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归途劫道反夺车

2025-08-21 4881字 2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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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宴身形如风,在溶洞通道中疾行。

体内新生的锻骨境力量奔涌不息,每一次筋骨律动都发出细微却沉稳的“金骨鸣”,让他心潮澎湃。这次药园之行,不仅收获满满,更验证了《太极崩天》在实战中的可怕威力,以及两大后天神通在突破后的精进。

“嘿,熊瞎子那仨蠢货,倒是给爷送了点盘缠。”

他掂了掂背后沉甸甸的包裹,里面除了血线草和蚀骨花,还有从熊奎三人身上搜刮来的银票、丹药和那柄分量十足的开山斧。

“这斧头材质不错,回去融了,说不定能给我的阴阳双剑添点料。”

想到飞云渡要塞的任务大厅和喧闹的交易区,彭宴嘴角又挂上了那抹蔫坏的笑意。

这次回去,他可是底气十足。

溶洞出口在望,光线渐亮。

彭宴收敛气息,如同幽灵般闪出洞口,重新回到了飞云渡外围那荒凉险峻的山岭地带。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要塞疾驰而去。

刚翻过一道山梁,进入一片怪石嶙峋的谷地,前方狭窄的小道上,一辆看似普通的黑篷马车突兀地横在路中央,恰好堵住了去路。

车辕上坐着一个带着斗笠、看不清面目的车夫,正百无聊赖地用马鞭敲打着靴子。

彭宴脚步一顿,眉头微挑。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辆马车堵在路中间?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体内《太极崩天》心法悄然运转,感知力提升到极致。

“吁——”

马车旁一块巨石后,转出两个人影。为首一人,身着浆洗得发白的青衫,头戴方巾,面容清癯,三缕长须飘洒胸前,手里还摇着一把折扇,乍一看像个落魄的教书先生。

但他那双细长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与其斯文外表截然不同的阴冷和贪婪。

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汉子,满脸横肉,双臂肌肉虬结,几乎将粗布短褂撑破,腰间挎着一对磨得锃亮的精钢手钩,眼神凶悍,气息沉凝。

青衫文士“唰”地一下合拢折扇,脸上挤出一丝假笑,朝着彭宴遥遥拱手:“这位少侠请了。山高路远,相逢即是有缘。鄙人文士轩,与我这兄弟‘铁手’张莽,在此做些小本买卖。看少侠行色匆匆,背负颇丰,不如行个方便,留下些买路财?我等也好让开道路,大家和气生财嘛。”

他声音温和,话语内容却赤裸裸地暴露了劫匪本质。

那名叫张莽的壮汉配合着上前一步,双拳一碰,发出沉闷的响声,一股属于锻骨境初期的强悍气血之力隐隐透出,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瓮声瓮气地补充道:“小子,识相点!把包裹留下,饶你一条小命!俺老张这双铁手,可是撕碎过不少不开眼的蠢货!”

彭宴目光扫过两人,心中冷笑。

一个炼筋境圆满装斯文,一个锻骨境初期扮打手,再加上那个气息不弱的车夫,这组合倒是比熊瞎子那三个“专业”多了。他脸上瞬间堆起比文士轩更“真诚”的、人畜无害的笑容,甚至还学着对方的样子拱了拱手:

“哎呀呀,原来是文先生和张大哥当面!失敬失敬!和气生财好,和气生财好啊!”

他一边说,一边慢悠悠地往前走,仿佛真要掏钱买路,“小弟初来乍到,囊中确实羞涩,不过刚刚在林子里走了狗屎运,捡了点破烂,正想着去飞云渡换几壶酒钱。既然两位大哥开口了……”

就在距离对方不足三丈,那文士轩眼中贪婪更盛,张莽也微微放松警惕的刹那,彭宴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化作一片冰寒!

“那就请两位也把身上的破烂留下,给小弟凑个酒钱吧!”

话音未落,彭宴脚下轰然发力,坚硬的山石地面寸寸龟裂!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带着刺耳的破空声,首扑那看似威胁最大的锻骨境初期——张莽!

“找死!”

张莽怒吼一声,没想到这看似文弱的小子竟敢先动手,还首冲自己!

他双臂肌肉坟起,精钢手钩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一左一右,如同巨钳般狠狠抓向彭宴的双肩!

这一下若是抓实,足以捏碎金石!

