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念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回到房间
一下子知道了很多事，心里却没什么释然，反倒是一阵铺天盖地的疲惫涌了上来。
他懒得再琢磨明天该怎么办，也懒得去想谢衔此刻在做什么，更懒得理会脑海里那片突然死寂的0号。
谢念走到床边，连鞋都没脱干净，就径首躺了下去。
被褥带着白日晒过的余温，裹着他沉甸甸的身体，像要将所有的思绪都一并压下去。
窗外的月光依旧清冷，透过窗棂洒在床沿，可他连睁眼去看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管了，没有什么比起眼下的疲惫更重要了。
一夜无梦
谢念慢吞吞地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窗外的天光己经亮透了，透过窗纸映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他昨夜没多想今天要做什么，此刻清醒了，依旧没什么头绪。
想不通的事便先不想，走一步看一步吧。他这般想着，推门走出了房间。
庭院里静悄悄的，只有扫洒的仆妇低眉顺眼地走过。
刚在廊下坐定，喝了半盏清茶，院外就传来沈砚咋咋呼呼的声音：“谢念！谢念！今日天气正好，陪我去城外的玉泉寺逛逛如何？听说那里的春茶新出了，最是清爽！还有我听说那里的寺也很灵”
话音未落，沈砚己经大步跨了进来，一身宝蓝色锦袍，脸上带着宿醉未消的微红，却依旧精神十足。
“你昨日醉成那样，今日倒有精神往外跑。”谢念看他一眼，语气里带了点浅淡的笑意。
“那点酒算什么？”沈砚摆摆手，凑到他身边坐下，“再说了，有你在，再远的路我也乐意跑，去不去？去不去？”
谢念正想着找些事打发时间，便点了点头：“也好。”
两人正说着话，柳氏带着丫鬟走了过来，见沈砚来了，脸上立刻堆起笑：“是砚儿啊，好些日子没来了，快让伯母看看，又长高了些。”
沈砚忙起身行礼，嘴甜地应着：“伯母安好，我这不是怕打扰大哥学习嘛。今日特意来邀他出去透透气。”
柳氏嗔怪地看了谢念一眼，转向沈砚时笑意更浓：“他呀，之前老是整日闷在屋里，是该多出去走走。有你陪着，我才放心。，你们年轻人玩得开心些，晚些回来也无妨。”
她看着谢念与沈砚言笑晏晏的样子，眉眼间的舒展是藏不住的。
之前谢念总爱独自待着，虽然最近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但眉宇间也常锁着郁色，让她暗地里忧心不少。
如今见他肯出门，又有沈砚这般投契的朋友相伴，整个人的气色都亮堂了几分，她这做母亲的，自然是打心底里高兴。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伯母。”谢念起身行礼。
“去吧去吧，路上当心。”柳氏笑着摆摆手，目送两人并肩走出院门，脸上的笑容许久未散。
院门外，沈砚还在絮絮叨叨说着玉泉寺的趣闻，谢念听着，脚步轻快了几分。
或许，暂时抛开那些烦扰，像寻常人这般走走停停，也不算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