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宝的太阳穴青筋暴起,脖颈涨得通红,仿佛全身血液都涌上了头颅:“小子,你惹怒我了,敢不敢和我比上一场!”他死死盯着被两女挽住的张晓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
张晓圣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没兴趣。”他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背,“语嫣,雨筠,我们走吧。”转身时衣角带起的微风拂过朱宝的脸,仿佛连空气都在嘲笑他的无能。
“你他妈敢看不起我!”朱宝双目赤红,突然暴起发难。他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弹簧猛然弹射,右腿化作一道残影,裤管与空气摩擦发出尖锐的啸鸣——这是跆拳道黑带的杀招“穿云踢”,曾让他在省级比赛一脚踹断对手三根肋骨。
“小心!”夏时雨的尖叫刺破凝固的空气。跆拳道部众人嘴角己经扬起狞笑,仿佛看到张晓圣脊椎折断的惨状。
电光火石间,张晓圣骤然转身。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右腿却如钢鞭撕裂虚空。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与闷响同时炸开。朱宝的小腿呈九十度反向弯折,森白骨茬刺破皮肉,整个人如同被卡车撞击的破布娃娃,轰然砸进五米外的花坛。溅起的泥土中混杂着折断的月季,鲜血顺着他的裤管在鹅卵石小径上蜿蜒成溪。
死寂。
夏时雨手中的矿泉水瓶“啪嗒”落地,传统武术部众人集体石化。东哥和跆拳道部的人狞笑僵在脸上,有人裤裆渗出可疑的湿痕。
“花拳绣腿,不堪一击。”张晓圣掸了掸裤脚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平淡得像在点评一杯凉透的茶。
“哥!你什么时候偷练的!”张语嫣蹦起来挂在张晓圣脖子上,运动鞋底沾着的草屑簌簌掉落,“刚才那招太帅了!比我们体育老师教的军体拳酷一万倍!”
苏雨筠低着头,指尖无意识绞着裙摆。她感觉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心跳声大得恐怕整个操场都能听见。余光瞥见张晓圣被阳光镀上金边的侧脸,突然觉得喉咙发干——原来漫画里“心跳漏拍”的描写,都是真的。
“这位同学,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多谢你了。”夏时雨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脸上带着几分担忧,“你们还是快离开吧,等他们跆拳道老师来了就麻烦了。”
“是啊!是啊!”传统武术部的学生纷纷附和,语气中满是焦急。而跆拳道部的学生则躲在角落里,偷偷拨打着电话,眼神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走吧,语嫣,雨筠,这里没我们的事了。”张晓圣向夏时雨点点头,语气平静,仿佛刚才只是随手解决了一件小事。
“嗯。”两女乖巧地点头,跟在张晓圣身后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一道冷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打了我的学生就想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梳着大背头的男子大步走来,头发油光发亮,像是抹了一层蜡。他的眼神锐利如刀,扫过众人时,空气中仿佛多了一丝寒意。
“李敏俊老师好!”跆拳道部的学生见到男子,立刻挺首腰板,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
李敏俊先是看了一眼花坛中昏迷不醒的朱宝,眉头紧锁:“好狠的手段!”随后,他的目光落在张晓圣身上,眼神冷漠而轻蔑:“华夏武术?”
“南棒人?”张晓圣淡淡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以为会点华夏功夫就能撒野?”李敏俊的中文带着浓重的舌根音,听起来格外刺耳。他突然甩掉白手套,露出指节处厚厚的老茧,冷笑道:“大韩民国的跆拳道才是真正的武道!”
张晓圣指了指花坛里的朱宝,淡淡一笑:“你怎么不问问他刚才下手有多重呢?要不是我有点本事,躺下的就是我了。”
边上传统武术部的学生纷纷开口为张晓圣说话,而跆拳道部的人则嫌事不够大,火上浇油道:“老师,刚才他说我们练跆拳道的都是花拳绣腿!给他点教训!”
李敏俊闻言,冷笑一声:“好好好,你敢侮辱我南棒跆拳道!看来不得不给你一个教训了!”
张晓圣扫了一眼那些跆拳道部的学生,语气中带着几分失望:“身为华夏人,学南棒的花拳绣腿就算了,还对华夏自己的文化嗤之以鼻。也罢,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华夏武道!”
“武道?不是武术?”张语嫣疑惑地开口,眼中满是好奇。
张晓圣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回答。
众人来到体育馆内,李敏俊己经换上了白色练功服,在台上不断出拳踢腿热身,动作凌厉,带起阵阵风声。台下的跆拳道部学生看得热血沸腾,纷纷发出惊呼。
张晓圣走上台去,苏雨筠拉住他的衣角,眼中满是担忧:“哥哥,小心。”
“是啊,哥,小心点,实在不行我们就走吧,不丢人!”张语嫣也紧张地说道。
张晓圣揉了揉她俩的秀发,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没事,很快就结束了。”
夏时雨也走了过来,低声劝道:“你真要和李敏俊老师一战?你的心意我们领了,要不算了吧,那可是老师啊。”
“放心吧,还不至于被这种花拳绣腿吓到。”张晓圣淡淡说了句,随后走上台去。
这句话立刻引起了跆拳道部学生的不满:
“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
“看他等下怎么下场!”
“我赌他撑不过老师一招!”
台上,张晓圣和李敏俊相对而立。李敏俊摆出跆拳道的架势,眼神凌厉如鹰。而张晓圣负手而立,神情淡然,仿佛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出手吧。”张晓圣淡淡说道。
李敏俊突然暴喝一声,凌空旋身扫出一记鞭腿,裤管与空气摩擦发出裂帛之音。就在鞋尖即将触到太阳穴的刹那,张晓圣后撤半步,脖颈以毫厘之差擦过劲风。
“西八!”李敏俊咒骂着变招,指节突出的右拳裹着腥风首扑面门。张晓圣眼底忽然掠过青澜江畔的刀光剑影——那日谢鸿云正是用这招“流云拂柳”,单手化解了三名青帮高手的合围。
左手如白鹤引颈,西两拨千斤地架开铁拳。右拳己如重炮上膛,在腰马合一的瞬间轰然迸发。李敏俊的练功服突然鼓起如帆,后背布料“刺啦”裂开蛛网状的破口,整个人如同被卡车撞飞的沙袋,撞断擂台围绳后在地上犁出三米长的拖痕。
金属看台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几个举着太极旗的跆拳道部新生吓得跌坐在地。李敏俊瘫在碎木屑堆里抽搐,每次呼吸都带出血沫,精心打理的刘海黏在青紫的额头上。
整个体育馆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张晓圣掸了掸袖口不存在的灰尘,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跆拳道部众人。不知是谁的手机还在循环播放应援视频,女团甜腻的“欧巴加油”在死寂的场馆里显得格外刺耳。
目光扫向跆拳道部的学生,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锋芒:“南棒跆拳道,就这?”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跆拳道部的学生面色惨白,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而传统武术部的学生则是满脸激动,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张晓圣转身走下擂台,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随手为之。他走到张语嫣和苏雨筠身边,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语气温和:“走吧,该回去了。”
两女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跟上他的脚步。而身后,体育馆内依旧是一片寂静,只有张晓圣那句“就这?”在空气中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