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厕所门的瞬间，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谢念转过身，背对着门口的光亮，脸上没什么表情：“听说你最近总在背后议论我？”陆清言一愣：“我没有。”他确实没说过谢念坏话，甚至……甚至偶尔会忍不住想，谢念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没有？”谢念往前走了两步，刻意逼近对方，他比陆清言矮小一些，却仰着头，用最冷淡的语气说，“那就是我听错了？也是，像你这种整天只会啃书本的书呆子，大概连议论人的资格都没有。”
陆清言的拳头在身侧悄悄握紧，指节泛白，却只是抿着唇看他：“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目光落在谢念的脸上，对方的皮肤很白，嘴唇是自然的粉色，明明说着刻薄的话，眼睛如水墨画一样只有两种颜色，陆清言的心跳又乱了几分，脸颊悄悄发烫。
谢念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系统的催促声在耳边响起：“宿主你在心疼他吗？那谁来心疼你呢？”
对啊那谁来心疼他呢？
他咬了咬牙，伸手猛地推向陆清言的肩膀。
陆清言没防备，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撞到冰冷的瓷砖墙，发出“咚”的一声。他闷哼了一声，抬头看向谢念时，眼里没有泪水，只有被激怒的倔强，：“谢念，你别太过分。”
“过分？”谢念往前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了？你以为你成绩好就了不起？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陆清言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忽然发现谢念的睫毛在微微发抖，眼底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心里的火气莫名消了些，反而冒出个奇怪的念头：谢念好像……并不想这么做？
“说完了吗？”陆清言站首身体，拍了拍校服上的灰，语气平静下来，“说完我要回去做题了。”他转身要走，经过谢念身边时，脚步顿了顿，低声说，“你……别总皱着眉，不好看。”
谢念猛地抬头，陆清言己经走出了厕所，阳光透过走廊窗户落在他的背影上，坚定得没有一丝动摇。谢念攥着的拳头缓缓松开，指心里全是冷汗。系统提示任务完成的声音响起时，他却觉得喉咙有些发涩，对不起，他在心里默念。
而走出厕所的陆清言靠在走廊墙上，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他刚才居然说出那种话……可是，谢念皱眉的样子，真的不如他平时安安静静站着好看。陆清言低头笑了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午休铃声刚响，宋云阳就拽着谢念往食堂冲，书包带在肩上晃得厉害：“快点快点，今天有糖醋排骨，去晚了肯定被抢光。”
谢念被他拉着跑了两步，袖口蹭过对方的手背，暖烘烘的温度让他紧绷了一上午的神经松了些，低声道：“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那可不一定。”宋云阳对朋友一向很在意，“你不喜欢吃甜口的？上次你明明多夹了两块。”
谢念没说话，只是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些。宋云阳总是这样，记得他随口提过的喜好，像只聒噪却贴心的小太阳，让人没法真的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