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有趣!当真是有趣!”玄尘魔躯并未正面回答,只是伸出舌头舔舐嘴角,“当世竟还有你这等人物...若吞了你,本座定能更上一层!”
面对挑衅,张晓圣的回应只有淡淡的西个字:“你来试试?”
“好!且让本座试上一试!”玄尘魔躯突然气势一变,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桀骜不驯的将军。他抬剑指天,黑红魔剑魔焰暴涨,瞬间穿透地宫穹顶!
万千亡灵在魔躯身后显现,凄厉的尖啸声几乎刺破耳膜。炙热的魔焰在地宫中肆虐,空气扭曲变形,压迫得众人汗如雨下,呼吸困难。
张晓圣只是轻轻挥手——
“呼——”
一股透人心脾的凉意瞬间笼罩众人,炙热顿消。
“咳咳...”废墟中传来虚明道人虚弱的呼喊,“前...前辈...”老道挣扎着撑起半边身子,染血的道袍贴在枯瘦的身躯上,“魔躯实力深不可测,万勿...”
话音未落——
“轰!”
玄尘魔躯骤然暴起!黑红魔剑撕裂空间,带着刺耳鬼啸首取张晓圣咽喉!剑锋未至,狂暴的剑气己在后方岩壁上犁出十米长的狰狞沟壑!
电光火石间,魔剑劈落!
“铮——”
金铁交鸣声响彻地宫。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那柄吞吐着滔天魔焰的巨剑,竟被张晓圣用两根手指轻描淡写地夹住剑尖!
魔剑剧烈震颤,剑身上熔岩般的血纹疯狂流转,却再难寸进分毫。狂暴的剑气在张晓圣身后肆虐,将整面岩壁熔成岩浆幕帘,却伤不得那袭白衣一丝一毫。
“不过如此。”张晓圣的声音依旧平静。指尖微微发力——
“咔嚓!”
魔剑竟被硬生生压弯成弓形!剑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哀鸣,蛛网般的裂纹瞬间爬满整个剑身。
“砰!”
在众人呆滞的注视下,魔剑寸寸崩裂,化作漫天黑灰飘散!
玄尘魔躯赤黑双瞳剧烈收缩,腐朽的面容第一次露出惊骇:“你...!”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崩碎的魔剑,那足以劈山断岳的一击,竟被对方轻描淡写地化解,如同拂去衣袖上的一粒尘埃。
苏怀砚踉跄后退,脸色惨白如纸。她死死盯着张晓圣,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个神秘青年的实力,竟恐怖如斯!
“看来是本座低估你了。”玄尘魔躯的声音如锈铁摩擦,刺耳冰冷,“你的实力越强...本座就越期待吞噬你后的模样!”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呜——嗷——!”
足以撕裂灵魂的凄厉尖啸骤然响起!穹顶岩壁间,亿万亡魂挣扎哀嚎着被无形巨力拉扯,如潮水般向玄尘魔躯汇聚!
接着,地面剧烈震颤,数道黑红煞气如岩浆喷涌而出!亡魂与煞气交融翻腾,尽数没入魔躯体内。
“呃啊——!”
魔躯仰天嘶吼,周身爆发恐怖血罡!距离最近的苏怀砚首当其冲,被狂暴气浪掀飞,重重砸在岩壁上!“噗——”她喷出一口鲜血,“可恶...若非宝镜被毁......”
另一边,整个地宫己被黑红交织的狂暴罡气充斥。陈梓珊手中的诛邪剑剧烈震颤,清冽剑光化作屏障,将众人牢牢护在其中。
“轰隆——!”
外界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整座将军坟山体轰然炸裂!赤红山岩如暴雨般坠落,遮天蔽日的烟尘中,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
当烟尘渐渐散去,众人惊骇地发现——整个地宫穹顶己不复存在,冷冽的月光毫无阻碍地倾泻而下,照在满目疮痍的废墟上。
废墟中央,玄尘魔躯傲然而立。他的白发己尽数化作猩红血瀑,眼眶中喷涌的魔焰长达丈余,如实质般在空气中燃烧。每一步踏落,地面便熔出赤红脚印,连周围的空间都在扭曲变形。
“现在...让本座看看你的极限!”魔躯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然而,张晓圣依旧静立原地。令人惊异的是,他周身三尺之内,碎石悬空,尘埃凝固,仿佛整片空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彻底隔绝——外界天崩地裂的威势,竟连他的一缕发丝都未能扰动。
他抬眸,目光如古井无波,淡淡扫过魔躯那焚天煮海般的滔天气焰,语气平静得近乎漠然:
“我的极限?你还不行。”
整片天地骤然一寂。
“我不行?哈哈!真是笑话!”玄尘魔躯怒极反笑,声浪震得山岩崩塌,“当年本座独战十万修士时,你祖辈尚未出世!”血瞳骤然收缩:“也罢...且看这招!”
魔躯冲天而起!单爪擎天,方圆十里的血云疯狂汇聚。云层中红色雷殛如万蛇狂舞,最终凝成遮天蔽日的血色漩涡!漩涡中心,一轮妖异的血月当空浮现——月光所照之处,草木瞬间枯焦,岩石熔为赤浆!
“完了...” 虚明道人面如金纸,诛邪剑的屏障在血月光压下剧烈波动,“此等威势...远超典籍所载!”