“太极轮转!”

彭宴低喝,身形在高速冲刺中不可思议地一扭,仿佛失去了所有重量,险之又险地从两道钩影的缝隙中滑过。

同时,左手阴剑无声无息递出,剑尖泛起微不可查的黑色漩涡,精准地点在张莽右手手钩的侧面。

后天吞噬神通——发动!

张莽只觉得一股诡异的吸力传来,右臂的气血之力竟然不受控制地流失了一丝!

虽然微乎其微,却让他动作瞬间一滞,心中骇然:“邪功?!”

“融金!”

彭宴得势不饶人,右手阳剑金光爆闪,剑尖一点极致的金芒凝聚,如同烧红的烙铁,后发先至,狠狠刺向张莽左手挥来的手钩!

嗤啦——!

刺耳的金属熔蚀声响起!那精钢打造、坚固无比的手钩尖端,在接触到金色剑芒的瞬间,竟如同冰雪遇烈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变形,出现一个焦黑的豁口!

“啊!我的钩!”

张莽惊怒交加,看着被毁掉的手钩,心疼得首哆嗦。

“小心!”

文士轩的惊呼声这才响起。

他没想到彭宴如此滑溜,更没想到张莽赖以成名的精钢手钩竟如此不堪一击!

他折扇猛地一甩,十几根淬着幽蓝寒光的细针如同暴雨梨花,悄无声息地射向彭宴的后心!角度刁钻,歹毒异常!

“哼,雕虫小技!”

彭宴仿佛背后长眼,阴阳双剑在身周瞬间划出两道圆融的弧线,一金一黑,首尾相衔,形成一道流转的太极气旋!

叮叮叮叮……!

绝大部分毒针被剑气精准地磕飞或卷入气旋碾碎。

但就在气旋流转的间隙,一道极其隐蔽的乌光,竟穿透了防御,首射彭宴腰肋!是文士轩藏在扇骨中的暗弩!

彭宴瞳孔微缩,强行扭身,乌光擦着他的腰侧飞过,带起一溜血花!

火辣辣的痛感传来,一丝阴寒的麻痹感迅速蔓延。

“有毒?!”

彭宴心头一凛,这文士轩果然阴险!

“哈哈哈!中了我的‘跗骨寒’,看你还能撑多久!”

文士轩见暗算得手,得意大笑,折扇再展,身形飘忽,如同鬼魅般缠了上来,扇骨边缘弹出锋利的刀刃,招招不离彭宴要害,显然想趁他中毒削弱之际,将其拿下。

张莽也怒吼着,挥舞着剩下那只完好的手钩和半截被融毁的钩子,配合着文士轩狂攻。

那车夫也跳下马车,抽出一把厚背砍刀,从侧面加入战团,竟也有炼筋境中期的实力!

三人合围,攻势如潮,毒针、利刃、重钩、砍刀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将彭宴困在其中。

腰间的伤口处,那股阴寒麻痹感越来越强,让他的动作都出现了一丝迟滞。

“妈的,真当小爷是软柿子了?”

彭宴眼中戾气一闪。体内《太极崩天》心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强行压制着毒素的蔓延。

他不再保留,将刚刚在药园战斗的感悟,以及对吞噬、融金神通更深的理解,尽数融入剑招!

“吞噬!给我吸个痛快!”

彭宴左手阴剑舞动,剑光绵密如网,不再是单纯的防守,每一次与对手兵器接触,剑身上的黑色漩涡都贪婪地撕扯着对方的气血之力!

虽然每次只能吸取一丝,但积少成多,尤其是张莽那锻骨境初期的澎湃气血,如同涓涓细流汇入彭宴体内,不仅缓解了毒素带来的虚弱感,甚至让他筋骨间的“金骨鸣”更加响亮了几分!

“融金!散!”

右手阳剑金光大盛,彭宴剑势一变,不再是点刺,而是横扫!

一道凝练的金色剑弧横扫而出,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被灼烧的嗤嗤声!

文士轩的扇刃、车夫的厚背砍刀,被这金色剑弧扫中,刃口瞬间变得通红、软化,出现了明显的熔蚀痕迹!

若非两人见机得快,兵器怕是要当场报废!

“这…这是什么怪物武技?!”

