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太阳暖洋洋,人也一样懒洋洋。
何盛在屋顶上翻新,安尘坐在秋千上看《三字经》,阿久也窝在专属的地盘,院子旁边的禽舍也时不时传来几声鸣叫。
何盛坐起来,揉揉腰道:“阿妹如此用功,都能做个女秀才了。”
安尘笑道:“大哥尽是打趣我,我那只是识得字罢了。《千字文》里的字还是大哥教我认的呢。”
何盛道:“我可不敢居功,你现在《千字文》《草药图册》里的字都认识,而我还只是识得那些。以后,大哥可要仰仗你了。”
安尘起身,拿起水壶,用绳索吊上去道:“大哥,我可是要仰仗你一辈子的,做我一辈子的靠山。在我心里,谁都跃不过大哥去。”
何盛拿着水碗的手顿了顿道:“阿妹说得可是真的?就是你未来夫君也不及我重要。”
安尘笑道:“你是我阿兄,是护我如命的阿兄,是我的娘家人,他肯定不及你。”
何盛的眼光暗了些道:“也是,我是你阿兄。”
安尘接过传下来的水壶,放好在桌子上,又拿着书坐在秋千上看了起来。
阿久听到两人的谈话声,精神也足了,一窜就跑去了禽舍。
安尘急忙道:“阿久,别去折腾了,它们都没毛过冬了。”
然后,就看见安尘拿着竹竿去禽舍赶狗去了。
何盛看着那一人一狗跑得欢快,看了看院子里晒着的腊味,竹竿上挂着的菜干,菜畦里的白菜,房檐上放着一排酸菜缸,灶台上还热着的餐食,心道:不要急,至少现在她还在身边。
和阿久跑了一通的安尘,额头有些细密的薄汗。她叉着腰边往回走边吼阿久:“不乖,今天不给你饭吃了。”
阿久呜呜地在安尘身边表示抗议。
何盛笑着附和道:“就是,就是。”
安尘看着太阳向灶台走去道:“大哥,做了许久,下来先吃饭吧。”
何盛吃着新的菜式道:“这个菜不错,开春了,可以去小摊上卖。”
安尘也尝了口道:“嗯,味道是不错,就是本钱太高,量又少,不适合在小摊上。”
何盛笑道:“那就留着自己吃。”
安尘道:“我们的腊味也准备地差不多了,过年前,抽个时间下山一趟,把酒楼的账平了。顺便,把这些送给闻娘子尝尝鲜。”
何盛道:“你拿主意就好。”
安尘放下碗筷道:“闻娘子帮了我们许多,那个酒楼我也打听过,是陈少爷名下的。我觉得,如果不是闻娘子使过力,我们不可能有如此多的生意往来。我肯定是要念着她的好。而且,我也打听到,闻娘子是陈少爷的一个妾室。为妾多不易,我们如果能给到她一些益处,也算是我们知恩图报了。”
何盛回道:“所以,你捐那些草药时,打着陈少爷的名号?”
安尘道:“闻娘子,一介女子又是妾室,外在的名号对她来说极可能并没有好处。名声太好,容易招主家猜忌,也容易惹主母疑心。所以,我就打着陈少爷的名号。这样,即使陈少爷去查,肯定会查到我们与闻娘子的关系,但对于他来说,可是无本万利的好事。闻娘子自然也就会在他面前多多得脸,日子也会好过些。就算主母疑心,也不会对闻娘子太苛责。毕竟,她是陈家的主母,陈少爷名声好,她也受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