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里静了一瞬,只听见何举‘呀呀呀’的声音,安尘也并不主动说话。
还是何举将要跌倒时,小春连忙把他护着。这才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钟衡道:“好可爱的小少爷。”
安尘笑道:“哪里可爱了,分别磨人的很。钟小姐来此,是有什么与民妇有关的事情吗?”
钟衡道:“我听说了何夫人的事迹,心感钦佩。所以,特来相见。”
安尘笑道:“哪里有什么事迹可言,不过是挣扎着求生罢了。”
钟衡道:“何夫人不必自谦,自从何少爷故去后,您以身入局,护住了全部人又护住了家产。并且,在您的操持下,产业越发的大了。说句冒犯的话,您可是经商的天才。”
安尘道:“哪里能得如此夸奖。您如果仔细打听就知道,我身上只有出的银钱,进的银钱都还分文没看到呢。夫君留下的家产可能就要被我挥霍没了。”
钟衡道:“何夫人,太自谦了。有你操持,未来的何家,家族必定兴旺繁盛。”
安尘道:“钟小姐的美名,就如我市井小民也听说了,您才是有大造化的。”
钟衡又停下了话头,阮氏便开口问道:“呀,小春在何夫人这里了?”
安尘道:“是呀,机缘巧合。”
阮氏又道:“听说,闻姐姐现在也在您这里?”
说完,她又用手帕捂嘴轻笑道:“您可知,她可是犯了事才被发卖出去的?要不是表小姐心善,可能就首接打死了。”
安尘佯装惊讶道:“是吗?那时我正要用人,又听说萃娘在牙行里,就让人去买了回来。回来时,那身子骨不成样子,我还请大夫为她诊治了呢。要不是之前受过萃娘的恩惠,我也不会要她的。竟不曾想,是如此原因被发卖的。”
阮氏等着安尘的下文道:“不过,萃娘也可能念着我救她于水火的恩情,在我这里签了死契,我也就不打算追究事情的原委了。”
阮氏又向外看了看道:“那为何没有看见闻姐姐呢?”
安尘沉下了脸道:“阮娘子,请注意你的措辞,我这里没有你的闻姐姐,有的只是我的奴婢萃娘。”
转而又向钟衡说道:“萃娘被我安排到庄子上了。您想必也知道,现在正忙着秋种呢,就让她一首跟着了。我家业少,可得仔细着,不然,可能就要喝风了。”
阮氏被安尘下了面子,便想要钟衡替她出气,奈何被安尘分了神,只剩她在一旁愤恨地搅着手帕。但是,谁在意她呢。
钟衡笑回道:“闻氏的事情是有真凭实据的,不过她运气好,有您这样的善人包容她,让她有好归宿,我也替她高兴,只不过何夫人还是要多个心眼,别让她坏了您的产业。”
安尘道:“谢谢钟小姐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钟衡看了看外面的笑道:“那时辰不早了,表哥也是要回来了,姑母交待,要我好好照顾他。那我就先告辞了。”
安尘笑道:“您贵人事忙,就先去忙要事。如果您喜欢这里,就多来走走,我一定恭候。”
说完,安尘叫来齐嬷嬷,齐嬷嬷拿来打包好的糕点。安尘道:“我没有什么东西相送的,这个就当个零嘴,希望不要嫌弃。”
钟衡示意阮氏拿着,然后就起身告辞了。
安尘对齐嬷嬷说道:“送送钟小姐。不要被阿久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