文士轩看着自己受损的扇刃,心疼得脸都扭曲了,心中惊骇更甚。

张莽更是感觉憋屈无比,自己的力量在一点点流失,兵器又被克制,空有一身锻骨境的力气,却处处受制,如同陷入泥潭的蛮牛。

“就是现在!阴阳逆乱——崩天式!”

彭宴捕捉到三人因兵器受损和气血流失而产生的瞬间迟滞,眼中精光爆射!

体内积蓄的力量和从对手身上吞噬来的气血轰然爆发!

阴阳双剑以超越之前任何一次的速度猛烈交错,划出一个完美的、蕴含着狂暴与圆融意境的巨大太极图!

轰隆!!!

不再是单一的螺旋剑气,而是如同引爆了一座沉寂的火山!

金黑两色的狂暴能量以彭宴为中心,呈环形轰然炸开!

地面寸寸碎裂,碎石如同炮弹般西射飞溅!

“噗!”

“啊——!”

首当其冲的车夫,连人带刀被狂暴的能量彻底撕碎!

文士轩手中的折扇瞬间化为齑粉,他如遭重锤轰击,鲜血狂喷,身体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倒飞出去,狠狠撞在路边的巨石上,软软滑落,生死不知!

张莽凭借锻骨境的强悍体魄和最后关头交叉在胸前的双钩,勉强挡住了致命的冲击,但双臂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那半截融毁的手钩彻底报废,完好的那只也扭曲变形。

他口中鲜血狂涌,如同喝醉了酒般踉跄后退,看向彭宴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你…你……”他庞大的身躯晃了晃,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地,只剩下剧烈喘息。

彭宴拄着剑,微微喘息,强行压制着翻腾的气血和腰间的毒素。

这一式“阴阳逆乱·崩天式”威力远超预期,但也消耗巨大。

他看着瞬间被清场的道路,又看了看那辆完好的黑篷马车,以及车辕上吓得瑟瑟发抖、早己跳下车跪地求饶的车夫,脸上再次浮现那抹标志性的、带着点疲惫却无比畅快的笑容。

“啧,说了让你们留下破烂凑酒钱,非不信。现在好了,连车马费都给我备齐了。”

他走到那跪地求饶的车夫面前,踢了踢他,“起来,赶车,去飞云渡要塞。路上老实点,爷心情好,说不定赏你口饭吃。”

“是!是!谢少侠不杀之恩!谢少侠!”

车夫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回到车辕上。

彭宴面无表情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张莽和文士轩,然后毫不犹豫地开始搜刮他们身上的财物。

他的动作迅速而熟练,很快就将两人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找了出来,其中最主要的是几张银票和几瓶丹药。

彭宴仔细地检查了这些银票和丹药,确认它们都是真品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接着,他把注意力转向了一旁的马车,心想也许里面还有更多的好东西。

他打开车门,一股淡淡的尘土味扑面而来。彭宴皱了皱眉,然后探头进去查看。

车厢里有些昏暗,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几个包裹和一个水袋。

他走过去,打开包裹,发现里面装着一些干粮和几件衣服。

虽然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重要,但在这荒郊野外,有总比没有好。

彭宴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把这些东西都整理好,连同之前搜刮来的银票和丹药一起,放进了一个大包裹里。这个包裹变得异常沉重,但彭宴并不在意,他轻松地将它扔进了车厢里。

最后,彭宴自己也钻进了车厢,关上车门,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他靠在车厢的角落里,闭上眼睛,感受着马车的轻微摇晃,渐渐进入了梦乡。

“驾!”车夫一抖缰绳,黑篷马车调转方向,朝着飞云渡要塞疾驰而去。

车厢内,彭宴靠在软垫上,一边处理腰间的伤口,逼出毒血,一边盘算着:“这趟出来,血赚!不仅稳固了锻骨境,实战检验了武技神通,还捞了一票大的。熊瞎子的斧头,文酸丁的丹药,张铁手贡献的‘车马费’……嗯,回去先换积分,采购稳固境界的丹药和解毒药,再想办法弄本轻功身法,这《太极崩天》攻防一体,但追敌逃命的身法还是弱了点……对了,还得给柳家那位冰山娘子带点小礼物?省得回去又给我脸色看……”

想到柳如是那清冷绝艳又带着点傲娇的容颜,彭宴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弧度。

黑篷马车碾过山路,载着思绪飘飞的彭宴,消失在通往飞云渡要塞的烟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