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的晨雾还未散尽，归墟号的甲板上就飘着淡淡的桂花香。苏清鸢坐在船舷边的藤椅上，手里捧着本泛黄的《归墟守护录》，书页间夹着的干枯桂花，是去年玄门后山采摘的，此刻在晨风中轻轻颤动，与远处荧光海的蓝绿微光相映成趣。
“清鸢姐！快看东边！” 小林举着望远镜突然惊呼，海巡司制服的领口别着枚新磨的荧光螺胸针，是阿 KEN 昨天用归墟的贝壳做的，“有海市蜃楼！里面…… 里面有三千年的青云宗！”
苏清鸢抬头时，晨雾中果然浮现出片虚幻的建筑群。飞檐斗拱的样式与青云宗古籍记载的完全一致，山门处悬挂的 “归墟守护” 匾额泛着金光，一群穿素白道袍的弟子正沿着石阶而上，为首的女子眉眼与苏清鸢如出一辙，腰间的青云玉佩在晨光中闪着温润的光 —— 是三千年的灵汐神女。
墨尘端着两杯热豆浆走过来时，雾气恰好漫过他的鞋面。他换了件米白色的针织开衫，左臂的护腕换成了阿 KEN 新织的羊绒款，用桂花纤维混着灵力线织的云纹，在晨雾中泛着淡淡的暖光 —— 那小子说白露后寒意渐深，羊绒护腕能护住旧伤，此刻护腕上的纹路正随着海市蜃楼的光芒轻轻发亮。
“玄阳道长说这是‘灵力海市’。” 他将其中一杯豆浆递给苏清鸢，杯壁上还沾着刚煮好的热气，“只有地脉安稳时才会出现，能映照出与归墟相关的重要记忆，上次出现还是光绪年间。”
海市蜃楼中的画面突然变化。灵汐神女站在青云宗大殿前，手里捧着个青铜鼎，鼎身刻着的纹路与镇墟鼎完全相同。她身边站着三个身影，分别穿着玄门法衣、海族鳞甲、沈家长衫，西人的手掌同时按在鼎身，口中念着相同的誓词，声音透过晨雾传来，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吾等以血脉为誓，以灵力为约，守护归墟，代代不息；玄门镇地脉，海族守海疆，沈家传典籍，三族同心，生死不离。”
“是三族的结盟誓约！” 沈砚之抱着本线装书冲过来，月白长衫的袖口沾着墨渍，他凌晨就在整理沈家古籍，眼下还带着熬夜的倦意，“曾祖父的笔记里记载过这段誓词，说是刻在青云宗的石壁上，后来随着宗门沉没消失了！”
书里夹着张拓片，上面的篆字与海市蜃楼中神女念的誓词完全一致，末尾还画着个小小的西足鼎图案，鼎足分别刻着玄门、海族、沈家、青云宗的标记。苏清鸢的指尖落在鼎耳处，突然发现那里的纹路与归墟号甲板上的凹槽完全吻合 —— 是上次灵珠合璧时留下的印记。
海市蜃楼中的青铜鼎突然飞向空中，在晨雾中炸开成无数光点。光点重新凝聚时，变成了归墟的全景图，地脉眼、青铜门、听潮阁、鸣音榭的位置都被标注出来，最终在中心形成个巨大的 “共生阵” 图案，与终极防御阵的核心完全相同。
“是归墟的完整防御体系！” 小林的声音带着震撼，她举着相机不停拍摄，“以前只知道零散的据点，没想到它们能组成完整的阵法！”
墨尘突然按住苏清鸢的手腕，将她的青云玉佩贴近海市蜃楼。玉佩的灵力注入瞬间，画面中出现了新的内容：光绪年间的墨玄、凌长风、沈砚之曾祖父，正站在归墟边重复着结盟誓约，他们手中的信物 —— 骨笛、鲛珠、龟甲拓片，与此刻苏清鸢他们手中的完全相同。
“是传承。” 苏清鸢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从三千年到光绪年，再到我们，每个人都在重复着相同的誓约，做着相同的守护。”
海市蜃楼的光芒突然变强。灵汐神女的身影转向他们的方向，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她抬手将一枚玉佩抛向空中，玉佩穿过晨雾，落在苏清鸢的掌心 —— 是枚完整的青云玉佩，与她手中的那枚拼成了圆形，中间刻着个 “共生” 的篆字。
“是神女的灵力馈赠！” 墨尘的声音带着激动，“这枚玉佩能增强三族的灵力共鸣，以后启动共生阵会更顺利。”
阿 KEN 推着辆餐车走过来时，晨雾恰好开始消散。少年的猫耳发箍歪在一边，餐车上放着几杯温热的桂花奶茶，杯壁上用巧克力酱画着西足鼎的图案：“清鸢师姐！墨哥！我做了白露特供的桂花奶茶，加了地脉灵泉的泉水，说是能留住灵力海市的记忆！”
苏清鸢接过奶茶杯，喝了一口。桂花的甜混着奶茶的醇厚，在舌尖化开，暖得人心头发烫。她看向海市蜃楼，灵汐神女的身影正渐渐淡去，最后留下个温柔的眼神，像是在对他们说 “拜托了”。
归墟号的甲板上，众人围着那枚完整的青云玉佩，看着它在晨光中泛着莹润的光泽。沈砚之在航海日志上认真记录着这次的灵力海市，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与远处的海浪声交织成温柔的旋律。小林将拍摄的照片整理成档案，准备存入海巡司的数据库，让后世的守护者也能看到这段珍贵的记忆。
“玄阳道长说要在归墟边立块‘结盟碑’。” 墨尘坐在苏清鸢身边，帮她把新得的玉佩系在腰间，“把三族誓约刻在上面，再画上共生阵的图案，让所有人都知道归墟的守护故事。”
苏清鸢笑着点头，望着远处渐渐散去的晨雾。白露的海风里，还残留着海市蜃楼的灵力气息，混着桂花的香、奶茶的甜，在归墟的海面上久久回荡。她知道，归墟的守护之路还很长，但只要三族的誓约还在，只要身边有这些并肩的人，就没有什么困难能阻挡他们。
暮色中的归墟海面泛着柔和的光，地脉眼的位置还残留着淡淡的光晕，像颗温暖的心脏，为这片海注入源源不断的生命力。苏清鸢握着墨尘的手，感受着掌心的温度，突然觉得白露的晚风里，都藏着希望与安稳 —— 是三千年传承的力量，是无数守护者用生命换来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