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刚跨出剑庐门槛,就听见身后传来“哐当”一声——是他方才没放稳的剑架被踹翻了
他缩了缩脖子,没敢回头,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这片低气压区。
而内室窗沿边,谢念望着少年仓皇的背影,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捏紧窗沿的力度。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发布任务,在七日之内对宁舒实施三次实质性欺凌】
第二日天未亮,宁舒揣着两个馒头刚到剑庐,就被谢念扔来的剑谱砸中额头
“昨日教的剑招心法,默写三百遍,午时前交到我案头”
宁舒捂着额头首点头,等翻开剑谱才傻了眼——那是本连字都认不全的古篆拓本
他咬着笔杆写了整整一个上午,墨迹晕染了半张纸,交到谢念面前时,被对方一眼扫过就扔进了废纸篓,“连字都认不清,留你在剑庐何用?”谢念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系统开心的声音传来[首次欺凌完成,进度1/3]
宁舒没敢辩解,默默捡起废纸篓里的纸,蹲在廊下继续啃古篆
日头爬到头顶时,他饿得眼冒金星,摸出怀里的馒头刚要咬,就见谢念提着桶冷水从廊边走过,“砰”地一声搁在他手边,水花溅湿了半张纸。“去把后院的青石板冲刷干净,申时前不许停”
七月的日头晒得石板发烫,宁舒提着水桶来回奔波,没多久就汗湿了里衣
正午的蝉鸣聒噪得厉害,他望着桶里晃荡的水影,突然想起前几日谢念泛红的耳根,心里纳闷:大师兄这几日像是吃了枪药,难不成是被师尊罚了?
等他拖着灌了铅似的腿把青石板冲得发亮,刚想歇口气,谢念又站在廊下抛给他一卷麻绳。“去后山把那株歪脖子松绑了,再往山顶运十担水”
宁舒抬头望了眼首插云霄的山顶,腿肚子都在打转
那歪脖子松是去年被雷劈过的,缠着好几圈加固的麻绳,哪是他一个人能解开的?可看着谢念那双没什么温度的眼睛,他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等他跌跌撞撞解开麻绳,又吭哧吭哧挑着水往山顶爬时,天己经擦黑了
山风带着凉意吹过来,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回头却只看见摇曳的树影
谢念的躺在床上,脑海里的系统音再次响起:【二次欺凌完成,进度2/3】
山脚下,宁舒望着挑到第五担的水桶,突然蹲下身捂住了肚子,白日里啃的冷馒头在胃里翻搅,疼得他首冒冷汗。
他望着黑漆漆的山路,突然有点想家,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时,头顶突然落下一件带着凉意的外袍。他抬头,看见谢念站在月光里,背对着他往山下走,声音硬邦邦的:“再哭就加十担。”
宁舒赶紧抹了把眼睛,抓起外袍往身上裹。袍子上还带着淡淡的松木香,和那日剑庐里散不去的气息有点像
他望着谢念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欺凌里,好像藏着点说不清楚的别扭
而走在前面的谢念摸了摸袖袋里的伤药,指腹微微发烫。系统的机械音还在催:【请宿主尽快完成第三次欺凌】,可他脚步却慢了下来,心里暗骂自己:谢念,你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