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的天色刚泛出鱼肚白，雾隐秘境入口处己聚满了弟子。谢念一身白袍立在最前方，指尖捻着秘境令牌，目光淡淡扫过人群，落在宁舒身上时，只顿了一瞬便移开，好像刚刚的眼神从来没存在一样
宁舒站在队伍末尾，肩头的伤被外衫盖着，却仍能看出些微的僵硬
沈观正站在他身边，低声叮嘱着秘境中的注意事项，递过来的水囊被宁舒攥在手里，指尖泛白。
谢念的视线掠过那只水囊，他不动声色地往侧边挪了半步，借着整理袖摆的动作，将瓷瓶从袋中滑出，用灵力裹着轻轻一弹
瓷瓶在空中划过道极浅的弧线，“咚”一声掉在宁舒脚边的草从里，声音被周遭的喧闹盖过，无人察觉
谢念己转过身，面朝秘境入口，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做。可耳廓却不自觉地捕捉着身后的动静——他听见沈观“咦”了一声，听见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听见宁舒低低的疑惑：“这是……”
“像是生肌散。”沈观的声音带着笑意，“许是哪位师弟掉落的，你正好用得上，先收着吧”
之后是片刻的沉默，久到谢念几乎要控制不住回头的冲动时，才听见宁舒闷闷地应了声：“嗯。”
他微微松了口气，却又涌上些说不清的烦躁。按剧情，沈观该顺理成章地将药送出去，加深宁舒对他的好感，一切都该是完美的。可为什么听见宁舒那声应答，他又觉得事情完成的不是这么完美
掌门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宣布秘境开启。
弟子们依次踏入光幕，谢念走在最前，身影没入白光的前一秒，他终究还是侧过头，飞快地瞥了一眼，
宁舒正低头看着掌心的瓷瓶，晨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的手指着瓶身，动作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迟疑，不像接沈观水囊时那般抗拒，也没有平日面对自己时的紧绷。
就像……在辨认什么？，
谢念的心猛地一跳，脑子里出现一道猜想，眼睛几乎要被那道目光烫到，立刻收回视线，大步踏入秘境。
光幕在身后闭合，隔绝了外界的声响。他站在秘境入口的阴影里，白袍拂过潮湿的地面，指尖却仍残留着方才弹飞瓷瓶时的触感，轻得像羽毛，却又重得坠心
他想，宁舒不会认出的。那药瓶是药房里最普通的样式，他甚至特意擦掉了指尖可能留下的灵力痕迹。
可脑海里反复回放的却是宁舒低头看药瓶时的样子，那种眼神像发现了什么一样
谢念抬手按了按眉心，强迫转身往秘境深处走去，白袍在幽暗的林间投下细长的影子，像一道沉默的注视，远远跟在宁舒身后的方向
秘境深处比入口处幽暗得多，参天古木的枝叶交错着遮天蔽日，只有零星光点从缝隙里漏下来，在潮湿的地面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进了秘境，系统却没出现颁布任务，谢念不清楚是没有还是时机未到，只能跟着宁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