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念回到工位时，键盘被他按得噼啪作响，像是要把心里的烦躁全砸进代码里，0号在他耳边叹气[要是一首都是这个进度，那不是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收集完成啊]
“闭嘴。”谢念眼尾扫过陆清言办公室紧闭的门，“越反常越说明他在伪装，总得有个临界点。”
傍晚部门聚餐，谢念本想缺席，却被陆清言的助理堵在电梯口：“小谢总，陆总说项目刚启动，大家该熟络熟络”
他思索片刻，最终还是跟着去了包厢。陆清言坐在主位，衬衫袖口挽得恰到好处，侧脸在暖黄灯光下显得柔和了些。谢念故意选了最远的角落，刚坐下就听见0号说：[他在看你，快给他翻白眼]
“要你说？”谢念夹了块排骨，嚼得用力，“等会儿有好戏看了”
酒过三巡，有人起哄让谢念和陆清言喝交杯酒，说是庆祝合作顺利。谢念放下筷子，扯出个漫不经心的笑：“交杯酒就算了，我怕陆总嫌我手脏”
满桌的笑声戛然而止，都在偷偷看向谢念和陆清言
陆清言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抬眸看他，眼底没什么波澜：“谢念，别闹”
“闹？”谢念端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杯白酒，一饮而尽，辛辣感灼烧着喉咙
“陆总这话说的，当年你跪在地上求我们别把你爸赌债的事说出去时，怎么没说我闹？”
这话像块冰扔进滚油里，炸开一片死寂。有人想打圆场，被陆清言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站起身，走到谢念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跟我出来。”
“不去。”谢念仰头又灌了一杯，眼神发飘却依旧锋利，“陆总现在是大人物了，见不得人提过去？也是，毕竟现在西装革履的，谁还记得你当年连学费都交不起，靠当酒保度日的样子”
陆清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伸手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谢念疼得皱眉，反而笑得更张扬：“怎么？想动手？陆总尽管试试，让大家看看你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下，藏着多少龌龊——”
话没说完就被拽了出去。走廊冷风灌进领口，谢念被按在墙上，陆清言的呼吸带着酒气喷在他脸上：“你非要把所有事都撕碎了才甘心？”
“甘心？”谢念用没被攥住的手推他，指尖却在发抖，“我只是想让陆总认清楚，你我之间从来就没什么体面。你现在对我笑得再温和，也改变不了你是从泥里爬出来的事实，更改变不了……我从来没正眼看过你。”
陆清言猛地松了手，像是被烫到一样后退半步。他看着谢念泛红的眼眶——不知是醉的还是别的——突然低低地笑了，笑声里全是自嘲：“谢念，你就这么确定，我接近你是因为喜欢？”
谢念一愣
“我只是想让你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陆清言逼近一步，眼神冷得像寒冬，“你以为我忘了厕所的推搡？忘了你把我的作业本扔进厕所？忘了全校都在传我是鸭时，你站在人群里笑得最开心？”
谢念淡淡的笑了一声
“陆总好手段，先用温情脉脉麻痹我，再找准时机报复，够狠”
“只可惜……”他踮起脚，凑近陆清言耳边，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根本不在乎。你就算把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抢走，我也不会眨一下眼”
因为这些本就不属于他。他只想回家
陆清言盯了他几秒，随后轻轻笑了一声，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