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该吃药了!”
许七夜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听到女子关切的声音,紧接着嘴唇便感到一阵柔软,随后一股温热的药汁涌入了嘴里。
浓烈的中药味顿时充斥着口腔。
许七夜下意识的咂了咂嘴,瞬间清醒了过来,比在工地搬砖还特码苦!
他猛的睁眼起身,就看到西周是破旧的土墙,头顶是稻草堆叠的屋顶,冷风从裂缝里倒灌进来。
怎一个简陋了得!
他甩甩了昏沉的脑袋,这才注意到床沿边坐着位娇俏的女子。
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眸子清澈,鼻梁挺立,五官精致小巧,倒是位少见的美人儿。
在她破烂的布衣下,能隐约看到几抹雪白,还有被撑得的肚兜……细枝结硕果。
只可惜她身形单薄,嘴唇也有些干裂,明显是常年缺少油水。
女子手里捧着个药碗,有些惊喜的道:“大郎,你醒了?”
大郎?
这是叫谁?
看着这娇俏的古装小娘子,许七夜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躺在床上的男人,喂药的娇媚女子,这该不会是在阳谷县吧?
他小心的问:“这是哪?”
“陈家沟呀。”小娘子轻声回答,带着点地方口音。
许七夜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是阳谷县就好。
可……这也不对啊!
他明明记得自己昨晚参加了久违的大学同学聚会,和班花多喝了两杯,然后两人就去了酒店……
嘶,没想到看着那么清纯高冷的班花,花样居然那么多,喜欢……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
简陋的茅草房,古装的小娘子,难不成是在拍戏?
见他愣着,小娘子把手里的药碗递给了他:“这药对你身子有好处,趁热快喝了。”
许七夜接过这散发苦味的药碗,看了一眼,下意识的问:“汤匙呢?”
“没有……”小娘子轻声摇头。
“没有汤匙,那你刚才怎么喂我……”许七夜忽然明白了那柔软感觉到来源了,下意识的看向她小巧的嘴巴。
小娘子脸上迅速升起一抹红霞,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后,便逃出了房间。
看着手里冒着热气的药碗,许七夜转身把它倒在了角落,顺便用泥土掩埋。
身处陌生的地方,又是来历不明的药,他自然要小心谨慎。
许七夜掀开身上发黄,散发着腐朽味道的破棉被,松了口气,昨晚的浴袍还在。
虽说沾染了不少泥土,可浴袍上还能看到好几个凌乱红唇印,这些都是陪班花激情的痕迹。
许七夜连忙摸向浴袍的口袋,里面空空如也,别说手机了,连半张手纸都没有!
他烦闷的起身,才掀开挡风的破布,就看到小娘子蹲在简陋的泥灶前,煮着一锅褐色的草根树皮。
许七夜居高临下,只是随便一扫,就看到了小娘子胸前大片雪白的春光……
他移开目光,故作无事的问:“这是刚才的药?”
小娘子头也没抬,摇头道:“这是饭,快煮好了,等等就能吃了。”
看着锅里的草根和树皮,许七夜沉默了。
这都什么年代,再怎么穷,也不至于沦落到吃草根吧?
他推开屋门一看,整个人愣住了。
只见屋外是个乱石堆砌的小院,远处的房屋都是简陋的土墙稻草房,零散的有几缕炊烟升起,显得格外荒凉。
校花这是把他卖哪里来了?
这时,身后的小娘子手脚麻利的把煮烂的草根盛出,摆在破烂的小木桌上,招呼他吃饭。
“大郎,汤煮好了,快来吃吧。”
许七夜茫然的回屋,坐在小木桌前,看着碗里满满的褐色浓汤,没有半点胃口。
小娘子那碗里的汤只有半碗,她双手捧着,喝得很慢,像什么珍稀美味。
许七夜把自己身前的汤推给她:“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但只要你能带我离开这里,我给你十万。”
小娘子捧着碗,清澈的眸子里带着几分茫然。
“二十万!我只有这么多了!”许七夜不敢开太高的价,怕这小娘子起了贪心,全都要。
小娘子把碗放下,认真的说:“你要走的话,给我五……不,一两银子就好了。”
“我从村东口把你拖回来,废了好大的力气,而且还借钱抓了药,一两银子不多!”
