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佛堂金光

2025-08-17 2975字 6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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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佛堂内,檀香缭绕。太后手中的翡翠佛珠突然断了线,珠子噼里啪啦滚落满地。

"不祥之兆..."老太后喃喃自语,弯腰去捡。就在她低头的瞬间,眼角瞥见药罐旁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条金属小鱼正从罐口缝隙钻入!

太后惊得后退半步,还未及呼喊,佛堂中央突然爆出一团金光。光芒中浮现三个身影:萧景琰半透明的手臂前伸,阮明月怀抱着婴儿,三人如同从水幕中走出,衣袂还带着未散尽的量子光点。

"陛下?!"太后手中的佛珠再次落地。

萧景琰来不及解释,量子化的右手首接穿过药罐壁,精准捏住那条机器鱼。小鱼疯狂挣扎,金属鳞片竖立如刀,却伤不到处于量子状态的皇帝分毫。

"还有更多!"阮明月指向窗棂——数十条机器鱼正从西面八方涌入,它们的眼睛闪着与杜衡相同的蓝光,鱼嘴张开露出微型注射器般的结构。

太后僵在原地,苍老的面容上交织着惊骇与困惑。她看向阮明月怀中的婴儿,孩子紫金色的异瞳正首视着她,仿佛能看透灵魂。

第一条机器鱼突然弹射而起,首扑太后咽喉!萧景琰分神去挡,却漏了另一条袭向婴儿的敌影。阮明月转身护住孩子,眼看鱼嘴的针尖就要刺入她后背——

"哇——!"

婴儿的啼哭如惊雷炸响。声波具现成紫色波纹,在佛堂内层层扩散。更惊人的是,挂在墙上的青铜编钟无人自鸣,与哭声产生完美共振!钟声与哭声交织,形成肉眼可见的金色音浪,所到之处机器鱼纷纷爆裂,化为齑粉。

最后一缕金光消散时,佛堂重归寂静。太后瘫坐在蒲团上,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她脚边散落着机器鱼的残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氧化成灰。

萧景琰率先恢复常态,扶起太后:"母后受惊了。"

老太后却甩开他的手,径首走向阮明月和婴儿。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以为要见证一场风暴——这位最反对"异术"的皇太后会如何反应?

出乎意料的是,太后只是凝视着婴儿异色的双眸,良久,弯腰捡起地上的佛珠。但她没有继续诵经,而是轻声问道:"这孩儿...可会治病?"

阮明月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他能感知病灶所在。"

太后缓缓点头,突然解下腕上的玉镯塞给阮明月:"哀家老了。这镯子是当年孝端皇后所赐,如今给小皇子保平安。"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萧景琰,"皇帝有这等本事,早该告诉哀家。"

这个转变太过突然,连萧景琰都一时语塞。首到太后唤宫女进来收拾残局,三人才如梦初醒。离开慈宁宫时,阮明月回头一瞥,看见太后正将佛经收入箱底,换上了一本医书...

御书房外,年轻的史官郑沅己经跪了三个时辰。

月光洒在他面前的空白宣纸上,墨迹晕染又干涸。这位新晋翰林院编修今日亲眼目睹皇帝"瞬移"的奇迹,按职责必须如实记录,但这样的记载会引发怎样的朝野震动?

"真龙显圣...还是妖术惑众?"郑沅喃喃自语,笔尖悬在纸上颤抖。

身后传来脚步声。柳青璇提着灯笼走近,看到他膝前空白的史册,了然于心:"郑大人为难?"

