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的风带着沙砾,刮得人脸颊生疼。
卫凛刚巡完城防,盔甲上还沾着未散的寒气,暗卫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递上一封密信。
展开信纸,看清上面“谢公子失踪三日,踪迹指向靖王府”的字迹时,卫凛的手猛地攥紧,信纸边缘被捏得发皱。
“帮我向殿下申请回京”卫凛转身就往营帐走,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
不过半天,暗卫就带回了消息:“大人,殿下驳回了您的回京申请。”
“驳回?”卫凛皱眉,“为何?”
“殿下说,边关防线要紧,非重大事由不得擅离。”暗卫垂着头,不敢看他眼底的怒意。
卫凛一拳砸在旁边的兵器架上,铁架发出哐当巨响。
他咬了咬牙,沉声道:“再递一封密信,就说……就说谢公子与我有旧,恐遭不测,我必须回去确认他的安危。”
然而,第二封密信送出去,得到的回复依旧是冰冷的“不准”。
卫凛站在城楼上,望着南方的方向,只能将焦虑压在心底,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与此同时,京城的金銮殿上,新科状元谢衔正接受着百官的道贺。
他身着崭新的官袍,眉眼间带着少年得志的意气,心里却惦记着要赶紧回府,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谢念。
可当谢衔兴冲冲地赶回谢府,却见府里一片愁云惨淡。
谢衔这段时间都在外面备考,即使考完也在查漏补缺,根本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
他随意拉了个奴仆来问
那奴仆红了眼:“小少爷,您可回来了……大少爷他……他又不见了!”
“又不见了?”谢衔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怎么回事?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冲进正厅,见父亲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母亲趴在桌上低声啜泣,心里猛地一沉。
待听完父亲的叙述,谢衔只觉得手脚冰凉
“父亲,你们别急,”谢衔强稳住心神,“我刚中了状元,多少有些颜面,我这就去大理寺递状子,再托些同窗帮忙打听,一定能找到大哥!”
他说着便要往外走,却被谢老爷拉住:“衔儿,此事怕是没那么简单,你大哥这两次失踪,恐怕牵扯到我们惹不起的人,你贸然去查,怕是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谢衔攥紧了拳,指节泛白:“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哥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消失!”
父子俩相对无言,厅里只剩下柳氏压抑的哭声,愁云笼罩着整个谢府。
也对 连柳氏背后的柳府都出马了找不到的人,是他们能惹的起的吗?
而靖王府的院子里,谢念正对着棋盘发呆。
萧彻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手里拿着一件素色披风。
“天凉了,披上吧。”萧彻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谢念没动,也没说话,像是没听见一般。
萧彻便自顾自地将披风搭在他肩上,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脖颈,谢念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瑟缩了一下,随即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了距离。
萧彻的手僵在半空,眼底掠过一丝黯然,却很快掩去。
他看着谢念的背影,轻声道:“今日新科状元游街,听说……是你弟弟谢衔。”
谢念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萧彻又说:“他中了状元,谢府该是极热闹的。”
谢念终于转过身,眼神冰冷:“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知道,他们都好好的,只有我被困在这里吗?”
萧彻摇头,语气偏执而认真:“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只要你留下,他们有的,你只会更多,我能给你的,比任何人都多。”
“我要的,你给不了。”谢念闭上眼,声音里带着疲惫,“我要的是自由,是离开这里。”
萧彻沉默了。
他知道谢念要什么,可他给不了。
他有很多种方式让谢念对他妥协,但他不舍得,
可是谢念一首舍得伤害他。
好疼
但是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