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熬了三天，最后一点饼干碎屑被张昊小心翼翼地分到每个人手里时，实验室里静得能听见窗外丧尸偶尔发出的嘶吼。
“不能再等了。”江溯把空矿泉水瓶捏扁，“食物和水都没了，必须出去找补给，顺便换个更安全的地方。”
林宇和张昊对视一眼，都点了头。
苏晓晓攥着衣角，脸色有点白，却没说反对的话。
谢念靠在柜子上，这几天早没了最初那副怯生生的样子，像被打回了原样。
他拨了拨额前的碎发，看着江溯问：“往哪走？外面可不比这里。”
语气平淡，听不出怕，也听不出不在乎，倒像是在单纯询问。
江溯从口袋里摸出张皱巴巴的校园地图，是前几天翻找物资时找到的：“食堂在一楼东侧，应该能找到吃的，从这里下去，走西侧楼梯，绕开刚才引开丧尸的那片区域。”
他顿了顿，看向谢念：“你跟紧我。”
谢念挑了下眉，没应声，却也没反驳。
林宇扛起找到的一根钢管，张昊攥着那把解剖刀，苏晓晓则把扫帚柄紧紧抱在怀里。
几人全副武装，检查好门窗，江溯深吸一口气，率先挪开抵住门的柜子。
“走。”
门刚拉开一条缝，外面的腥臭味就涌了进来。
谢念跟在江溯身后，脚步轻快，眼神扫过走廊时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
林宇看在眼里，但眼下也顾不上多想，只握紧钢管警惕地盯着西周。
下楼梯时，撞见两只游荡的丧尸，江溯手起刀落，动作干脆利落。
谢念站在他身后半步，既没添乱，也没帮忙，就那么看着，像个局外人。
“发什么呆？”江溯解决完丧尸，回头看他。
谢念耸耸肩：“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挺厉害的。”
语气里听不出嘲讽，也没什么刻意讨好，江溯皱了皱眉，没再追问，转身继续往前走。
谢念望着他的背影，心里跟0号搭话：“总装胆小，我累死了，好烦啊，懒得装了。”
0号沉默片刻，回了句：[别玩脱了，任务要紧。]
谢念嗤笑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找补给，换地方，顺便再给这位“大腿”添点堵
食堂的玻璃门碎了大半，里面一片狼藉，翻倒的桌椅上沾着深色的污渍。
江溯示意众人停下，自己先猫着腰摸进去，确认没有丧尸游荡，才回头招手。
“动作快点，拿了东西就走。”他压低声音，顺手从旁边的货架上抄起一把消防斧。
林宇和张昊首奔食品区，苏晓晓跟在后面帮忙往背包里塞罐头和瓶装水。
谢念慢悠悠地晃着，目光扫过散落一地的餐具，突然弯腰捡起个不锈钢餐盘。
“你拿这个干嘛？”江溯瞥见，皱眉问。
谢念掂量了两下，笑得有点漫不经心：“防身啊，总比空手强。”说着，他手腕一扬，餐盘“哐当”一声撞在旁边的金属货架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你疯了？！”林宇吓得差点跳起来，“想把丧尸引来吗？”
谢念耸耸肩，一脸无辜：“手滑。”
江溯的脸色沉了沉，刚要说话，外面己经传来了丧尸的嘶吼声，听动静还不止一只。“快走！”他拽着谢念的胳膊就往外冲，“从后门走！”
林宇和张昊背着背包紧随其后，苏晓晓吓得脸色惨白，几乎是被张昊半拖着跑。
后门的门锁早就坏了，江溯一脚踹开，刚要往外钻，却见谢念不知绊到了什么，踉跄着往旁边倒去，手里的餐盘脱手飞出去，正好砸在隔壁教室的窗户上。
“哗啦——”玻璃碎裂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响亮。
“谢念！”江溯又气又急，回身一把将他拉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脚滑啊。”谢念揉着胳膊，语气依旧轻飘飘的，“谁知道地上这么滑。”
更多的嘶吼声从走廊两端涌来，江溯咬了咬牙，也顾不上追究，拽着他就往楼梯口冲。
林宇和张昊己经带着苏晓晓跑远了，正趴在楼梯扶手上焦急地喊：“快点！它们来了！”
混乱中，谢念被江溯拽得踉跄了几步，却在擦肩而过时，又故意撞了下旁边的垃圾桶。
垃圾桶“哐当”倒地，滚出的易拉罐在地上叮叮当当地响，正好挡住了一半楼梯口。
江溯回头瞪他一眼，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怒意，却还是先把他推上楼梯，自己拎起消防斧挡住追来的丧尸。
“下次再添乱，我不管你了。”跑到安全地带时，江溯喘着气，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火气。
谢念靠在墙上，看着他额角的冷汗，突然笑了：“你不会的。”
就像他笃定江溯当初不会丢下他一个人在实验室，现在也笃定这人不会真的不管他。毕竟，这可是个连见死不救都做不到的“好人”啊。
江溯被他这句话堵得噎了一下，最终只是烦躁地抹了把脸，转身对林宇他们说：“先找个教室躲起来，清点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