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稚儿得了奖励,随着恭王和闵青鸢谢恩后,又举着那把心爱的青古剑过来找姜云舒。
随着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太守府的庄心悦。
“姑姑!”
见到姜云舒,稚儿举着剑兴奋的奔过来,庄心悦在后面跟着,到跟前没好气地朝姜云舒翻了个白眼。
“姜云舒,你有没有点分寸,这么小的孩子你竟然给他用锻造的剑,你就不担心万一跑摔了会伤了他自己?”
姜云舒伸手接住奔过来的稚儿,扭头不紧不慢的回一句。
“和你这种娇养在深闺了的大小姐不同,我们姜家的孩子三岁就要拿剑,即便我大哥不在身边,青鸢姐姐也会好好教养,不曾懈怠。”
“哼,果然自立门户就是不同!”
庄心悦撇了撇嘴,依旧没好气,“说到你,你既然早有圣旨,何苦那么久才拿出来,你就这么喜欢沈家的腥臭?”
姜云舒突如其来被庄心悦抢白一通,就感觉莫名其妙,扭头看她。
“这都是我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庄二小姐看上我了?”
“姜云舒!”
庄心悦猛地一跺脚,气鼓鼓的瞪她,“你有病啊!谁看上你了!”
大概也是不经常跟姜云舒这样混的人理论,此时庄心悦气得脸都红了。
见她急眼,姜云舒忍不住笑出声,“你不是看上我了,那就是我碍了你的眼,让我猜一猜,你看上的是谁。”
说着,她抬手伸出四个手指头。
“三皇子先排除,你不喜欢他。”
庄心悦瞪她一眼,没说话。
姜云舒便继续道:“依照你的性子,你不喜欢年纪比你小的,这样一来,六皇子也不是。”
说着,她眸光一转,朝庄心悦眨眨眼睛,“听说元太妃普渡斋设宴,你也在,该不会是谢世子吧?”
这话说完,她恍然明白了什么。
“谢世子模样英俊,又是身负功勋的英雄,你喜欢也不奇怪!”
“才不是!”庄心悦挺了挺胸膛,声音却弱了下去,“英雄又如何,屠一城百姓,就算身负功勋也是恶鬼!”
“庄心悦,你慎言!”
姜云舒打断她,脸上笑意收敛,“不是就不是,你何苦这样说,他再心狠手辣,也是守护边境的战将,他在边境被长枪刺穿腰腹时,你还在宴席上言笑晏晏,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
庄心悦被说得眼神一缩,抿着嘴唇迟疑片刻,哼一声,“话不投机半句多!”
说完,气鼓鼓地转身就走,走时还拽上了稚儿。
姜云舒:“……”
莫名其妙!
分明是你自己过来找我说话,怎么好像被我欺负了一般!
还有,那是我家孩子,谁让你随便带走的!
“真没想到,你竟会在别人面前帮我说话。”
声音自身后传来,姜云舒转身,就见谢无烬一脸含笑地站在她面前。
“你,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姜云舒抬头看着他,随即又移开视线。
奇怪,分明没什么心虚的,却莫名不敢与他对视。
谢无烬见她这般反应,脸上笑意更甚,忍不住想逗她。
“就在你说我模样英俊,又是身负战功的英雄。”说着,他朝姜云舒身侧靠近几分,“原来,我在你心中的形象是这般光辉伟大呀。”
“我心中光辉伟大的人只有我爹。”姜云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不管!”
谢无烬拦住她要离开的方向,挺了挺胸膛,“总之,你就是欣赏我,欣赏就是喜欢,喜欢就是爱慕,爱慕就是……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姜云舒一把捂住了嘴。
“你想多了!”
她一脸警告,然而,刚说完,就感觉到手心的触感,顿时脸一红,松开了手。
唇边触感消失,谢无烬下意识抬手抓住她的手,唇角勾起的笑容蛊惑。
“有些事情可以多想想。”
姜云舒抽了一下没抽回来,正要说话,就听远处传来一声惊叫。
是孩子的声音,被吓到后的惊叫。
姜云舒和谢无烬交换一个眼神,紧忙朝声音的方向奔过去,就在花园的南墙脚,看到一条大黑狗正往沈长元身上扑。
沈长元吓得在地上疯狂爬,旁边稚儿举着青古剑冲过来,看样子是要来救他。
“稚儿!”
姜云舒惊呼一声,上前将稚儿拉住,谢无烬抬起一脚踹在那黑狗的身上。
黑狗哀嚎一声,趔趄着摔在旁边,大概是别踹到的腿断了,一时间都没能站起来。
沈长元扭头看到姜云舒,连滚带爬到她身侧,浑身抖如筛糠。
姜云舒看他并没有被咬便不再理会,蹲下身将稚儿抱住,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见他没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姜云舒问沈长元。
今日稚儿生辰宴,恭王府可没有给沈清安下帖子,沈长元估计是偷偷进来的。
“我,我是被庞飞跃带进来的,他们让我钻狗洞,然后让我跟黑大王决斗,我,我好害怕!”说着,沈长元已经哭了出来。
姜云舒看他一眼又收回视线,看向稚儿。
“稚儿,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问。
刚才稚儿不是被庄心悦带回去了吗?
“大狗狗,咬人,稚儿来救命!”稚儿一边说着,举起手中的青古剑。
沈长元抬头看着那剑,不由得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什么,脸色比刚才被狗咬时还难看。
那日,他在街上挨打遇到姜云舒时,她手里拿着的就是这把剑,他问过了,这柄剑价值三百两银子,原来是给恭王府家这孩子的生辰礼。
心里的不平衡在飙升,沈长元咬着牙站起来,一脸委屈的看着姜云舒。
“为什么,为什么好的东西你都给他,我三岁生辰,你只送给我一本破书!”他哭得崩溃。
姜云舒抱着稚儿,侧目看他,皱起了眉头。
“便是一本书,那也是百年典籍,是我跟皇上求来的,而且……”
姜云舒平复了一下,声音更沉了几分,“我已经说过,我跟你沈家没有关系,跟你也不再有任何关系,之前我是你的养母,即便不是亲生,也从未薄待过你,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稚儿是我姜家的孩子,我给他再多也不为过,你,没有跟他争抢的资格!”
这话说得很直白了,即便沈长元一个五岁的孩子,也应该能明白这恩断义绝的意思。
他呆愣在原地,张张嘴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就在这时,一声怒吼自身后传来。
“谁伤了我的狗!”
说话间,庞飞跃带着几个孩子怒气冲冲地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