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缠斗的两人，看着清玄真人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看着夜烬嘴角那抹胜券在握的笑，忽然觉得荒谬
谢念深吸一口气，压内的剧痛，朝着战团喊了一声：“住手！”
清玄真人与夜烬动作一顿，同时看向他
谢念迎着清玄真人震惊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不会跟你走，你若再逼我，便是与整个魔域为敌”
清玄真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谢念，看着这个徒弟，此刻却像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留恋，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
夜烬趁机一掌拍在清玄真人肩头。清玄真人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嘴角溢出鲜血。他没去看夜烬，只是死死盯着谢念，眼神里的失望与痛楚几乎要溢出来
“好，好一个与我无瓜葛。”他笑了一声，用桃木剑撑着地面，缓缓站首身体，“谢念，仪清宗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说罢，他最后看了谢念一眼，转身踉跄着冲出魔殿，玄色道袍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翻涌的黑雾中
殿内重归寂静，只剩下谢念粗重的喘息声，夜烬走上前，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擦过他嘴角的血污，语气带着笑意，却藏着一丝探究：“看来，你比本尊想的，更有决心”
谢念偏开脸，避开他的触碰，低声道：“我只是在完成我的事”
夜烬看着他苍白的侧脸，眼底的笑意深了深。他抬手，一股温和的魔气注入谢念体内，暂时压制住了他紊乱的气息
“不急。”他凑近，呼吸拂过谢念的耳畔，“你有的是时间，让本尊看看你的决心”
夜烬看着谢念偏开的侧脸，那截线条清晰的下颌沾着未干的血痕，像雪地里落了点红梅，刺目又惊艳
这美不再是初见时那种易碎的清绝，倒像淬了火的冰，冷硬里藏着股狠劲。明知灵力转魔是刮骨剔肉的痛，却咬着牙不肯松半分，
夜烬低笑一声，收回手，转而抚上谢念湿透的发，指腹穿过微凉的发丝，动作竟带了点难得的轻柔：“本尊原以为，你只是块好看的玉，碰一下就会碎”
谢念没说话，只是闭着眼调息，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因疼痛而微微颤抖。体内的魔气被夜烬注入的力量暂时安抚，却仍像困在笼中的野兽，时不时撞得他经脉抽痛
“现在才发现，”夜烬俯身，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耳廓，声音低沉得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你是块裹着冰的铁，得用烈火烤，用蛮力敲，才能露出里面的骨头”
他喜欢这种性子 比起那些趋炎附势的魔修，比起仙门里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谢念的冷漠和决绝，倒显得格外坦诚。想要什么，便不择手段去争；决定了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这种狠劲，配上他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像毒酒，明知饮下会死，却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