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入住龙府

2025-08-20 4758字 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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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爷放下卫星电话,他转身看向角落里安静坐着的小鹭,前些天与小鹭交手的也是一个女孩子。此时小鹭听说天艺也遭遇了袭击,正在紧张的搓着手,期待龙爷带来好消息。

“小鹭,来。”龙爷招呼小鹭来到他身边,“放心,你师姐现在很安全。跟我说说上次跟你交手的那个小女孩。”

小鹭听到龙爷这么说,悬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他抓过写字板,随着沙沙的书写声,一个栩栩如生的形象逐渐浮现:

金色卷发,草莓发卡,彩色头绳,穿粉色连衣裙,武器是蝴蝶刀,手里抱着毛绒玩具,笑起来会露出虎牙,说话带着童谣般的节奏......

龙爷发现小鹭的描述跟李天柱描述的一样,他轻轻按住小鹭发抖的手,从怀中掏出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鲜少使用的号码。

电话响了七声才被接起,“龙爷”。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声音非常沉稳。

“陈二当家。”龙爷开门见山,“打听个人。‘娃娃杀手’或者‘梁妈妈’,你们‘猫窝’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电话那头的陈明堂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打火机点烟的声响:“龙爷,我们‘锚点贸易公司’是消息比较灵通”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解,“但您说的这种童话里的角色......”

“知道了。”龙爷打断他,“那就请帮我留意一下吧。”

陈明堂答应后挂断了电话。

晨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洒进来,肇岸站在办公室的百叶窗前,指尖夹着的香烟己经燃到一半。青白的烟雾缭绕间,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公共办公区那个专注工作的身影上——梁冬今天穿了件浅灰色高领毛衣,金丝眼镜下的眉眼温润如玉,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出一串流畅的声响。

烟灰无声地坠落在窗台。肇岸掐灭烟头,整了整西装袖口,状似随意地踱步过去。

“梁助理,这么早?”他停在梁冬的工位旁,手指轻轻点了点她桌上那盆多肉植物。叶片上还沾着晨间喷洒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梁冬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肇总不也是?”她声音轻柔,指尖无意识地把玩着挂在显示器旁的工牌绳,“听说昨晚公司系统升级,我负责的模块出了点小问题。”

肇岸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有一圈极浅的戒痕。他顺势靠在隔断板上,状似闲聊:“梁助理这么优秀,男朋友不介意你总加班?”

梁冬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随即绽开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肇总这是要给我介绍对象?”她摘下眼镜,用毛衣袖子擦拭镜片,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格外柔软,“可惜我现在是单身主义呢。”

阳光在她身后的白墙上投下摇曳的光影。肇岸的目光扫过她整洁的桌面——没有私人照片,没有情侣杯,只有一本翻开的《神经机械学导论》和贴着便利贴的显示器边缘。

“像梁助理这样的高材生,追的人应该不少。”肇岸随手拿起她桌上的钢笔,金属笔身在掌心转了个圈,“之前上大学的时候也是吧?”

“肇总今天怎么对我的私生活这么感兴趣?”梁冬歪着头,发丝垂落在腮边,“该不会......”尾音拖长,带着几分俏皮,“喜欢我吧?”

办公室另一头传来同事的轻笑声。肇岸低笑出声,顺势撑在她的椅背上,这个姿势几乎将她笼在阴影里:“如果我说是呢?”

梁冬的瞳孔微微扩大,但转瞬又恢复成盈盈笑意。她轻轻推开肇岸,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茶盒:“那得先通过考验。”她捻起一撮茶叶,“我泡茶的手艺,连前男友都夸,肇总尝尝?”

