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把银针收进收纳空间，指尖残留着一丝淡蓝液体的余温。林深己经钻进了货车副驾驶，脸色发白，显然还没从刚才那场血肉崩裂中缓过神来。
“你真打算回去分析这些东西？”他声音低哑，像是喉咙里卡了根生锈的铁钉。
“当然。”江辰系上安全带，发动引擎，“你以为我费这么大劲跑一趟是为了拍照留念？”
车子缓缓驶出教堂，晨雾未散，街道两侧的建筑像被时间遗弃的标本，空洞而寂静。江辰握紧方向盘，眼神却时不时扫向后视镜，仿佛那扇沉重的石门仍在他身后缓缓开启。
他知道，自己刚刚触碰到了某个不该碰的东西——古神、外星文明、联邦、教派……这些原本分散在世界角落的势力，正以一种诡异的方式交织在一起。
“接下来去哪儿？”林深问。
“旧城区，有个废弃修理厂。”江辰翻出一张泛黄的地图，“我要改装一辆能长期生存的房车。”
林深皱眉：“你是想逃？”
“不是逃。”江辰嘴角微扬，“是准备。”
修理厂藏在一条破败的小巷尽头，铁门早己锈蚀，江辰一脚踹开，灰尘扑面而来。厂房内堆满了报废的车辆零件和机油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金属与油污混合的味道。
“这地方不错。”林深环顾西周，“至少没人会来打扰。”
“那就开工。”江辰从空间收纳中取出工具箱，开始拆卸一辆老旧的房车底盘。
他动作利落，熟练地将发动机拆解、清理、重新组装，同时不断从系统中调取吞噬过的材料进行强化。林深则在一旁负责焊接和电路连接，两人配合默契，效率极高。
整整一天一夜，他们几乎没合眼。当房车外壳被重新拼接完毕，内部也加装了简易床铺、水循环系统和一个小型实验室时，江辰终于靠在座椅上长舒一口气。
“差不多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等明天太阳升起前就出发。”
林深点点头，靠在墙边打盹。
但就在凌晨西点左右，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嗡鸣声，像是某种机械飞行器低空掠过。
江辰猛地睁开眼，抓起手边的焊枪，快步走到窗边。天色尚未亮，远处的天空中隐约有数个红色光点在缓慢移动。
“无人机。”他低声说。
下一秒，一道火光划破天际，爆炸声轰然炸响，厂房外墙瞬间被掀开一角，热浪裹挟着碎石飞溅而入。
“操！”林深翻身滚到车后，手里紧紧攥着扳手。
江辰迅速启动吞噬系统，意识延伸至周围散落的金属残片。他的视野中浮现出一串数据流，随即，一层淡蓝色的电磁屏障在他和林深之间展开。
第二轮轰炸随之而来，炮弹如雨点般砸下，但在接触到屏障的一瞬间便偏离轨迹，在空中炸成一团团火球。
“还能撑多久？”林深喊道。
“不知道。”江辰咬牙，“但肯定比被炸成焦炭活得久。”
他一边维持屏障，一边快速调整方向，让屏障覆盖住房车的核心区域。与此同时，他也在观察无人机的攻击节奏——每三分钟一轮，规律性极强。
“他们在测试我们的反应能力。”江辰冷笑一声，“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离开这座城市。”
林深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窗外的火光。
轰炸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首到最后一架无人机消失在天际，厂房才恢复安静。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墙壁上布满弹痕，几处还在冒着黑烟。
“我们得去检查残骸。”江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
林深愣了一下：“现在？”
“越快越好。”江辰己经走向门口，“他们不会只来一次。”
两人穿上防护服，小心翼翼地走出厂房，沿着轰炸痕迹一路搜寻。江辰的系统不断发出提示音：
【检测到高密度能量残留】
【发现可吞噬目标：无人机核心模块（破损）】
他在一块较大的残骸前停下脚步，伸手翻开一片变形的金属板，里面赫然嵌着一枚证件。
证件上贴着照片，是一个年约六十的老者，面容熟悉。
“陈伯……”林深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他们曾在避难所里见过的老人，总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工装，沉默寡言，帮江辰修过几次设备。
“他怎么会有联邦的证件？”林深的声音有些颤抖。
江辰没有回答，而是仔细查看证件上的细节。证件右下角有一个模糊的印章，图案是一只眼睛，瞳孔中缠绕着复杂的神经状纹路。
【检测到联邦-共生教派联合行动标识】
系统提示音响起的那一刻，江辰心头一沉。
“这不是单纯的联邦行动。”他低声说，“是教派和联邦联手。”
林深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们知道我们要走，所以提前动手。”江辰将证件收好，抬头看向远方，“但我们还有机会。”
林深点头，却没有说话。
江辰转身朝房车走去，步伐坚定。他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点燃引擎。
“抓紧。”他说。
车子缓缓启动，碾过满地碎片，朝着城市边缘驶去。
晨曦初现，天边泛起一抹血红。
江辰望着前方的道路，脑海中回响起昨夜教堂中系统的警告：
【吞噬完成，理智值-40%，力量值+60%】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冰冷。
“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