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李远那个渣男,竟然用他们曾经的共同设计跟大公司合作,独吞她的劳动成果,真够无耻的!
“您的意思是,他拿着我和他共同的获奖设计,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贵公司合作了?”她的声音里凝着一层冰。
“恐怕是的。”对方的语气也添了几分无奈。
苏念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好的,请问贵公司是?”她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
“陈氏服装公司。这件事我们会让法务介入,免得日后扯不清纠纷。”
“谢谢您告知。”挂了电话,苏念将手机扔在沙发上,后背抵着冰凉的墙,胸口闷得发慌。
李远真够卑鄙的!怪不得那会儿天天跟个复读机似的厚着脸皮劝她去工作室工作,原来是打着这个算盘。
手机屏幕亮了下,是司严发来的消息:“睡了吗?”
苏念指尖悬在屏幕上,打了又删,最终只回了两个字:“还没。”
下一秒电话就打了过来。“怎么了?声音听着不对。”司严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苏念望着窗外的夜色,忽然不想逞强了。“李远……他用我和他一起的获奖设计和别的公司合作了,却没告诉我。”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即传来键盘敲击声。“哪家公司?”
“陈氏服装公司。”
“知道了。”司严的声音沉了沉,“别慌,设计版权有你的署名记录,他翻不出浪花。明天我陪你去趟律所,把证据理清楚。”
“可是……”
“没什么可是。”他打断她的犹豫,语气笃定得让人安心,“偷东西的人才应该着急,不是你。”
苏念望着茶几上的台灯,暖黄的光晕漫在手上,心里那点冰碴似的委屈,竟悄悄化了些。“嗯。”
挂了电话,她点开和李远早己沉寂的对话框,输入又删除。
最终锁屏起身,走到书桌前翻出那个落了灰的U盘——里面存着所有设计的原始手稿和创作记录,是她当初留的一手。
李远想玩阴的,那她就奉陪到底。
第二天一早,司严就带着早餐来了苏念家。
一起吃早饭的时候苏红女士知道这事,也是恨得咬牙切齿。
“阿姨,我一会陪念念去律所,您放心,一定会讨回公道的。”司严安慰道。
司严带着苏念去了发小钟杰的律所。那天为给刚回国的秦川接风,喝酒的几个人中,就有钟杰。
他、秦川、钟杰和吴一辰这西个是从小长大的交情。
“阿严,稀客啊!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钟杰正忙着理文件,抬头看见司严带着个姑娘进来,眼睛瞬间亮了,“哟,还带了位美女,这是……铁树开花了?”
司严没接他的茬,往沙发上一坐,下巴朝钟杰抬了抬:“正经点,这是我女朋友,苏念。念念,这位是我朋友钟杰。”
苏念第一次从司严嘴里听出“女朋友”这个词,脸上一下子热了起来,心里像有只小鹿乱撞。
“女朋友?!”钟杰手里的文件“啪嗒”掉在桌上,瞪着眼睛跟看外星人似的,“你这万年冰山居然开窍了?看起来这么小,司严,你这不会是……提前预定祖国的花朵吧?”
司严眉峰一挑,眼神里带着点危险信号:“再贫一句,我让秦川来。”
秦川有他的把柄,钟杰立刻收了嬉皮笑脸,搓着手凑过来:“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说吧,什么事需要我这金牌律师出马?”
苏念小声说了句:“你好,钟律师。”
司严看着苏念害羞的模样,嘴角不自觉上扬,他家的丫头就是胆子小,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别紧张。
钟杰回过神来,赶紧收起玩笑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说:“行,不打趣了。说说具体情况吧。”
苏念深吸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钟杰边听边做笔记,听完后,他扶了扶眼镜,自信满满地说:“没问题,有原始手稿和创作记录,还有设计上的署名,这官司我们稳赢。我这就开始准备材料,争取尽快立案。”
司严看着苏念,眼神里满是鼓励:“别担心,有钟杰在,一切都会解决的。”
苏念感激地看了看司严和钟杰,心里的不安消散了许多。
司严站起身:“那就拜托了,有空再约。”
“哎,就走?”钟杰跟在后面喊,“真没猜错,果然还大学没毕业,不多聊会儿吗?我还没问你俩是怎么搭上的呢……”
司严头也不回,拉着苏念就往外走,留下钟杰在原地嘟囔:“重色轻友的家伙!不过话说回来,这姑娘看着小点,倒挺配他……”
送苏念到裁缝店门口,司严叮嘱:“别多想,等我消息。”
苏念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原来他怼起人来,还挺带劲。
张秋燕最近好不容易在裁缝店见到苏念,“念念,你最近气色不错耶。”
“秋燕,你想说啥?”
“嘿嘿,说下你谈恋爱的事呗!”张秋燕一脸八卦地凑过来。
苏念的脸“唰”地红了,她想起司严那句“我女朋友”,心跳又开始加速。
“没有的事……”她嘴上否认着,可那藏不住的笑意还是出卖了她。
张秋燕眨眨眼,“还不承认,你这一脸甜蜜,傻子都看得出来。快跟我说说,是上次那个帅哥吧?”
苏念轻轻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哇塞!”张秋燕兴奋地跳起来,“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太甜了吧!”
苏念不好说太多,只轻描淡写地把李远的事和司严帮忙的过程说了一遍。
张秋燕双手捧心,“司严也太靠谱了吧!你可要好好抓住他。”
苏念笑着点头,心里满是温暖。
她踱至面料区,指尖抚过几匹料子,最终挑中那匹藏青色的丝绸——光泽如深夜的海,触手滑凉。先给司严做套家居服,上次量过的尺寸,早己在心里盘得熟稔。
利落地剪下所需长度,她将布料平铺在操作台上。银亮的剪刀破开丝绸时几乎无声,只留下利落的弧线,顺着心里勾勒好的轮廓,裁出领口、袖管的形状。藏青的料子在灯下泛着温润的光,像裹了层月光,静等着被缝制成贴肤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