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比·扣6巴雷特+8cm→】
傍晚-冉丹母星-帝国要塞
“哐!”
酸蚀雨林中,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赤红光线笼罩下,隐形的帝国远征军异形残余惩戒团基地缓缓现形,近三米高的机甲-“碎骨者”,用它那只布满焊缝和弹坑的铁脚,硬生生踹开了基地大门。
它轰然转身,机体带着不稳定的嗡鸣与散热口喷出的灼热蒸汽,迈开沉重的铁足,每一步都像重兽踱行,震得通道顶棚的灰尘簌簌落下,目标明确地迫近军需处!
“咚!”铁足沉重的落脚声。
房间里,正用油布擦拭动力斧的典狱长“屠夫”巴里克,手一抖,斧刃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刺眼的火星。
他抬起头,满脸横肉挤出一个狞笑。
“哟,我的疯狗回来了?
没死在外面,真是可惜了。”
亚瑟没理会他的垃圾话。
他操纵“碎骨者”那只残破的起重爪,抓起一个还在滴淌着紫色粘液的巨大异形虫头颅,重重砸在巴里克的合金办公桌上。
“砰!”
桌面瞬间凹陷,蛛网般的裂痕蔓延开来。
“酬金。”
两个机械又冰冷的词,从机甲的扩音器里传出,像是铁片摩擦。
巴里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盯着这个布满战斗伤痕的暴风兵精英,眼里的贪婪一闪而过,随即被更浓的恶意取代。
“酬金?”
他夸张地掏了掏耳朵,慢悠悠地在数据板上划拉着,“让我看看……‘碎骨者’的战损报告……啧啧,动力核心烧了,一条腿的液压管也废了。
小子,你是开着我的宝贝去撞彗星了吗?”
“情报错误,我遇到了虫群的埋伏。”
亚瑟的声音没有起伏。
“我管你什么埋伏!”
巴里克猛地一拍桌子,唾沫星子喷了亚瑟的机甲一脚,“一个虫巢暴君!搞得一身破烂战甲回来!
现在,你弄坏了我的财产!”
“怎么赔?”
他把数据板“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屏幕上,一长串猩红的维修费清单,数字比虫子的血还刺眼。
“不过呢,”
巴里克忽然咧开嘴,露出满口金牙,笑容里满是玩弄的残忍。
“好消息是,你的战功,正好,一分不差,完美地抵消了维修费!
你看,帝国对你这种杂碎多仁慈?”
“嗡——”
“碎骨者”的铁拳发出过载的悲鸣,关节处的液压伺服机构嗡鸣着濒临极限,装甲片在骤升的动力压强下被压得微微变形。
驾驶舱内,亚瑟左臂上,作战服的破损处,猩红色的纹路骤然亮起!
一股无形的暴虐杀意,瞬间笼罩了整个军需处!
空气仿佛凝固了。
巴里克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他甚至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不是虫子的,是……他自己的。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的身体撞在身后的武器架上,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乱响。
那是一种错觉吗?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面对一个惩戒兵,而是一头刚刚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虫子?!
“保护长官!”
巴里克的两名亲卫反应过来,立刻举起镇暴盾牌,挡在了典狱长身前。
被盾牌隔开,那股致命的压迫感才稍稍减弱。
巴里克喘着粗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被自己刚才的反应激怒了,羞耻感化作了更恶毒的暴虐。
“你他妈的,一个下巢的狗,想造反?”
他指着亚瑟的鼻子尖叫,“鉴于你‘严重危害帝国宝贵财产’的行为,你被罚款了!
罚金,就从你下一次,下下次,下下下次的任务酬劳里扣!”
巴里克从抽屉里抓出几枚生锈的信用芯片,像丢垃圾一样,扔在了“碎骨者”的脚下。
“拿着。”
他绕过亲卫,用动力斧的斧背“当当”地敲着“碎骨者”的胸甲,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施舍的。
“下次任务更凶险,我需要我的‘疯狗’活着。
拿着钱,滚去买点尸体淀粉,别死在营房里,那会脏了我的地。”
“滚吧。”
驾驶舱内,亚瑟看着脚下那几枚冰冷的芯片,胸口剧烈地起伏。
他笑了。
一声极轻的、从喉咙深处滚出的笑。
在巴里克和所有亲卫惊愕的注视下,那台三米高的战争机器,缓缓地、屈辱地弯下了腰。
金属手指捡起了那几枚芯片。
“这就对了,狗就该……”
巴里克的话没说完。
首起身的“碎骨者”,头盔面罩猛地凑到他面前,距离不足十厘米。
透过暗色的面罩,巴里克看到了一双眼睛。
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不甘,只有一片死寂的、评估猎物身上哪个部位肉最多的冰冷。
“巴里克,”
亚瑟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却清晰地钻进屠夫的耳朵。
“下一次。”
“我会亲手把你和你这身肥油,一起塞进绞肉机里。”
说完,亚瑟操纵机甲转身离开。
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巴里克的心脏上。
走出基地,亚瑟抬手划开手腕上破旧的个人终端。
微光屏幕上,妹妹安琪拉的名字后面,那个代表着生命倒计时的医疗账单,赤红色的缺口依旧大得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刚刚到手的几枚芯片扫过,那个天文数字般的账单,小数点后,第八位跳动了一下。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