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真人笑了笑，没接话，视线落在谢念颈间那截白皙的肌肤上，喉结微动了一下，才转开目光对宁舒说：“好好跟着你大师兄学，他的剑法，在宗门里是数一数二的”
“是，师尊！”宁舒赶紧应下
谢念却像是没听到这句夸奖，起身道：“没事的话，师尊请回吧，别打扰我们练剑”
这语气算不上恭敬，甚至带着点逐客的意思。换做以前，清玄真人或许会皱眉说他几句，可此刻看着他那双清冷的眸子，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好，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
说完，他又深深地看了谢念一眼，才转身离开
门被轻轻带上，剑庐里恢复了安静
宁舒看看谢念，又想想刚才师尊的眼神，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师尊刚才看大师兄的样子，好像……跟窗外那些师兄师姐有点像？
他正想问，就听谢念冷笑一声：“再看就把你眼睛挖掉”
“哦！”宁舒赶紧拿起木剑，心里却嘀咕得更厉害了。
这修仙界，好像真的越来越难懂了
谢念看着少年认真挥剑的背影，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眼底带着嘲弄
连师尊都不例外么
也好
他靠回椅背上，闭上眼，任由那股熟悉的、因容貌而起的异样感弥漫在空气里
都是一群好色的蠢货
他想
只是不知为何，刚才清玄真人看过来的那一眼，竟让他指尖泛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麻意，真恶心
宁舒练剑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不是因为累，而是眼角的余光总忍不住往谢念那边瞟
大师兄闭着眼躺在椅子上，明明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偏生那副皮囊生得太过惹眼，连带着周身的疏离都成了一种勾人的风骨
“我说话可是很算话的”谢念的声音突然响起，眼皮都没抬一下
宁舒一个激灵，赶紧收了神，手腕翻转间木剑带起风声，心里却把这位大师兄腹诽了八百遍。明明是自己长得太晃眼，还好意思说别人分心？
正练到兴起，剑庐的门“吱呀”一声又开了。这次来的是个捧着食盒的小师妹，脸红得像熟透的桃子，怯生生地站在门口：“大师兄，我、我给您送点心来了”
谢念没睁眼，指尖在扶手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小师妹却像是得到了默许，脚步轻快地走到桌边，小心翼翼地把食盒打开，里面是精致的桂花糕，还冒着热气
“大师兄您尝尝，这是我亲手做的……”小师妹的声音细若蚊蚋，眼神却黏在谢念脸上挪不开
宁舒看得咋舌，昨天这位小师妹还跟人说大师兄是“冰块脸”，今天就亲自下厨送点心了？这变脸速度比他练剑的招式还快
谢念终于睁开眼，目光落在食盒上，眸色没什么起伏：“拿走”
小师妹的脸瞬间白了，眼圈红了红，却还是咬着唇不肯走：“大师兄，就尝一块好不好？我做了好久呢……”
谢念的眉峰蹙了起来，刚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清玄真人的声音：“既然是心意，便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