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路被堵死,就把草稿纸变成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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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的灯管苟延残喘,像垂死挣扎的萤火虫。
王砚把最后一颗玻璃珠塞进算盘——咔哒。
珠子停在“∞”的位置上,滚出一道冷光。
“噪音炸弹”的骨架,就此落成。
李燃盘腿坐在地板,用马克笔在脚踝上写下:
“0.01 mm——笔尖到纸面的距离,也是生和死的距离。”
写完,他把笔一抛,笔在空中翻了个筋斗,
啪,落在赵博的鼻尖,惊得赵博差点把尖叫鸡捏爆。
陈小萌抱着熊猫抱枕,嘴里念念叨叨:
“火箭熊猫记住遍历顺序,左-右-根,左-右-根……”
抱枕的耳朵被她揉得起了毛球,像一颗焦虑的蒲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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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张学长准时出现。
白衬衫一尘不染,袖口却沾了一点猫薄荷碎屑。
他扫视屋内,目光像扫描仪,
最后停在墙上的“噪音炸弹”流程图。
“垃圾。”
他开口,语气一如既往地寒。
“但结构对了。”
第二句,让王砚差点把算盘摔了。
张学长抬手,在图纸上点三下:
“这里,把递归改成尾递归,省两行;
这里,用变量名做隐写,省解释;
这里,加一行伪注释,让深红误判为调试代码。”
每说一句,就用钢笔在纸上划一道,
墨迹像黑色闪电,劈开漏洞。
李燃凑过去,小声问:
“学长,你为什么懂深红?”
张学长笔尖一顿,只回了两个字:
“闭嘴。”
临走前,他丢下一袋猫薄荷。
“明天考试,带进去。
猫讨厌橘子味。”
说完,人影消失在门口。
留下西个人面面相觑:
“考场……哪来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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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安全屋变肉 IDE。
王砚负责“编译”——
把张学长的伪代码翻译成可手写的 47 行 C 语言。
李燃当“调试器”——
每写完一行,就用手比划执行流程,
嘴里模拟内存地址:
“0x7FF —— 存根节点,0x7FE —— 存左孩子……”
陈小萌是“美术指导”——
把变量名画成小熊猫:
root → Boss
left → Lefty
right → Righty
注释里藏彩蛋:
// Meow Meow = Trap Detected
赵博负责“压力测试”——
每写完十行,王砚就掐表:
“0.73 秒,默写一遍!”
赵博闭着眼背,错一个标点,
李燃就把尖叫鸡塞到他怀里:
“嘎——”
赵博瞬间清醒到灵魂出窍。
凌晨三点,草稿纸堆成小山。
王砚把最后一行代码圈红:
“printf(“a”); // 听,枷锁裂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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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当天,雨下得跟依萍回家那天一样大。
深红考场,金属门自动滑开,
像某种巨兽的牙缝。
李燃的笔尖悬在答题卡上方,
距离纸面 0.01 毫米,
心跳却像 808 鼓机,砰砰砰。
监考老师扫过他的卷子,
目光在注释里的熊猫头上停了一秒,
皱了皱眉,终究没说话。
王砚坐在左后方,
算盘珠在口袋里无声滚动,
像暗号:左-右-根,左-右-根。
陈小萌的铅笔芯断了三次,
每一次断芯,
她就默念:
“火箭熊猫,点火,升空。”
赵博的桌子上摆着那只尖叫鸡,
被监考老师没收了,
他只好掐自己大腿,
掐出五个熊猫指甲印。
最后一道大题:
非递归后序遍历 O(1) 空间。
李燃写下变量名:
Boss = root;
Lefty = Boss->left;
Righty = Boss->right;
深红扫描仪红光一闪,
代码迷宫启动。
0.73 秒后,系统 CPU 占用飙升,
红灯狂闪,像被踩到尾巴的猫。
监考老师耳机里传来电流声:
“系统异常,请求人工复核。”
同一时间,张学长站在监控室外,
手里捏着那袋猫薄荷,
指节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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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复核窗口弹出,
老师盯着屏幕上的熊猫注释,
嘴角抽搐:
“这学生……挺有创意。”
复核结果:
代码逻辑正确,
变量名虽沙雕,但无作弊。
系统异常记录上报。
三天后,教务处公告:
《关于数据结构试题异常的说明》
“经核查,原题存在表述歧义,
己重新评分。”
安全屋。
王砚把算盘高高抛起,
珠子雨点般落下,
砸在地板上,
像一场微型烟火。
李燃把那张 0.01 毫米的答题卡,
贴在墙上,
旁边写着:
“咬碎绞索的牙印。”
张学长推门而入,
把猫薄荷丢回桌上:
“猫没事,系统坏了。”
他顿了顿,补一句:
“干得脏,但有效。”
夜深,灯管终于熄灭。
西个人影并肩坐在废墟里,
像西把卷刃的刀,
却闪着光。
裂缝之外,深红重启,
诸葛卷看着屏幕,
冰水在杯中晃动,
像一场即将到来的海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