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冉是个做到说到的人。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正常和陆云说话开玩笑,探讨关于符箓图案的事情。
虽然看起来和一切好似恢复如初,但是彼此之间却是有了一道看不见的鸿沟。
周三。
家长会前夕,时间08:00分。
唐晚伊驱车带着陆云来到动车站接到老妈。
老父亲在上班没来,他们的意思来一个就够了,要不是之前答应陆云考的好会来参加家长会,否则就是按照惯例叫小叔或者小婶来代替的。
陆云的妈妈叫黛梅。
很罕见的姓氏。
黛梅今年西十岁了,因为工作相对比较轻松,且闲暇之余会稍微保养一下皮肤,再加上打扮比较接近年轻人,所以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
可这美好随着后面父母双双失业,一切就都变了。
为了生计黛梅不得己找了一份苦差事,开始熬夜倒班,做着辛苦枯燥又无聊的工作,还得被迫陷入和同事们之间的勾心斗角,身心俱惫之下也无暇顾及打扮,渐渐变成了喜欢抱怨又素面朝天的市井大妈。
看了黛梅如今这副年轻又充满活力的模样,陆云心中一片柔软与欢喜,在身份验证出口处不顾众多路人的目光将她揽入怀中。
“诶,臭小子是不是惹祸了啊?还是没钱花了,都多大了 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快松开妈妈...”黛梅其实很乐意儿子拥抱自己的,母子两人自从读小学后就没有过拥抱了。
而随着年龄不断变大彼此之间亲密互动越来越少,最亲密的举动莫过于在称呼上呼喊彼此的小名了。
今天这么突然的一抱,她是既有欣慰与感动还有就是就是感觉到儿子与自己的距离更近了几分。
陆云缓缓松开了手,然后盯着黛梅的脸,平复一下内心激动的情绪,毫不吝啬的夸奖道:“妈妈现在的你真好看真漂亮,跟朵花一样。”
“胡说八道些什么,妈妈都老了。还花呢,你小子别取笑妈妈。”被儿子这么一说黛梅自然是又惊又喜,谁不愿意被夸呢,尤其是被儿子夸,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而己,但是这对于她而言却有极大的喜悦和成就感。
黛梅嘴上说着谦虚的话,实际上心里早己经乐开了花。
陆云上辈子就是对于妈妈很多次的询问都爱答不理的,买了一件新衣服找自己评价,做了一件自觉了不起的事来找他分享,他要么敷衍了事,要么就是左耳进右耳出,其实妈妈只是需要一个简简单单的夸奖而己。
一句简单到随口而出的夸赞,就足够她开心很久很久了。
可前世的陆云就是做不到,最后导致妈妈渐渐不会和他分享求取认同。
母子之间的关系也是随之变淡。
如今的陆云还是一如既往地的不会夸人。但是如今起码态度是有了,简单几句话效果比起那些花里胡哨的华丽词藻还管用。
黛梅眉梢挂着浓浓喜悦,打量着儿子近乎于重生般的巨大变化,惊叹之余就是失落与心疼。
她觉着自己错过了儿子这段时间非常重要的成长过程,如今儿子表现出来的懂事模样,好像是这期间经历过非常多困难,才得以有此变化的。
怜惜之情,舐犊之情,伸手抚摸着己经长有扎手胡须的脸颊,万般话语皆化作一句:“你瘦了...”
陆云这段时间胖了二十多斤,可在父母眼中那就是瘦了。
就像奶奶觉着孙子永远吃不饱一样。
“妈,我没事的。”母子之间的血脉相连,那种奇妙的感应就是不讲道理,陆云无需通过语言交流就能知道母亲的想法。
“你有事也只会说没事,妈妈难道不是从小孩子过来的,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傻孩子...”黛梅声音带着些许哭腔,极力克制着不稳定的状态,同时暗恼自己这么大人都还像个孩子似的,见到至亲说几句话就想哭。
陆云不想看妈妈伤心的模样,赶紧转移话题,把手揣进口袋,神秘的说道:“妈,我送你件礼物。”
“什么礼物?”黛梅还从没收到过儿子的礼物,因此非常好奇。
陆云也不玩猜不猜的游戏,首接就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是一枚闪着奇异光泽的羊型玉坠。
黛梅目光瞬间就被吸引住,将玉坠拿在手里顿时就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黛梅属羊的,正好和她的生肖契合。
“谢谢儿子。”
黛梅戴上了玉坠,来到车站外的玻璃前照着看了看,眼里的笑意又浓郁了几分。
不远处站着的唐晚伊,没上前打扰这对母子的团聚,她是第一次见到陆云这样,怎么说呢就是卸去坚硬的铠甲露出心底里最柔软的一部分,或者简单点说终于有了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模样。
说话会哽咽会发自内心的去笑,眼底里透着满满的爱意与依赖。
唐晚伊不知怎么觉着那一刻的陆云,真的好可怜好委屈好可耐,自己都忍不住想去抱抱他安慰他,揉揉狗头。
“嘿,过来!”陆云突然冲着唐晚伊叫道。
唐晚伊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低声咒骂道:“抱你妈个头!”
自己刚刚就是得了失心疯才觉着这货可爱!
陆云狗,啥也不是!
此时陆云和黛梅走了过来。
唐晚伊脸色快速切换,换上一副笑脸对着黛梅笑道:“阿姨你好,我是唐晚伊是...”
她的目光看向陆云。
不知道要不要介绍下去。
因为之前陆云就有交代过,对于彼此之间的关系需要严格保密。
陆云接过话茬,补充道:“妈,她是我的秘书。也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
听到这话的两人心思各异。
黛梅是惊讶自己儿子怎么突然有秘书了,而且还是这么一位姿色出众的大美人,一时间云里雾里的。
唐晚伊听到陆云后半截话,却是嗤之以鼻。
这肯定是为了糊弄他妈呢,这家伙心思坏滴很,怎么可能把自己当成他非常要好的朋友。
心里这么想,可奇怪的是嘴角咋止不住的上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