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印着不同学校校徽和简介的纸条散落在客厅的玻璃茶几上。
凛音盘腿坐在地毯上，银发随意扎了个揪，瑰红的眼睛扫过那些名字。
相田京子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膝上摊着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幽幽的光映着她娃娃脸上认真的神情。
太宰治陷在宽大的长沙发里，头枕着中原中也的大腿，两条长腿搭在沙发扶手上晃荡。
他手里捏着一块蟹肉味的小饼干，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送，鸢色的眼睛半眯着。
中也坐得笔首，钴蓝色的眼睛看着茶几上的纸条，眉头微拧。
“帝丹高中……”凛音小声念出第一个名字，指尖刚碰到那张纸条，脑子里立刻闪过工藤新一的脸和他走到哪儿哪儿死人的“丰功伟绩”。
她小脸一垮，毫不犹豫地捏起纸条，手腕一翻，利落地塞进自己屁股底下的坐垫缝隙里。“这个不行。”她嘀咕一句，语气干脆。
“为什么？”中也下意识地问。
“风水不好，克我。”凛音头也不抬，手指戳向下一张。
太宰治在旁边闷闷地笑出声，他当然知道原因啦。
“冰帝学园，”京子适时开口，手指在电脑屏幕上点了点，“贵族私立，硬件设施顶级，国际班资源好，社团活动丰富。学费不是问题。”她顿了顿，“迹部家的少爷就在那里读国中部。”
凛音点点头：“冰帝不错，环境好，资源也好。”她意有所指地瞥了太宰一眼。
太宰治立刻夸张地捧心：“音酱！哥哥的心好痛！”
凛音没理他。
“诚凛高校……刚成立一年？太新了，根基不稳，pass。”那张纸条被扫到一边。
“桐皇学园，”京子继续，“偏差值中上，以体育强校闻名，尤其是篮球部，近几年成绩亮眼。校风自由，重视社团发展。”
她调出一张桐皇篮球部的照片，画面里穿着黑色队服的少年们跳跃扣篮。
凛音的眼睛亮了亮。她拿起桐皇的纸条，看向中也：
“中也哥，这个怎么样？”她往前凑了凑，带着点小兴奋，
“体育强校！运动神经发达的人最适合了！篮球、棒球、空手道……尤其是和打架相关的，随便选！以你的身手，去了肯定是王牌！横扫全国大赛！”
中也看着照片里激烈的对抗，钴蓝色的眼底闪过一丝兴趣。
听说打篮球能长高……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在球场上腾空扣篮的画面，好像……确实比坐在教室里听讲有意思一点。
他没立刻回答，只是“嗯”了一声。
“秀德高校，”京子念，“升学率高，学风严谨，管得严。特色社团弓道部。”
凛音撇撇嘴：“听着就闷。中也哥去了怕憋死。”纸条飞了。
最后一张：“青春学园……”
名字刚念出来，凛音眉头就皱紧了。她脑子想到那个打伤手塚国光的武居健一。
“这个更不行！”凛音语气嫌恶，像碰到了脏东西，一把抓起青学的纸条团成一团，精准地扔进垃圾桶，“晦气！万一污染了中也哥眼睛怎么办？”
京子默默关掉了青学的资料页面。
“所以，”凛音拍拍手，把仅剩的两张纸条——冰帝和桐皇，推到茶几中间，“就剩这两个。冰帝，贵族精英范儿，适合混日子。”她瞥了眼太宰，“桐皇，热血运动系，适合中也哥发光发热。”
她顿了顿，看向太宰治，嘴角勾起弧度：
“至于太宰哥你嘛……哦，可以给中也哥当专属啦啦队！举横幅，喊‘中也加油！’，画面一定美！”
她咯咯笑起来。
太宰治一点没生气，反而眼睛一亮，立刻从中也腿上抬头：
“好主意！这个角色适合我！我一定是全场最闪亮的应援！”他笨拙地做了个加油动作。
凛音：忘了这家伙脸皮厚的程度……
中也额角青筋跳了跳，一把按住太宰的手：“……闭嘴！谁要你当啦啦队！”
他嫌弃地把太宰脑袋推开，坐首身体，目光落回那两张纸条上。
冰帝……华丽，精英，迹部景吾张扬的脸闪过。嗯
，不太对胃口。
桐皇……照片里奔跑跳跃的身影，汗水，碰撞，嘶吼……那种纯粹靠力量说话的氛围，更贴近他熟悉的领域。
他沉默几秒，拿起那张印着桐皇深紫色校徽的纸条。“就这个吧。桐皇。”
凛音脸上绽开笑容：“明智选择，中也哥！”
“中也选哪里，我就去哪里。”太宰治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他又往中也身边蹭了蹭，“桐皇就桐皇。听起来比冰帝有趣点？”他歪头，“说不定别人还震惊中也小矮人居然可以跳那么高？想想就有意思！”
中也瞪他：“你这家伙！不损我会死啊！”
他转向凛音，“手续……麻烦吗？”
“麻烦什么？”凛音小手一挥，“让老爸搞定！他下周过来。填个表，交点钱的事。主要是入学考试，你们得自己考进去。”她看向两人，眼神带着点看好戏的意味，“题目嘛……对中也哥可能有点挑战性？”
中也眉头立刻拧紧了：“考试？”
“怕什么？”太宰治笑眯眯地插话，手指卷着中也一缕橘色的发尾，“中也这么聪明，突击一下肯定没问题。实在不行……”他拖长了调子，“我‘帮’你呀？”
“用不着！”中也一把拍开他的手，耳根有点红，语气却带着不服输的倔强，“我自己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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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港口黑手党总部大楼顶层，首领办公室。
夕阳余晖给地毯镀上暖金色。森鸥外刚结束视频会议，略显疲惫地揉眉心。
爱丽丝趴在他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晃荡着小腿，用蜡笔画画。画面上是几个火柴人，橘色乱毛，缠满绷带，银色头发的小人叉着腰，地上画着小彩球。
“林太郎！快看！我画的中也、太宰和音音！”爱丽丝举起画。
森鸥外凑过去看了看，紫红眼底浮起笑意：“画得真好，爱丽丝酱。”他拿起加密内线电话。
“是我。东京那边定了，桐皇学园高中部。手续跟紧，确保下周前搞定入学考试资格。校服准备好，太宰和中也的尺寸。”
他放下电话，目光又落到爱丽丝的画上。
看着那个缠满绷带的火柴人举小彩球的样子，低笑出声。
“啦啦队……”
他走到落地窗前，横滨港的灯火在暮色中亮起，“太宰那小子……说不定真能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