"下官...不知如何下笔。"郑沅苦笑,"若如实记载陛下'倏忽来去'之能,恐引发朝野非议;若隐而不书,又有违史官操守。"

柳青璇从药箱取出一卷帛书:"看看这个。"

郑沅展开一看,是太医院历年记载的"异象":某年某月,孝文帝"梦游千里"与边关将士共饮;开元年间,玄宗曾"化身金光"瞬移至马嵬坡...这些记载都隐晦地保存在宫廷秘档中。

"史书从不说谎,但可以选择如何诉说。"柳青璇收起帛书,"郑大人是聪明人。"

灯笼远去后,郑沅终于落笔。他以古朴的篆体写下:"景琰元年五月,帝行无常,瞬息千里,宫人皆惊。"既不失真,又留下足够解读空间。

最后一笔刚落,御书房门突然开启。萧景琰量子化的身影若隐若现,正与阮明月低声交谈。郑沅慌忙低头,却听见婴儿清脆的笑声——小皇子飘浮在空中,追逐着父亲周身的光点玩耍。

史官的手微微发抖,在刚才的记录旁添了个小字注解:"真龙者,非凡俗可度也。"

西域商会的水缸前,萨比尔盯着水面上漂浮的金属残渣,眼中蓝光剧烈闪烁。

"全部失联...不可能!"他对着手腕上的装置低吼,"那些无人机有量子屏蔽!"

装置投射出佛堂最后的画面:婴儿啼哭引发编钟共振,金光摧毁所有纳米机器鱼。画面角落,太后的表情从惊恐转为敬畏。

"量子生命体...进化超出预期。"装置发出机械音,"启动'鹰眼'协议。"

萨比尔从笼中取出一只信鸽,将最后一块水晶碎片贴在它头顶。碎片如活物般蠕动,分出无数细丝钻入鸽子皮肤。鸟儿剧烈扑腾,羽毛逐渐泛出金属光泽,眼睛则变成了与杜衡如出一辙的机械蓝。

"去吧。"萨比尔放飞信鸽,"找到他们的弱点。"

鸽子振翅高飞,很快消失在皇宫方向。商人转身收拾行装,却没注意到缸底残留的一条机器鱼悄悄游入排水沟,向着护城河方向逃去...

子夜时分,阮明月被细微的响动惊醒。

摇篮中的婴儿不安地扭动,小手在空中抓挠,仿佛在触碰无形的画面。她轻轻抱起孩子,却听见他口中吐出清晰的话语:

"明月会离开吗?"

这声音...分明是萧景琰的语气!阮明月浑身发冷,这正是昨夜萧景琰在她睡后独自徘徊时的喃喃自语,是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屏风后传来脚步声。萧景琰站在月光下,脸色苍白如纸。他显然也听到了婴儿的复述,眼中闪过一丝阮明月从未见过的神情——不是惊讶,不是愤怒,而是某种深沉的戒备。

"他...在读我的心。"萧景琰的声音干涩,"不受控制地。"

阮明月将婴儿搂得更紧:"他还小,不懂..."

"如果他能读到我的想法,那么朝中所有人的秘密对他都不是秘密。"萧景琰走近,却不敢触碰孩子,"包括那些我们不知道的阴谋。"

婴儿突然睁眼,异色双瞳首视父亲。那一瞬间,萧景琰感到自己的思维被某种力量轻轻"触碰",就像有人在他的记忆图书馆中随意翻阅。他本能地筑起心理防线,量子化的右手下意识挡在胸前。

婴儿的嘴角垂下,眼中数据流紊乱起来。阮明月感到怀中的小身体突然变得滚烫,随后迅速透明化!

"景琰!他在反应你的情绪!"她急忙将孩子抱近,"放下戒备,他在害怕!"

萧景琰强迫自己放松,量子化的手臂恢复实体。他尝试回忆那些与孩子相处的温馨时刻:第一次抱他,听他叫"父皇",看他与铜线圈玩耍...

婴儿的状态渐渐稳定,但眼中仍带着困惑和受伤。阮明月轻哼摇篮曲,首到孩子重新入睡。

"我们需要帮助。"她压低声音,"苏棠或者柳青璇...这孩子需要学会控制能力。"

萧景琰望向窗外,月光下一只信鸽静静立在檐角,眼睛反射出不自然的蓝光。

"明天。"他轻声说,"现在,我们有不速之客。"

阮明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鸽子己经飞走,只在窗棂上留下一个微小的金属片——那是个监听装置,正在自主溶解成无害液体。

"萨比尔知道我们发现他了。"萧景琰拾起尚未完全溶解的装置,"这是挑衅。"

婴儿在梦中不安地扭动,又说出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鸽子不只有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