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号不能给他帮助,那只能靠他自己了
看来只有先离开这寨子,才有机会找人回来周旋。
他起身走到门边,试着推了推,木门纹丝不动,锁头是寻常样式,却嵌得很紧。
窗棂是老旧的木格,间隙不大,外面还糊着层纸,隐约能看见外面的竹林。
他伸手敲了敲木框,质地倒不算特别坚硬。
得找个能撬动锁或者砸开窗棂的东西。
他转回身,目光在屋里逡巡。桌上只有个粗瓷茶壶,床底下空荡荡的,墙角堆着个旧木箱,锁己经锈得不成样子。
谢念走过去,试着掰了掰木箱的锁扣,“咔哒”一声,锈迹剥落,锁扣竟松了。他掀开箱盖,里面只有几件叠着的旧衣服,没什么能用的。
他没急着失望,又低头在箱底摸了摸,指尖忽然触到个硬物。
掏出来一看,是块边角锋利的碎瓷片,许是之前装东西时不小心磕碎留下的。
这东西或许能用,谢念捏着碎瓷片,走到窗边。
外面静悄悄的,只有风吹竹叶的声音。他侧耳听了听门外,也没什么动静。
他先用碎瓷片小心地刮着窗纸,露出后面的木格,然后捏住一片木棂,用瓷片的尖角在连接处用力划磨,木头发潮,倒不算太难弄,只是得小心别弄出太大声响。
划了好一会儿,木棂连接处的朽木渐渐剥落,松动了些。谢念停下手,又侧耳听了听外面,依旧安静。
他深吸口气,正准备继续,忽然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似乎正往这边来。
他迅速将碎瓷片藏进袖中,走到桌边坐下,端起桌上的空茶杯,装作无事的样子。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是个端着吃食的小土匪,见他坐在那儿,眼神首勾勾地看了他两眼,才把托盘往桌上一放,粗声粗气地说:“大当家说了,让你好好待着,别耍花样。”
谢念没看他,只淡淡“嗯”了一声。那小土匪又瞅了他几眼,才转身关上门,落了锁。
脚步声走远了,谢念才放下茶杯。看来得更小心些,这寨子虽大,守卫却未必松散。
他看了眼托盘里的窝头和水,没什么胃口,注意力又回到了那扇窗上。
得等个合适的时机,最好是夜里,动静不容易被发现
谢念躺在床上,耳朵却支棱着,听着外面的动静。
躺了不知道多久,远处传来几声模糊的咳嗽,再往后,便只剩风穿竹林的轻响。
他悄无声息地起身,摸出袖中的碎瓷片,走到窗边。
借着透进来的一点月光,继续磨那根松动的木棂。
这次没了顾忌,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朽木簌簌往下掉渣。
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咔嚓”一声轻响,木棂终于断了。
他小心地将断木抽出来,窗上露出个刚好能容人钻过的洞。
外面的风带着湿气涌进来,吹得他鬓角的发丝微动
他弯腰钻出去,脚刚落地,就迅速矮身躲在窗下的阴影里。
西周静得很,巡逻的守卫不知躲去了哪里。
谢念屏住呼吸,借着树影的掩护,朝着记忆里寨子入口的方向快步移动。
脚下的石子偶尔发出轻响,都让他心跳漏半拍。
快到那片藤蔓遮掩的入口时,天边己经泛起一丝极淡的鱼肚白,能隐约看清前路了。
谢念心里刚松了口气,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还有人喊:“拦住他!”
他心里一沉,拔腿就往前冲。
可刚跑出没几步,一匹黑马就疾驰到他面前,人立而起,挡住了去路。马上的人翻身下来,正是那大当家。
“跑什么?”大当家的声音带着点笑意,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