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章 诡异和平(1修)

2025-08-22 3142字 2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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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清打算清理水沟,让水流得更大,要是知道这有这么一股山泉,就不用去那么远洗漱了,路远水冷,还阴森。

许安清刚走到水沟前面,眼前闪过一个白色的影子,忽然朝水沟扑过去,她定睛一看,白渊又变成了初见的小兽,只见他咬住了一条蛇,不停发出呜咽声,许安清看清是什么之后,后退了一步,然后又走上前,仔细打量那条被白渊咬住七寸的蛇,表皮黄中带青黑。

“你要是不吃这玩意儿,留给我。还有,多谢你。”许安清转过头假装看那两只兔子,不自然的对白渊说道。

那蛇挣扎力道逐渐变小,最后没了生息。白渊松了口,退开一点距离,变回人形,也不搭话,只是“嘶嘶”的抽气声更大声了。

许安清瞥了他一眼,“知道痛,还逞能。这蛇咬不死我。”她认出这是无毒的蛇,最多会被吓一跳咬一口,反正不会死人,最多就是......许安清想着那种滑溜的手感,心里发毛。

谨慎起见,许安清捡起树枝捅了一下那蛇,确定它真的没气了,挑离水沟范围,准备先把药草清洗一下给白渊敷上,再去料理它,扒了皮也是一餐食物,不能浪费。

许安清洗干净鱼腥草上的泥,递给一声不吭看着她动作的白渊,“嚼碎,咽下去。”白渊听话的接过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奇怪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他脸皱了起来,就要吐掉。

“不许吐,咽下去。”许安清不用看也知道白渊准备做什么,手上舂着艾草,声调毫无起伏。这艾草如今变成了她的招牌,之前腿伤和白渊那爪伤也是用的艾草。

“安定不下来就不能找别的药,这个简单易得,将就用吧,总比没有好。”许安清嘟囔着,搬起石块走到白渊面前,查看他身上的伤。

胸腹手臂背上几乎都是爪痕和撕咬的痕迹,有的血凝固了,有的则是在白渊刚才那一通折腾下流出了新鲜的血。许安清摇头,轻轻把艾草泥敷上,“不要做激烈动作,不要碰生水,多休息。”

白渊刚吃了那把鱼腥草,那味道还留在口腔和喉咙,半天没缓过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许安清的叮嘱,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快速垂下头“哦”了一声,声音小得如蝇哼,如果不是周围安静,许安清都听不到。

对于许安清来说,这是最平常的医嘱。但在白渊心里,这就是他阿娘对别的伴侣说话的语气,平常又温和,他心里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脑中流转。

许安清看向低头坐在石头上的白渊,映入眼帘的安静,还有他红透的耳尖。她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没发烧。少想点有的没的。”

许安清腾出手来,开始清理水沟的淤泥和树叶,沿山洞边缘挖了个排水沟把流动的水引向山下,“这样山洞周围就不会积水了。”许安清拍掉手上的泥,打量着整洁了不少的山洞口。看了一下手表,又看看水沟,吐出一口浊气,“三个小时,花费时间是值得的。”

这期间白渊一直坐在那块石头上没挪动,眼神锁定许安清的身影,看她干净利落的清理那条不长的水沟和周围的杂物,再也没有回头看他一次。

许安清拎过放在洞口两只兔子在水沟边处理,扒了兔子皮想起另外一边的蛇,到地方发现那条蛇不翼而飞。

她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垂下头的白渊问道:“这蛇,跑了?”

白渊摇摇头,“不知。”

“......”许安清只好算了,算它命大。

命大的蛇在远处倒下的大树下,已经被一条看起来像同类又不是同类的怪物吃了,只剩下一条黑色的尾巴尖在它嘴边,一瞬间消失不见。

处理干净兔子的许安清不知道那条蛇的遭遇,在山洞里生起火堆,专心的烤着兔肉,她不时查看手表,又看滋滋冒油的兔肉,在心里盘算着吃完这餐,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白渊也看向她手腕上的物件,语气好奇:“你......这个是什么?”

