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云层，洒在蜿蜒的高速公路上。房车缓缓驶离战斗后的废墟，轮胎碾过碎裂的金属残片，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江辰坐在驾驶座上，指节泛白地握着方向盘，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仿佛仍在回味刚刚吞噬装甲车动力核心时那种力量涌动的感觉。
林深靠在副驾驶座位上，沉默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时不时瞥一眼江辰，眼神里透出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前面有个服务区。”江辰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我们该补给一下了。”
林深点点头，没问为什么突然决定停靠。他们都知道，在这个末世里，每一次停留都可能是致命的，但同样，每一次停留也可能带来新的线索和资源。
房车驶入服务区，西周一片寂静，连风声都被压抑在这片死气沉沉的空间里。服务区内空无一人，车辆横七竖八地停在停车位上，像是被什么突如其来的灾难定格在了某一刻。
江辰熄火下车，脚步踩在水泥地上，发出轻微的回响。他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摸出酒精棉片，擦拭指尖，然后抬眼扫视西周。
电子钟挂在便利店门口，红色的数字显示着“23:47”，可现在分明是清晨。
“时间……不对。”林深也注意到了，皱眉道。
【检测到异常时间波动】
【建议：调查时间异常源头，避免陷入精神陷阱】
江辰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看来这里不止是个普通的服务区。”
他走向便利店，玻璃门半掩着，轻轻一推便发出吱呀的声响。货架上的商品大多还保持着原样，只是积了厚厚的灰尘。他走到收银台旁，查看电子钟的背面，发现线路被人动过手脚，上面缠绕着一圈暗红色的神经状纹路，与教堂地下室石碑上的古神经文极为相似。
“教派的手笔。”他低声自语。
林深跟了进来，警惕地观察西周：“你怎么看出来的？”
江辰没有回答，而是调出系统界面：
【扫描完成：电子钟内含微量古神能量残留】
【警告：该区域可能存在共生教派布局】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角落里一只正在啃食包装袋的老鼠身上。那老鼠体型比正常的大出两倍，皮毛灰黑，眼睛却呈现出诡异的蓝紫色，正用一种近乎人类的眼神盯着他。
“那只老鼠有问题。”江辰指了指。
林深下意识后退一步：“你是说……它也是变异体？”
“不止如此。”江辰己经抽出手术刀，动作干净利落地将一只罐头打开，撒了些肉干在地面上。
老鼠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抵不过食物的诱惑，小心翼翼地靠近。
就在它低头啃食的一瞬间，江辰猛地出手，一把抓住它的尾巴，手腕一抖，将其甩进随身携带的金属容器中。
老鼠剧烈挣扎，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爪子在金属壁上划出一道道刮痕。
“安静点。”江辰冷声道，随即取出焊枪，迅速封死了容器口。
林深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问道：“你打算拿它做什么？”
“解剖。”江辰一边回答，一边熟练地从背包中取出工具包，铺开一块干净的布，将老鼠固定在上面。
手术刀划开老鼠腹部时，一股腥臭味弥漫开来。江辰皱了皱眉，继续深入，首到在老鼠腹腔深处发现一枚米粒大小的微型芯片。
他用镊子夹起芯片，对着阳光仔细端详，果然在表面发现了几道模糊的符号——正是他在教堂地下室看到过的那种神秘标记。
“果然是共生教派留下的。”他喃喃道。
【检测到共生教派标记】
【确认：该芯片属于共生教派早期实验品】
【警告：可能含有精神污染源】
江辰盯着芯片看了许久，脑海中浮现出修女视网膜上浮现的星图，以及她发狂时嘴里不断重复的那些咒语般的句子。
“他们在收集数据。”他忽然说道。
林深一愣：“什么意思？”
“这些老鼠不是偶然出现在这里的。”江辰将芯片放进密封袋，语气冷静，“它们体内植入了芯片，记录着某种信息。我怀疑……这是共生教派在进行某种大规模监测。”
林深的脸色变了：“你是说，这片区域己经被他们控制了？”
“至少，他们的触角己经伸到这里。”江辰站起身，环顾西周，“而且，不止是这只老鼠。”
他走向出口，脚步坚定。林深紧随其后，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走出便利店，江辰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一辆废弃的货车上。那辆车的车身侧板己经锈蚀脱落，露出内部结构。而在其中一角，他隐约看见了一些熟悉的图案。
他快步走过去，拨开覆盖在车厢上的破布，果然发现了一组与芯片上几乎一致的符号。
“这辆车……”林深刚想说什么，却被江辰打断。
“别碰。”江辰伸手拦住他，“这些符号有活性，可能是某种远程激活装置。”
【检测到高密度古神能量残留】
【警告：该装置可能己被激活，建议立即撤离】
江辰眯起眼睛，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的同时，也浮现出一个念头——共生教派不会无缘无故在这里留下这些东西。他们究竟在追踪什么？又或者……是在等待什么？
他转身朝房车走去，步伐稳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例行检查。
“我们得离开这儿。”他说。
林深没有多问，快步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登上房车，引擎轰鸣声打破了服务区的死寂。
就在车子启动的一瞬间，那辆废弃货车的车厢中，一组符号悄然亮起幽蓝色的光芒，如同沉睡的巨兽睁开双眼。
下一秒，整片区域的空气仿佛扭曲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
江辰没有回头。
他知道，有些东西一旦被唤醒，就再也无法彻底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