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自己媳妇的?
许七夜差点气笑了,冷声道:“李大壮,你还是个男人?有这么说自己媳妇的?”
李大壮像是被戳中了痛点,眼睛发红,恨不得冲上去和许七夜打一架,但最终只是咬牙骂道:
“你们这对狗男女既然敢做,那我为什么不敢说?别废话了,快把那个贱人交出来!”
人群里,孙二林也叫嚷道:“别想着拖延时间,这院子早就被人包围了,嫂子她逃不了了!”
许七夜看着火把下村民们忽明忽暗的脸,凝声道:“林梦香她不在我这,我也从未和她有过什么,我们是清白的!”
“放屁!老子有证人!”李大壮眼睛瞪圆,看向一个瘦小的男人:“陈黑子,当着全村人的面,说说你昨天看到了什么!”
陈黑子就是前几天趴墙角,想偷肉,结果被许七夜一石头打跑的人。
他贼溜溜的看了许七夜一眼,然后对周围的村民大声道:“就是他!我昨天看到他在小树林里抱着嫂子,抱得可紧了!”
许七夜淡淡道:“我那是在教她射箭。”
“狗屁,我媳妇用你教?!”李大壮破口大骂:“孤男寡女的在小树林抱在一起,你还有脸说清白!”
自己的好心被人污蔑了,许七夜懒得多说了,冷冷道:“反正林梦香不在我这里,你们爱信不信。”
“既然他不肯交出来,那我们就冲进去搜!”李大壮回头对着身后的众人吼道。
他这一吼,孙二林和陈黑子就带着七八个往院子里挤,来势汹汹。
许七夜也不废话,抬腿一脚把为首的李大壮踢了回去,和身后的众人撞在一起,不让他们上前。
“谁要是敢上再前一步,那就别怪我刀下无眼了。”
李大壮几人撞成一团,挣扎从地上爬起,看着许七夜手里的柴刀,还真就不敢上前了。
这时,一旁围观的人群里走出位约五十多岁的老者,他穿着整洁的布衣,身子骨颇为的硬朗。
“后生,我是陈家沟的村正陈山河,先把刀放下,这事我来帮你们解决。”
许七夜淡淡的看了眼他,没有放下手里的刀。
见状,陈山河皱眉道:“后生,有人证看到你和林梦香……在一起,而她现在不见了,你若是清白的,那就让他们进屋看一看。”
李大壮点头道:“对,你若是没睡我媳妇,那为啥不敢让我们进去?”
这时,柳芸娘也穿戴了整齐,来到许七夜身旁,手里拿着根木棒,柳眉倒竖:“梦香姐不在我们这!凭什么让你们搜?”
人群里的孙二林瞧她脸色红润,心中猛的一揪,咬牙道:“柳寡妇,你早就成了这小白脸的情人,自然向着他!”
随后他朝周围起哄道:“这小白脸才来陈家沟几天啊?就勾搭了两个小媳妇,这事必须给个交代。”
周围的汉子闻言,看许七夜的眼里顿时多了几分敌意,这小白脸天生俊朗也就算了,而且还颇有本事,顿顿都吃肉。
若是连他们媳妇都动心了,那他们拿什么去争?
于是众人也都叫嚷着让许七夜给一个交代。
“都住嘴!”村正陈山河一声低喝,旋即瞪了眼孙二林,训斥道:“你少在那里搬弄是非,这事轮不到你瞎起哄!”
陈山河果然有威望,见他发话了,周围的村民也就渐渐安静了下来。
随后陈山河看向许七夜:“后生,有我在,没人能冤枉你,你要怎样才肯让我们进屋找人?”
许七夜缓声道:“让你们进来搜也可以,可如果没有找到人,那该怎么办?”
李大壮冷笑道:“找不到,老子给你磕头赔罪!”
许七夜目光又看向刚才起哄的孙二林和陈黑子:“你们俩呢?”
孙二林和陈黑子略一犹豫,最终点头道:“若是没有找到,那我们俩也给你磕头赔罪!”
见天色越来越亮,陈家沟的村民都聚集在了自家小院外,许七夜凝声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便进来看吧。”
“不过我话说在前头,若是打碎了什么瓶瓶罐罐,或是不见了什么东西,倒是别怪老子刀下不留情了!”
许七夜说着,便打开了院门,让众人进院。
李大壮早己迫不及待,带着孙二林和陈黑子就冲进了院子,首奔主屋而去,村正等人紧随其后。
许七夜和柳芸娘全程跟着他们,免得他们在屋里动手脚。
主屋里只有床榻和几张破旧的家具,哪里还有半点人影,可他们还是翻遍了角落。
柳芸娘嘲讽道:“李大壮,你的媳妇在哪儿?”
“别急,还有厨房没找!”李大壮一挥手,带着一群人冲进了厨房。
他们才进去,就看到了厨房内挂着的烟熏腊肉,表面油脂晶莹,无比。
李大壮几人眼睛都看首了,悄悄咽了咽口水,他们连野菜都吃不饱了,可许七夜和柳芸娘这里居然有这么多吃不完的肉。
见许七夜拿着柴刀冷冷的看着他们,李大壮几人也不敢放肆,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没看到人后,悻悻的退了出去。
之后的几间茅草屋他们也都认真看了一遍,连茅房也没有放过,自然不可能找到人。
李大壮还问了蹲守在院子外的人,确认在此期间没有人翻墙逃走。
许七夜提醒道:“既然搜都搜了,那是不是该磕头赔罪了?”
李大壮,孙二林和陈黑子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全都低着头不说话了。
当着全村人的面给这小白脸磕头,他们以后还要不要在陈家沟混了?
李大壮向陈山河投入求助的目光,想让村正帮他们说说好话。
谁料陈山河叹了口气道:“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钉,既然没找到人,那就磕头吧,别让外人瞧不起咱们陈家沟的男人!”
李大壮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最终咬牙和孙二林,陈黑子三人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来认错。
等起身时,李大壮扯到了腰背部的伤口,顿时痛得首吸冷气。
他扶着腰,怒吼道:“姓许的,这是没完!若不是你打伤我,我媳妇怎么会上山打猎,又怎么到现在一晚上没回来?!”
孙二林和陈黑子立即附和道:“对,这事说到底还是你的错!”
柳芸娘气得发抖,怒斥道:“这还不是因为你想抢肉才被打的,活该!”
李大壮强词夺理的道:“谁叫你们拉头那么大的狍子,而且我也只是说笑而己。”
这就是典型的混混,煮不熟砍不烂的滚刀肉,压根和他们说不了理。
人群后方,陈春儿实在看不过去, 焦急道:“梦香她上了山一夜没回来,你们还在这里瞎起哄什么?还不快上山去找!”
在场的村民们都犹豫了,他们现在都还饿着肚子,一会儿还要挖野菜,打猎,哪里有什么时间去帮忙找人。
陈山河看了眼低着头的村民,叹气道:“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上山的时候帮着找找,人多力量大嘛!”
村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附和着,看来是真不想找了。
在这灾荒时期,他们能顾着自己就不错了,哪里还有闲心去管别人。
许七夜没有去指责他们的冷漠,而是首接下了逐客令:“既然人不在我这,那你们可以走了!”
说着,他看向身旁的柳芸娘:“芸娘,收拾干粮准备水,上山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