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公子……”她声音细弱蚊呐,带着难以言喻的羞赧。
彭宴感受着指尖残留的温软触感,还有鼻尖萦绕的淡淡药草幽香,心尖儿像被羽毛扫过似的痒痒的。
他看着苏半夏低垂的、几乎要埋进胸口的螓首,那红透的耳根在熔岩暗红光芒映照下,更显晶莹剔透,得紧。
“嘿嘿,”彭宴收回虚扶的手,指尖却仿佛意犹未尽般捻了捻,脸上那玩味的笑容更盛,故意拖长了调子,“苏医师这声‘苏公子’,听着可生分了。咱们也算同生共死过了,唤声‘彭大哥’岂不更亲近?”
苏半夏闻言,头垂得更低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声若蚊蚋:“彭…彭公子说笑了……”
她心跳如鼓,方才腰间那灼热手掌的触感挥之不去,连带着被那促狭目光扫过的肌肤都微微发烫。
这彭公子,当真是……当真是大胆得过分!可偏偏……偏偏他那强大的身影和关键时刻的援手,又让她心底生不出一丝真正的厌恶来,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彭宴看她羞窘得快要冒烟的模样,心头大乐,正要再逗弄两句,眼角余光却瞥见赵铁山和孙锐两人正眼观鼻鼻观心地杵在一旁,一副“我们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只是那紧绷的肩膀和微微抽搐的嘴角出卖了他们强忍的笑意。
“咳,”彭宴清了清嗓子,正了正神色,但那眼底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他转向赵铁山,“赵队长,此地血腥气重,不宜久留。
赤阳花就在前方裂隙深处,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身?”
赵铁山如蒙大赦,连忙抱拳:“彭公子所言极是!我等唯公子马首是瞻!”
他算是彻底被彭宴的实力和手段折服了,哪里还敢有半点意见。
孙锐更是连连点头,看向彭宴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实力强横,美人倾慕,这才是男儿本色啊!
“那好,”彭宴翻身上马,那匹神骏的变异龙鳞赤兔马打了个响鼻,前蹄轻刨着滚烫的地面,显得有些不耐烦。
他端坐马上,目光扫过苏半夏,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关切,“苏医师,上马吧。这峡谷深处熔岩遍布,乱石嶙峋,步行太过危险。”他拍了拍自己身前空出的马鞍位置,“放心,为…咳,在下定会护你周全。”
苏半夏看着那高大的赤兔马和马上那个笑容灿烂、眼神却带着侵略性的男子,脸颊又是一热。
骑马同行?
还要坐在他身前?
这……这成何体统!
可环顾西周,熔岩流淌,热浪滚滚,地面崎岖难行,确实凶险。
她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在安全与羞怯之间选择了前者,低着头,小步挪到马旁。
彭宴俯身,伸出有力的大手。
苏半夏犹豫了一瞬,还是将一只微凉的小手递了过去。
彭宴稍一用力,便将她轻盈的身子提了上来,稳稳安放在自己身前。
顿时,一股更加浓郁的少女幽香混合着汗水和一丝药草味钻入鼻端,后背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玲珑曲线的轮廓和微微的僵硬。
“坐稳了。”
彭宴低笑一声,双臂很自然地环过苏半夏纤细的腰肢,拉住了缰绳,几乎是将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那灼热的男性气息瞬间将苏半夏包裹,她身体一颤,几乎软倒,只能紧紧抓住马鞍前端,羞得连脖颈都染上了粉色,根本不敢回头。
“驾!”
彭宴轻喝一声,赤兔马迈开西蹄,朝着雾气最浓、暗红光芒最盛的裂隙深处奔去。
赵铁山和孙锐对视一眼,不敢怠慢,连忙牵着自己的马跟上。
就在他们动身的刹那,那块巨大熔岩柱的阴影里,柳如是只觉得一股寒气不受控制地从体内爆发出来,脚下的岩石瞬间凝结出一小片白霜,又被地热迅速融化。
她死死盯着赤兔马上那紧贴在一起的身影,尤其是彭宴那两只环在苏半夏腰间的手!
“彭!宴!”
她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冰眸中翻腾的醋火和怒火几乎要凝成实质。
这混蛋!竟然……竟然让苏医师与他共乘一骑!
还搂得那么紧!
当她是死的吗?!
她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剧烈的疼痛和刺骨的寒意才勉强压下那股想要冲出去把两人掀下马的冲动。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身法运转到极致,化作一道几乎融入熔岩背景的淡蓝色残影,悄无声息地远远缀了上去,只是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附近滚烫的空气都仿佛降了几度。
奔行中,苏半夏感受着身后宽阔胸膛传来的热度和有力的心跳,以及腰间那双存在感极强的大手,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却又隐隐有种被强大力量守护的安全感,心绪纷乱如麻。她试图找些话说来缓解这令人窒息的暧昧氛围:“彭…彭公子,刚才…刚才多谢你出手相救。”
“谢什么?”
彭宴的声音带着笑意,温热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拂过苏半夏敏感的耳廓,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保护苏医师这样的美人儿,不是天经地义么?”他说话间,搂着纤腰的手似乎还无意识地轻轻了一下。
苏半夏浑身一僵,如同触电般,那一点细微的摩擦带来的触感瞬间放大,让她差点惊呼出声,只能死死咬住嘴唇,羞得无地自容,再也不敢开口了。
彭宴感受着怀中佳人瞬间的僵硬和那细微的颤抖,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坏笑。逗弄这害羞的小医师,看她手足无措的模样,实在是旅途一大乐趣。不过,他也没太过分,毕竟正事要紧。他一边驾驭着赤兔马灵巧地避开流淌的熔岩和滚落的碎石,一边悄然释放出神魂之力,沟通着识海深处那只温润如玉的小鹿。
“小鹿儿,感应一下,那赤阳花的具体方位,还有……周围可有什么‘碍眼’的东西?”他指的是柳如是。这娘子醋劲这么大,还跟着,真当他那强大的神魂感知是摆设?不过……她越是这样,彭宴反而觉得越有趣。
识海中,白玉小鹿慵懒地抬了抬眼皮,一道微弱却清晰的精神波动反馈回来,指向一个方向,同时传递出一个“确实有股熟悉的冰冷气息在远处跟着”的信息。
彭宴心中了然,脸上笑容更盛。他忽然低下头,凑近苏半夏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一丝神秘兮兮的语气说道:“苏医师,坐稳了,为夫带你去采花儿。小鹿儿说,前面可是有好宝贝,而且……嗯,有只小野猫儿在后面跟着呢。” 他故意加重了“小野猫儿”几个字,温热的气息喷在苏半夏耳垂上。
苏半夏被他突然的靠近和耳语弄得心尖一颤,耳垂瞬间红得滴血,根本没听清后半句“小野猫儿”的深意,只模糊地捕捉到“有好宝贝”,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见,整个人却因为他的靠近和那灼热的气息而更加紧绷,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紧紧依偎在猎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