在心上。

她死死咬着下唇,首到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那冰冷的铁锈味,如同强效的清醒剂,暂时压制住了毁灭一切的冲动。

不能!

不能冲动!

现在冲上去,无异于以卵击石!

她需要时间,需要力量!

张莉莉撕碎的只是几页草稿纸,但她撕不碎她脑子里的知识!

更撕不碎她复仇的决心!

“微弱危机预警触发:目标张莉莉,威胁等级:低(短期)。”

“建议:隐忍,收集证据。”

意识深处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如同警钟,敲响在她濒临失控的边缘。

隐忍……收集证据……

南星剧烈起伏的胸口慢慢平复下来。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那滔天的恨火被强行压住,只余下冰冷的的沉静。

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弯下腰,不顾腰伤撕裂般的痛楚,伸出缠着纱布的手,一点点地、沉默地,将地上的碎纸屑捡拾起来。

每一片碎纸,都像是一块耻辱的烙印。

她将它们小心地拢在一起,放在枕边。

然后,她重新拿起那支快没水的圆珠笔。

没有纸,她就摊开手掌,在掌心那尚未愈合的擦伤旁,用尽全身力气,一笔一划地写:

“忍!”

“学!”

“证!”

三个字,如同带血的誓言,刻在掌心,更刻进灵魂深处。

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伤口被笔尖硌得生疼,她却浑然未觉。

窗外,最后一抹残阳被浓重的黑暗吞噬。

病房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暗。

只有心电监护仪那一点幽绿的、规律闪烁的光,映照着少女苍白却坚毅如铁的侧脸。

幽暗的光线下,她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那三个仿佛渗着血的字。

从地狱爬回来的,从来不只是冤魂,更有……索命的修罗。

夜,还很长。

蛰伏的利刃,在黑暗中无声地磨砺着锋芒。

出院的日子,是在一个阴沉沉的午后。

天空灰蒙蒙地压着,空气黏腻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桂兰果然“守信”,两天一到,连多一分钟都等不及,就风风火火地冲进病房,像拎一件破烂行李一样,连拖带拽地把南星弄出了医院。

后腰的骨裂并未完全愈合,每一次颠簸都带来钻心的刺痛,南星咬着牙,冷汗浸透了单薄的病号服,一声不吭。

回到那个所谓的“家”——位于城市边缘破旧筒子楼里不足西十平米的蜗居。

迎接她的,是更加令人窒息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