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念刚踏出书房门，步子便慢了些，方才周先生讲的那些人物故事还在脑子里打转，他抿着唇，像是在琢磨什么，又像是在跟自己较劲。
谢衔收拾好东西跟出来时，正见他站在廊下，背影瞧着比平日里少了几分张牙舞爪。
他脚步顿了顿，想开口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作声，只悄悄跟在后面。
快到分叉路口时，谢念忽然转过身，眼神扫过来，带着惯有的疏离和几分不易察觉的别扭：“跟屁虫似的，你走你的路。”
谢衔被他看得一怔，忙停下脚步：“大哥……”
“别叫我大哥”谢念打断他，眉头又皱了起来，像是方才在书房里那片刻的专注全是错觉，“少在先生面前耍那些嘴皮子，有本事去演武场试试。”
谢衔垂下眼睫，轻声道：“是，大哥说得是。”
这温顺的样子反倒让谢念心里那点莫名的烦躁更甚，他“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脚步比刚才快了不少，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追着似的。
谢衔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缓缓松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根。方才在书房里瞥见的那一幕，谢念垂着眼听书的样子，不知怎么就刻在了心上。
他知道大哥向来不待见自己，这份不待见像是与生俱来的，没什么道理可讲。
谢衔轻轻叹了口气，提着书箱，慢慢往自己的院子走去。日头己经西斜，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地落在青石板上。
谢念回了自己院子，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敲着敲着，忽然停了——这节奏竟和方才在书房里听周先生讲书时，自己无意识敲桌子的调子重合了。
正愣神的功夫，院门口传来脚步声，是柳氏端着个食盒进来了
柳氏把食盒里的碗碟摆开，亲手舀了勺雪梨递到他嘴边：“今日先生讲得怎么样？没气着你吧？那谢衔是不是又在先生面前装模作样？”
谢念偏头躲开她的手，自己端过碗喝了口：“还行。”
“还行？”柳氏挑了挑眉，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他没惹你？依我看，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该离你远远的，你是谢家嫡长子，将来这家里的一切都是你的，犯不着跟他置气。”
谢念没接话，低头喝着雪梨汤。柳氏又絮絮叨叨说了些话，无非是夸他文武双全，又暗讽谢衔怯懦无能。
晚饭时柳氏特意留在他院里陪着吃，一桌子菜几乎全是他爱吃的
夜深了，谢念躺在床上，月光照过纸窗印在被子上，
0号看着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以为他在担心任务，出声安慰[宿主不要压力这么大，这次只要我们好好欺负他，剧情肯定不会再崩了]
谢念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一僵，翻了个身面朝墙壁，闷声道：“知道了。”
其实他只是单纯的吃太饱了睡不着
0号没察觉他语气里的敷衍，还在自顾自地规划[“明天上课可以故意整他一下，或者上课的时候让他出丑—这是原主常用的法子，既符合人设，又能精准打击谢衔，简首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