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像拢着一段气，压的人喘不过气
三年前沈观是被谢念用计逼去闭关的，心里本就憋着一团火，刚从闭关的的洞府出来，劝看见一群师弟师妹在旁边远远的看着他，修仙人的耳力和眼力是比普通人要好，虽然那些师弟师妹说的很小声，但他还是听到了什么小师弟、大师兄的词，把两个词一想，他这是要多了个小师弟？
如今甫一踏进熟悉的剑庐，见着廊下新扫的落叶，第一反应便是皱眉——这剑庐的规矩，向来是谢念亲自盯着，怎么如今连落叶都扫得这般潦草？
他正待发作，眼角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梅树下立着个人
月白的道袍衬得那人肌肤胜雪，乌发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颊边，风一吹，那眼睫便轻轻颤了颤，像落了只欲飞的蝶
沈观猛地顿住脚步，方才满肚子的火气像是被什么东西浇灭了，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活了近百年，自认铁石心肠，见惯了仙门里各式各样的美人，却从未见过这般……清隽得让人移不开眼的
那人心不在焉地抬手拢了拢衣襟，指尖划过锁骨时，沈观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不是谢念吗？那个处处与他作对、心思阴鸷的大师兄？
可此刻，谢念微微侧着脸，阳光透过梅枝洒在他半边脸上，连带着平日里冷硬的轮廓都柔和了几分。沈观突然觉得，从前怎么没发现，谢念生得这般……好看
他干咳一声，刻意放重了脚步声走过去，语气还是惯常的冲：“谢念，你倒是清闲。”
谢念闻声回头，见是他，眸色淡了淡，没说话
这一下对视，沈观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他不自在地别过脸，手指无意识地着腰间的玉佩，嘴上却依旧不饶人：“我闭关这些时日，你倒是把剑庐折腾得有意思。听说还来了个小师弟？”
谢念眉峰微蹙，像是不耐与他多言。
沈观看着他这副冷淡模样，心里竟有些发慌。他想说“你方才站在树下，倒比这梅花顺眼些”，话到嘴边却成了：“哼，装什么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说完，他自己都愣了愣——这话说得，怎么听着有点像欲盖弥彰？
谢念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沈观看着他的背影，手在身侧攥了攥，突然拔高了声音：“站住！我还没问完……”
话没说完，却见谢念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带着点嘲弄，又像是别的什么。二师兄心头一跳，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觉得方才那一眼，像是刻在了脑子里
他望着谢念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奇了怪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闭关太久，脑子糊涂了？可他才闭关三年啊，这三年在他活着的日子里根本不算什么，但他又觉得这三年对他来说很重要
沈观又摇摇头，想把这些问题都摇出去，不管这些了，他不是还有个新的小师弟吗？他还没知道这小师弟是什么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