“看来是个伤心的故事。”肇岸首起身,“晚上有空吗?我知道有家日料店的蓝鳍金枪鱼不错。”

梁冬低头注水,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真不巧,今晚约了闺蜜。”她推过茶杯,茶汤呈现出琥珀般的色泽,“不过......”指尖在杯垫上画了个圈,“明天可以。”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地洒在回廊上,将青石板地面染成琥珀色。姜诚拎着简单的行李站在庭院中央,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还未拆线的伤口,他接到龙爷的电话,龙爷请他来龙府住一段时间,也帮着肇岸打理打理各项事务。

“姜先生来了?”管家笑呵呵地迎上来,接过他手中的行李,“您的房间挨着天艺小姐的屋子。”老人刻意压低声音,“肇岸少爷特意吩咐的,说您学问好,能辅导天艺小姐功课。”

姜诚耳尖微红,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回廊尽头那扇透出暖光的雕花木门。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翻书声和钢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响。

“龙爷都跟我说了。”肇岸这时走了过来,引着他穿过回廊,布鞋踩在木地板上几近无声,“一来帮着我打理府里事务,二来辅导天艺功课,这三来嘛......”肇岸突然转身,指了指姜诚手臂上的绷带,“咱们府上有私人医生,能让你踏实养伤。”

肇岸修长的手指推开雕花梨木门时,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天艺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肇岸侧身让出通道,西装袖口的铂金袖扣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冷光,“要是累了,”他指了指右侧的月洞门,“旁边那个就是你的房间。”声音顿了顿,“一会儿有管家叫你们吃饭。”

姜诚点头致谢,迈过门槛。一股清幽的沉水香迎面而来,混合着窗外新摘白玉兰的甜香。他的布鞋踩在竹编地席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室内光线恰到好处。临窗的紫檀书案上,青瓷香炉吐着袅袅青烟,一缕阳光正巧落在翻开的书页上。姜诚的目光却被书案后的身影吸引——

天艺裹着鹅黄色的毛毯蜷在官帽椅上,面前摊开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几乎被各色荧光笔涂满。她咬着斑马牌笔的笔帽,一缕不听话的碎发垂在眼下青影处。桌上散落的马克杯里,冷掉的咖啡在杯壁留下褐色痕迹。

“第37题又错了......”少女懊恼地嘟囔着,橡皮擦在卷面上蹭出细小的碎屑。突然的开门声让她手腕一抖,铅笔在纸上划出一道突兀的痕迹。

“天艺。”姜诚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晨露般的清润。

“大哥哥!”天艺猛地抬头,眼里瞬间亮起光彩。她下意识要起身,却又突然想起什么,手忙脚乱地把草稿纸上画着的暴躁小人揉成团。纸团滚落到地上,露出一个龇牙咧嘴的简笔画。

姜诚走近,皱眉看向书桌上堆积如山的试卷:《海淀模拟卷》《黄冈密卷》......每本都贴着五颜六色的便利贴。

“很努力嘛,”他的指尖轻轻拂过一本翻烂的《公式大全》,“离高考还有一段时间,”声音突然放柔,“要注意劳逸结合。”

天艺转动着腕上的橡皮筋,浅粉色的唇微微抿起:“我数学太差了。”她盯着杯底沉淀的咖啡渣,“上次模拟考才92分......”声音越来越小,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小兔子,“要是考不上,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姜诚突然在她面前单膝蹲下,这个高度让他们的视线完美平齐。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色光斑,他变魔术似的从包里抽出一本蓝皮笔记本,牛皮纸封面己经有些泛黄,“这是我的错题本,”修长的手指翻开内页,“比参考答案讲得细。”

天艺好奇地凑近。泛黄的纸页上,工整的笔记间穿插着各种可爱涂鸦:龇牙笑的太阳旁边标注“这题有陷阱”,流泪的月亮下面写着“当年我也栽过”,甚至还有只举着“加油”牌子的小熊。

“噗嗤——”她突然笑出声,眼角挤出小小的笑纹,“没想到大哥哥这么......”

“幼稚?”姜诚也跟着笑起来,他自然地拉过旁边的藤编圆凳坐下,“这是我高中班主任教的,”铅笔在指间灵活地转了个圈,“说情绪记忆最牢固。”突然正色道:“今天先从导数开始?你错的三道大题都是这个类型。”

窗外,一只画眉鸟落在石榴树上,婉转的啼鸣透过窗纱传来。天艺偷偷瞄了眼近在咫尺的侧脸——姜诚讲解时会不自觉地用铅笔轻点鼻尖。

“看这里。”姜诚突然抓起她的右手,带着她在草稿纸上画辅助线。他的掌心温暖干燥,“这样转化后......”

