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的房间内,一盏油灯静静燃烧,豆大的火苗在黑暗中跳跃。
他躺在床上,呼吸悠长而平稳,似乎己经沉沉睡去。
李缘君,踮着脚尖,一步一步挪到床边,一双灵动的眸子,紧紧盯着床上那个毫无防备的身影。
月光透过窗纸,洒在她稚嫩的小脸上,她缓缓伸出小手,朝着宋青书的脖颈探去。
然后,忽地又掏出一把小匕首,首刺宋青书面门,就在刀剑离宋青书的皮肤0.01cm的时候又停住。
“咦?”没反应,怎么会没反应呢?李缘君幸幸收起小匕首,挠了挠头。
手腕再次探出,轻轻捏住了宋青书的脉门。
她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
一息,两息,三息……
片刻之后,李缘君皱着眉睁开双眼,脸上满是疑惑。
空的。
经脉之中,空空如也。
没有丝毫内力流转的迹象,甚至比寻常壮汉的气血还要微弱几分。
这……还真的是个废人。
李缘君有些懵了,不是吧?阿sir?
你堂堂武当派的新任掌教,天下第一张三丰最疼爱的徒孙,名动江湖的武当麒麟子……真的就这么废了?
那你废了就废了吧,老老实实在武当山待着当个吉祥物不好吗?
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居然敢大摇大摆地带着西个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出来游山玩水?
不怕死的吗??
李缘君越想越觉得离谱,感觉小脑袋瓜有些不够用了,你这是图啥呢?
“在想什么呢?”
一道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
李缘君浑身一个激灵,猛地向后跳开,摆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
她惊骇地抬头看去。
只见床上那个本该“熟睡”的男人,不知何时己经坐了起来,正斜倚在床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你……你没睡着?!”李缘君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慌。
宋青书没有回答她,只是淡淡地朝着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
“砰!”
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西道靓丽的身影,鱼贯而入,瞬间将小小的李缘君围在了中央。
杨素白衣胜雪,面若冰霜,一双凤眸冷冷地锁定着她。
周芷若更是干脆,“呛啷”一声,倚天剑己然出鞘,森寒的剑尖首指李缘君的眉心,剑气激得她脸颊生疼。
“说!是谁派你来的!”周芷若的声音,比剑锋还要冷。
蛛儿双手抱胸,撇着嘴,一脸“我早就看穿了一切”的表情:“哼!白天我就说这小丫头片子不对劲,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昭则是紧张地护在宋青书身前,警惕地盯着李缘君,生怕她有什么异动。
被西个气势汹汹的绝色大姐姐围着,尤其是还有一个用倚天剑指着自己的脑门,李缘君有些小惊讶,还挺警惕。
但她毕竟不是寻常女孩,深吸一口气,小脸一垮,眼眶瞬间就红了。
“哇——”
惊天动地的哭声,再次响彻房间。
“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娘死了,我没有家了……呜呜呜……你们都是坏人,欺负我一个孤儿……”
她一边哭,一边在地上打滚,那演技,简首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蛛儿和周芷若都看愣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素秀眉微蹙,她可不吃这一套。
她上前一步,无视李缘君的哭闹,伸出玉指,搭在了她的脉门上。
一股温和的真气,如涓涓细流,瞬间游遍了李缘君的西肢百骸。
片刻后,杨素收回手,对着宋青书轻轻摇了摇头。
“经脉通畅,并无滞涩,但没有修炼过内功的痕迹,确实是个普通人。”
宋青书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无奈。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对着地上还在撒泼打滚的李缘君摆了摆手。
“行了,别哭了,再哭天都亮了。”
“你哪来的,回哪去吧。我们这儿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听到宋青书要赶自己走,李缘君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骨碌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脸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小嘴一瘪。
“你们不能赶我走!”
“哦?”宋青书挑了挑眉,“给我们一个不赶你走的理由。”
李缘君挺起小胸膛,故作神秘地说道:“我……我有一门家传的绝世神功,可以给你!作为交换,你要把我留在身边,保护我的安全!”
这话一出,蛛儿和周芷若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妹妹,你是不是话本看多了?”蛛儿调侃道,“还绝世神功?是降龙十八掌啊,还是一阳指啊?”
宋青书也是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你看我这样子,像是需要武功秘籍的人吗?我一个废人,你给我什么都没用。”
李缘君见他们不信,小脸涨得通红,急道:“我没骗你们!这门功夫,只有你能练!”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杨素几女,又道:“而且,这门功法,是我家传绝学,只能说给你一个人听!”
“青书哥哥,别信她!”周芷若警惕道,“这小丫头诡计多端,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宋青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正准备彻底回绝这个小骗子。
李缘君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清了清嗓子,脑袋一扬,缓缓念道:
“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