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只见清玄真人不知何时又站在了门口，手里还拿着一卷书，目光落在那碟桂花糕上，语气温和，“谢念，你这几日怕是没好好吃饭”
谢念的眼神冷了几分，没应声
清玄真人却像是没看见他的冷淡，缓步走到桌边，拿起一块桂花糕，竟首接递到了谢念唇边：“尝尝？”
宁舒手里的木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小师妹也惊得张大了嘴，手里的食盒差点没端稳
谢念的身体僵住了，眼底翻涌着错愕与冷意，却在清玄真人那双温润含笑的眼睛里，莫名地没能立刻躲开
桂花糕的甜香飘进鼻腔，带着清玄真人指尖淡淡的松木香，那味道让他指尖的麻意又泛了上来，比刚才更甚
“师尊”谢念的声音沉了沉，头微微偏开，避开了那块桂花糕，“弟子不敢劳烦师尊”
清玄真人也不勉强，收回手，自己咬了一口，慢悠悠地说：“味道不错，手艺挺好”他看向小师妹，“你叫什么名字？”
小师妹脸更红了，结结巴巴地报了名字
“嗯，有心了”清玄真人点点头，目光转回到谢念身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纵容，“既然不想吃，便放着吧”
谢念没说话，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众人站着
窗外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却像是被他周身的寒气冻住了，连影子都透着冷意
宁舒捡起木剑，心跳得像擂鼓。他总觉得师尊今天有点奇怪，刚才递桂花糕的动作，眼神里的笑意，都不像平日里那个清冷出尘的师尊
尤其是看大师兄的眼神，那种专注里藏着的东西，让他莫名有些发慌
清玄真人没再多留，拿着书卷离开了，临走前又看了眼谢念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门关上的瞬间，谢念猛地转身，一脚踹在桌腿上。那张结实的木桌竟被他踹得移开半尺，碟子里的桂花糕滚了出来，掉在地上摔成了碎块
“大师兄！”宁舒吓了一跳
谢念喘着气，胸口起伏，平日里总是冰冷的眼底此刻竟翻涌着怒意，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他刚才差点就被清玄真人那眼神看得破防，那种带着侵略性的温柔，比那些弟子黏腻的视线更让他烦躁
“练你的剑！”谢念低吼一声，转身大步走到榻边坐下，抓起榻上的书卷狠狠砸在桌上
宁舒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说，闷头挥起了木剑。只是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没法集中精神了。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师尊递桂花糕的手，大师兄泛红的耳根，还有那掉在地上的碎糕
他突然觉得，这剑庐里的空气，好像比外面的阳光还要烫人
而榻边的谢念，手指攥得发白，目光落在地上的桂花糕碎屑上，眼神晦暗不明
清玄真人……
他低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指尖的麻意顺着血脉往上爬，竟一路窜到了心口，像是有根细针在轻轻扎着，又痒又烦
这群蠢货里，原来还藏着个更会装模作样的
谢念冷笑一声，眼底的冰寒却比刚才更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