“手表。”许安清清冷的嗓音应和着兔子滋滋的声音,有点听不真切。

白渊听清了,这个雌性有很多谜团,“你从哪里来?为什么一件武器都没有,还敢在苍莽森林待这么长时间?”

“我?从天上来。”许安清看白渊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嘴角轻轻弯了一下,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变化。

“天上?没有人能从天上来,只有部落的兽人死去,祭司告诉其他兽人,他们到天上去了。”白渊明显不信,但许安清不愿意说,他也识趣。

许安清面无表情看向白渊:“你呢?又为什么出现在这苍莽森林。”

“你看到了,被傲珩追的。”白渊无奈的摊手,这一动作,牵动伤口,疼得他又“嘶”了一声。

“嗯。你为什么会被傲珩追杀......”许安清话锋一转,“跟我也没有半点关系。”

许安清不想再继续白渊身份的话题,兔肉的滋滋声和碳火烤肉带来的香气让她再也按捺不住,分配好一人一只烤兔子,只稍微放凉,就迫不及待的撕下一只兔腿,细嚼慢咽,吃相优雅。

白渊悄悄松了一口气,许安清不再追问他的来历,手里的兔兽肉更香了。他侧耳听着周围,安静得不同寻常,森林里不该这么安静。

许安清不知道白渊的想法,但她看得出来他的警惕,好心提醒:“冷了就不好吃了,吃饱了养好伤,才有力气干活。”

说完她打量山洞,还没等她开口说什么,就听白渊清朗的声音传来:“你要一直住这里吗?”

许安清停下动作,看向白渊,正色道,“我只能住这里。你可能也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吧。”

“嗯。我会陪你。”白渊朝她安抚一笑,“我这一身的伤,现在哪也去不了。傲珩说不定在哪里等我。”

“啧。”许安清看白渊一脸轻松的表情,她并不想知道白渊跟傲珩的战争谁输谁赢。人都有好几面,不去追究才是最好的。有个人跟她说话,好像也还行。

他俩谈论的傲珩,正重伤躺在距离山洞不远的山坳里,假装猎物,等待真正的猎物送上门。而那个地方,正是许安清半夜听到野兽哀嚎的方向。

许安清和白渊同在一个洞檐下平静的度过了好几天,周围的森林里也安静得诡异。有时候许安清的陷阱会抓到一些撞上来的傻兔子,有时候则是什么收获也没有。

理性让她没有把希望寄予一个地方,这个季节的森林里吃的多,许安清采集果子,收集草药,捞鱼,有足够的食物时就不出山洞,宅在洞里炮制药材。山洞向阳,正好方便许安清晾晒。

白渊也习惯了许安清的生活方式,过去的几天他打不了猎,每天走出山洞,回来的时候会带一大捆木柴,用草绳捆住的。这个方法是从许安清那里学的,她每次去捡柴,就会这样带回来,白渊观察几次就学会了。

许安清一开始看到白渊这样出力,查看过他的伤口,发现恢复得很好,大多数地方都结疤了,也就随他。美其名曰许姐不养闲人。

她暂时忘记了自已要找回去的办法,有时候看白渊望着远处地平线出神,她也会猜测,他是不是在想家。

平静的日子又过了几天,白渊的行为变得古怪起来,伤才好就出去打猎,每天出去好几次,带回来的都是大型猎物,把皮剥下来,肉随便挂在横木上。

许安清看出来他是在攒兽皮,但方法好像不太对,她觉得那些肉这样处理放不了多久,于是把它们清洗干净,挂在太阳下面暴晒。

许安清对山洞附近逐渐熟悉,每天出去转悠都会下意识的寻找一些看起来像她穿越过来的水潭那样的地方,但都没有什么收获。

她连着观察了几天,山洞附近异常安静,没有野兽造访,猜测可能是因为白渊的存在,许安清乐得自在。这样的宁静让她快忘记才到这个山洞不久那一声野兽的哀嚎。

这天,白渊又出去打猎了。

许安清带上一些配好的药粉随便一个方向就出发了,有吃有睡的安心日子过了没几天,她就不想再待洞里了,打算看看周围还有什么没发现的物种。

这时候她并没意识到自已选的这条路,通往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