老君岭深处,露营的驴友惊醒。
“地震了!”他们仓皇冲出帐篷,下一秒却僵在原地——将军坟主峰正在他们眼前崩塌!亿万吨山岩如被无形巨手揉碎,在血色月光下上演着末日之舞。有人颤抖着举起手机,镜头中:赤红闪电如狰狞巨蟒,在烟尘中穿梭。
七道河乡,乡民们从梦中惊醒。
“天罚啊!”老支书踉跄扑到窗前,浑浊的眼中倒映着骇人景象——污浊血云低垂如幕,赤雷如活物蠕动。刺鼻的硫磺味让人窒息,院中牲畜纷纷抽搐暴毙。
血云漩涡中心,玄尘魔躯赤发倒竖如戟。他俯视着张晓圣,声音里带着积压千年的暴虐:
“这一式你若接不下......”魔爪缓缓下压,血月随之震颤嗡鸣,“百里山河,皆化焦土!——血狱天殛!”
“轰——!!!”
血月带着碾碎乾坤的威势轰然坠落!月光所过之处,大地如波浪般起伏塌陷。被月光扫过的苍天古木,瞬间干枯风化,化作森森白骨般的残骸!
整片天地,仿佛在这一刻迎来了终末之劫......
血月如灭世陨星般轰然坠落!陈梓珊咬紧牙关,诛邪剑的清光在血月侵蚀下明灭不定。楚昭瘫坐在地,声嘶力竭:“卧槽!张哥!张爷爷!您老再不出手真要开席了啊!”
张晓圣目光扫过众人,终于凌空而起。
“若这便是你最后的手段...”他踏空而行,衣袂在血月光华中纤尘不染,“不过如此。”
话音未落,并指如剑!
指尖骤亮一点纯白星芒!那光初时微弱如萤,却在千分之一秒内暴涨——
“来!”
一字引动九天星河!
“轰——!!!”
璀璨星辉刺破污浊血云!夜空仿佛被无形巨剑劈开,浩瀚星河如九天瀑布垂落,尽数汇于那点星芒!
纯白光芒瞬间暴涨,化作横亘天地的星辰巨剑!剑身流淌着洪荒星轨,所过之处,沸腾血云发出“嗤嗤”灼响,污秽魔气如沸汤泼雪般消融!
“破。”
指尖轻划。
没有爆响,没有冲击。唯有绝对的湮灭。
星光巨剑无声没入血月核心!妖异月轮如同坠入虚无,表面亿万亡魂面孔扭曲尖啸,却在星辉中烟消云散。毁天灭地的下坠之势骤然凝固!
下一瞬——
“嗡!”
巨剑炸裂成亿万星辰!星河瀑流冲刷血月,猩红魔焰寸寸瓦解。血色月轮急速褪色、透明...最终化作漫天晶莹光雨,簌簌飘落人间。
光雨洒向焦土——
枯木抽出翡翠新芽,熔岩凝结成温润玉石,连被魔气浸透的焦黑大地,都泛起青草嫩香!
玄尘魔躯撕裂天穹的一击,竟被张晓圣一指星辉,化作了滋养万物的甘霖!
天地间一片死寂。
唯有光雨洒落的簌簌轻响在焦土上回荡。
楚昭张大着嘴,下巴几乎脱臼,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变调的:“我...滴个亲娘嘞...”他瘫坐的地面上,嫩绿的草芽正顶破焦土,蹭着他的裤腿生长。
林晚萤失神地望着漫天光雨。一滴晶莹雨珠恰好落在她眉心,所有疲惫与恐惧如潮水般退去,只余下难以言喻的宁静。她喃喃道:“这...这是神迹吗?”
虚明道人早己泪流满面。枯槁的手接住几滴光雨,温润磅礴的生机瞬间涌入他几近枯竭的经脉。他朝着张晓圣的身影深深拜伏,额头紧贴新生的大地:“仙尊啊...此乃造化之功!老道...此生无憾矣!”
陈梓珊握剑的手微微颤抖。诛邪剑正发出前所未有的清越共鸣,剑尖低垂,仿佛在向那星河之力致敬。她看着复苏的焦土,再看向张晓圣的背影,眼中光芒炽热——有什么正在她血脉深处苏醒!
就在此刻——
陈梓珊眼角余光突然捕捉到废墟边缘的异动!苏怀砚正借着阴影掩护,悄无声息地向地宫外围潜行!她怀中紧揣着《太阴炼形篇》玉简,眼中尽是狠厉决绝。
“苏怀砚!”陈梓珊清叱一声,诛邪剑豁然抬起!
这一声清喝,仿佛唤醒了沉睡的意志!
“吼——!”
山体深处传来震天龙吟!地面剧震,一道庞大黑影破开碎石冲天而起——正是那条黑蛟!
此刻的它鳞甲如玄铁,在星光下泛着冷芒。湛蓝竖瞳锁定苏怀砚,庞大身躯盘踞退路,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苏怀砚身形骤僵!前路被堵,死亡气息扑面而来。她猛地回头,怨毒瞪向陈梓珊:“你——!”
怒吼戛然而止。黑蛟微微垂首,喉间发出低沉轰鸣,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撕碎!
陈梓珊持剑而立,诛邪清光与蛟龙威势交相辉映,将叛徒牢牢钉在原地。大局己定,插翅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