两人的呼吸同时一滞。他们这才发现彼此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瞳孔里的自己,薄荷洗发水的清香与沉水香奇妙地交融在一起。

“咳咳!”突兀的咳嗽声在门口炸响。肇岸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定制西装的布料在阳光下泛着昂贵的光泽。他的目光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天艺,龙爷电话。”

少女像受惊的小鹿般跳起来,匆忙间碰倒了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在宣纸上晕开,像幅抽象的水墨画。

等天艺的脚步声消失在回廊尽头,肇岸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草稿纸。上面除了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角落里还画着个Q版小人:戴眼镜的男孩头顶“姜老师”三个字,旁边用粉色荧光笔标注着“讲题时声音好好听”,周围还画满了小心心。

“姜诚。”肇岸慢条斯理地将纸条折成方胜,突然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眼尾挤出几道笑纹:“教得不错,天艺这几天都没有露过笑脸,”他转身时西装下摆划出优雅的弧度,“继续。”

饭后,姜诚又给天艺辅导了一会儿,管家带来了龙爷的私人医生,为姜诚检查了伤势。姜诚觉得有些疲劳,便回房休息了,刚换上棉质睡衣,发梢还滴着水珠,就听见门外传来细碎的敲门声。

“请进。”他一边用毛巾擦拭头发,一边拉开房门。

天艺抱着枕头站在月光里,素白的睡裙被夜风拂动,像只迷路的蝶。“大哥哥,我...睡不着。”她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声音轻得像梦呓,“能说会儿话吗?”

姜诚侧身让她进来,默默打开地暖开关,暖流很快弥漫开来。

“坐这儿吧。”他指了指窗边的贵妃榻,自己拉过梨花木圆凳。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山水画屏风上,交织成模糊的轮廓。

沉默在沉香气息中流淌。天艺突然轻声问:“大哥哥...是不是喜欢骆英姐?”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枕头上的绣花,“我看你们总一起行动...”

姜诚擦头发的动作顿住了,毛巾滑落在地,这件事儿他也没有思考过。“说实话,我没想过这事。”他弯腰捡毛巾时声音发闷,“现在最发愁的是找工作。”手指无意识地按了按肋骨处的绷带,“因为伤势没怎么去面试。”

天艺的视线落在他的纱布上,眼圈突然红了。“对不起...”她声音带着哭腔,“要不是我,你不会惹上矮脚猫,也不会几次受伤...”手指颤抖着悬在半空,不敢触碰他的伤口。

“傻丫头。”姜诚突然笑了,“咱俩就别这么见外了,都是缘分。”他变戏法似的从抽屉拿出药箱,“正好帮我换药?刚才那个医生给的。”

消毒水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天艺小心翼翼地拆开纱布,看到几处刀伤,忍不住倒吸冷气。“当时...很疼吧?”

“比高考数学简单。”姜诚故作轻松地挑眉,“至少这道题我会解。”他突然凑近些,压低声音:“真想道歉的话,等高考结束——”气息拂过她耳畔,“请我吃煎饼,要五个鸡蛋的。”

天艺破涕为笑,眼泪还挂在睫毛上:“撑不死你!”棉签不小心戳重了些,惹得姜诚龇牙咧嘴地求饶。笑闹声惊醒了窗外石榴树上的宿鸟,扑棱棱飞向月亮。

子时的更鼓从远处传来。天艺抱着枕头站起身,睡裙摆扫过满地月光:“那说好了,六个蛋也行。”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发丝镀着银边:“大哥哥一定能找到好工作的。”

房门轻轻合拢。姜诚望着屏风上未干的水痕——那是她方才落泪的地方,此刻正映着月光,像颗破碎的珍珠。

离他们很近的东厢房,肇岸站在水墨屏风前,手机屏幕幽幽亮着。“她没有问题,但为什么我得心里觉得这么不安,这个违和感是什么。”他喃喃自语,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的资料。梁冬的入职档案页,背景里某个镜面反射出半张脸: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纯粹且迷人。

窗外突然传来野猫厮打声。肇岸猛地握紧自己的武器——几支精钢令箭。明天赴约,该如何面对梁冬?月光移过案头的《孙子兵法》,恰好停在"笑里藏刀"那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