似是想到什么,她补充道:“这些村正和陈婶他们都可以作证!”
怎么有人要银子不要钱的?
许七夜一愣,也没想太多,反正一两银子换成华夏币也不多,于是点头:“好,等我离开这里,我就给你。”
小娘子抬起娇俏的脸:“我不傻,你走了就不回来了!”
许七夜苦笑着摊手:“姑娘,你看我身上哪里能装得下银子?”
“没银子?”小娘子明亮的眼睛眨了眨,像是早就料到了,“那就留下,给我做夫君!”
还有这好事?
许七夜都愣了,眼前这女子虽然穿得简陋,肌肤微黄,可只要好好养几个月,那绝对是个大美人!
彩礼没个68w,肯定是娶不到的。
可现在居然白给?
小娘子微扬下巴,指着这片破败但还算完整的家当:
“我虽是寡妇,可家里还有一亩上好的水田,两亩薄地,熬到开春下种,咱们勤快点,总有活路!饿不死!”
寡妇,水田,开春种地……
许七夜越听越迷糊,连忙道:“你先告诉我,这是哪里?”
“陈家沟啊!”小娘子依旧声音轻柔。
“哪个省?”
“……不知道”
“那今年是哪一年?”
小娘子皱着秀气的眉头,掰着手指,努力的回想:“好像是衍历九年……也可能是衍历八年……”
她不识字,家里又没男人,自然记不清这些。
许七夜却是愣在了原地,衍历,蓝星的历史中,有这个时期吗?
难不成他……是穿越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问道:“这里是哪个国家?”
“大衍朝啊。”小娘子的回答干脆利落。
许七夜说不出话来了,他这是加入了时代的潮流,成了穿越大军中的一员了?
小娘子见他不说话了,便低声道:“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天快黑了,你明早再走吧,银子我不要了。”
听她刚才说为自己抓药还借了钱,许七夜自然不会就这么走,他柔声问:“你为什么选我做夫君?”
小娘子的眼神暗淡了几分,带着些许委屈,低声道:
“族里的人想把我赶走,好霸占那几亩田和房子,说我一个妇人守不住家产,我也想家里有个男人顶门立户……”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可她们说我是白虎煞星下凡,克夫命,所以没有哪个男人敢接近我。”
“可我男人是成亲那晚被他们灌酒灌死的,他从未碰过我,与我何干?”
难怪这么娇俏美艳的小寡妇,日子会活得这么清贫。
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许七夜自然不信什么狗屁白虎煞星转世,反而更兴奋了。
毕竟这可是白虎欸!
小娘子说完后,眼眶顿时红了,楚楚可怜的说:“你若是也怕,那就走吧,我不怪你。”
许七夜把那碗满满的野菜汤给她碗里倒一半,笑容和煦:“谁说我要走了?”
……
当晚。
由于只有一床被子,所以许七夜和小娘子背对背躺在这漏风的小屋里取暖。
晚饭后,经过谈话,许七夜算是知道了小娘子的身世。
她叫柳芸娘,今年二十二岁,是外村人,嫁来陈家沟才半年,她的男人在成亲那晚,由于饮酒过度,一命呜呼了。
喜事变丧事,她克夫的命也就传遍了十里八乡,没有哪个男人敢碰了。
由于今年春夏时雨水过多,十里八乡都遭了涝灾,颗粒无收,所以才会挖野菜度日……
十月的秋风能冷死个人,更别说只有薄薄的一床被子了。
许七夜冷的牙齿打颤,忍不住一点点向背后那唯一的‘热源’挪去,不经意间,手似乎碰到了一片温暖柔软……
柳芸娘猛的一颤,呼吸急促了几息,微弱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别……太饿了……使……使不上劲…”
这声音又羞又急,像是蚊子轻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