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嘉怡忽然扯了扯身边祁海洋的袖子,小声说:“我们要不要主动方去给宋清栀道个歉?”
“算了,她没主动找咱们,咱们就装死。”祁海洋压着嗓子说,“一会儿我们提前离场。”
“好。”
这时,宴会厅门口又走进一个人。
来人穿一袭红色礼服裙,头发精心做了造型,打扮得很隆重。
她视线在宴会厅逡巡一圈,最后停留在沉亦淮身上,“亦淮!”
这娇滴滴又满含柔情的一声,让大家目光不约而同地朝着她看去。
这是谁?怎么没见过?
沉亦淮看到许芊莹,眉头皱起,“你来干什么?”
许芊莹笑盈盈地走到沉亦淮身边,“来陪你参加同学聚会呀。”
说着,许芊莹看向同桌的人,正准备打个招呼,视线掠过宋清栀和她身边的谢斯聿,猛地顿住。
宋清栀怎么跟谢斯聿坐在一起?
他们还穿着情侣装。
这是什么情况?
“这位是?”江大的校长看向沉亦淮。
沉亦淮正要说话,许芊莹急忙开口道:“我是沉亦淮的未婚妻,来陪他参加同学聚会。”
此话一出,又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沉亦淮都有未婚妻了?
今天来这里的都是沉亦淮的同学和宋清栀的同学。
江大很多人都知道他们曾经是情侣,还是和恩爱的情侣。
今天沉亦淮来这里,刚刚主动上去找宋清栀说话那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
从沉亦淮看宋清栀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他还没放下。
很多人都不知道沉亦淮已经订婚了,在谢斯聿出现之前,他们还在想宋清栀会不会跟沉亦淮复合呢。
结果先是来了个谢斯聿,说宋清栀是他太太。
众人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会儿又来了个女人说是沉亦淮的未婚妻。
众人内心:今天同学聚会算是来对了,这么多大瓜。
许芊莹不认识江大那几个校领导,倒是认识谢斯聿。
她笑盈盈地跟谢斯聿打招呼:“谢总,您怎么也来了?”
谢斯聿本不想搭理她,但想到这个女人总是因为沉亦淮而找栀栀的麻烦,便冷声回道:“陪我太太。”
许芊莹愣住,视线僵硬地看向宋清栀。
宋清栀勾唇笑笑,笑意却未达眼底,眸子里泛着冷光,“许小姐。”
许芊莹笑挤出一抹牵强的笑,“你是谢总的太太?”
宋清栀冷嗤:“怎么?你很意外?”
许芊莹面色白了白,近乎咬牙切齿:“那真是恭喜谢太太了。”
“够了。”沉亦淮抓着许芊莹的手腕将她往凳子上拽。
许芊莹坐下,神情还恍惚着。
她今天来这里是来监视沉亦淮的。
她怕沉亦淮为宋清栀澄清谣言,宋清栀一感动就跟他旧情复燃。
她特意做了造型,买了裙子,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是为了把宋清栀比下去。
可谁知道宋清栀今天也特意打扮过,跟之前那个土里土气的女大学生根本就不象一个人!
更让她想不通的是,宋清栀身边竟然还坐着谢斯聿,谢斯聿亲口说宋清栀是他的太太。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是怎么认识又是怎么结婚的?
见谢斯聿和宋清栀有说有笑,甜蜜恩爱,沉亦淮心口闷得发痛。
他端起一杯酒,走过去对宋清栀说:“栀栀,没想到你竟然跟谢总在一起了,这杯酒敬你。”
宋清栀皱眉。
他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宋清栀还没说话,旁边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替她端起酒杯。
谢斯聿金丝边眼镜下那双眼睛分外冷锐,“她不喝酒,这杯酒我替她喝了。”
旁边那些桌子上的人八卦的眼神一个劲儿地这边瞄。
听见谢斯聿说这话,有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刚刚他们给谢斯聿敬酒,谢斯聿说要开车不喝酒,只能以水代酒。
这会儿沉亦淮给宋清栀敬酒,谢斯聿又主动为她挡酒。
好宠溺,好双标。
不过大家也很不解,宋清栀不喝酒也可以直接拒了啊,谢斯聿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替她喝那杯酒?
下一秒,谢斯聿就解答了他们的疑惑。
只见男人端着那杯酒一饮而尽,勾唇笑笑,意味深长地说:“这杯酒就当感谢你把栀栀送到我身边。”
谢斯聿相貌出众,不笑的时候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大家都怕他。
这会儿笑起来,身上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温和,把在场的女生迷得神魂颠倒。
他这一笑,沉亦淮的脸又黑了几分。
他攥紧酒杯,指节发白。
谢斯聿这是在嘲讽他不懂得珍惜,把栀栀这么好的女孩儿弄丢了。
沉亦淮仰头一饮而尽,心中苦涩闷痛。
他来给宋清栀原是想从宋清栀的表情和反应找出破绽,找到她和谢斯聿不是真夫妻的证据。
宋清栀不会撒谎,如果她和谢斯聿只是演戏,那她就一定会露出破绽。
可是宋清栀还没说话,谢斯聿就替她喝了那杯酒,还出言嘲讽他。
沉亦淮实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顿饭沉亦淮吃得味同嚼蜡。
他就坐在谢斯聿和宋清栀的对面,每次一抬头就能看到他们两人在他面前黏黏腻腻的秀恩爱。
宴会尾声,沉亦淮站起来说:“我去结帐,回头我让聚会的组织者把大家交的钱原路退回,这次同学会就当我请大家聚聚了。”
几个校领导面露赞赏。
同学们一听这话,都很高兴,纷纷说起恭维的话。
“沉少大气!”
“不愧是沉家少爷,出手就是阔绰,咱们这么多人说请就请。”
“感谢沉少!”
沉亦淮笑笑,朝着谢斯聿投去一个略带挑衅的眼神。
谢斯聿回望他,神色冷淡,眼里看不出情绪。
就在这时,一行人神色匆匆地走过来。
走在前面的几人西装革履,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白衣服戴厨师帽的厨师,和穿制服的服务员。
为首的男人是这家酒楼的总经理。
他疾步走到谢斯聿面前,毕恭毕敬地喊道:“谢总。”
“恩。”谢斯聿点点头,神色冷淡。
“谢总,不知道您今天要来视察,没有接待您是我们工作的失误。”
谢斯聿:“我今天不是来视察的,是来陪太太参加同学会。”
男人恍然,“原来今天这里举行的宴会是太太的同学会。”
“恩。”谢斯聿薄唇轻启,“今天这里的所有消费全都给他们免单。”
“好的谢总。”
他们对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众人再一次震惊。
今天这里的消费少说也有几十万,谢斯聿一句话就能免单?
又有人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有人解释道:“你们不知道吧,这家酒楼就是谢氏旗下的,不仅这一家,这整条街都是谢氏集团旗下的产业。”
沉亦淮听着这些话,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紧,面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