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言正收拾书包，后背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刚放进书包的练习册掉在地上，纸页散了一地。他回头，撞进谢念没什么温度的眼睛里
“抱歉。”谢念的声音很轻，却没弯腰去捡的意思，脚尖甚至还碾过了其中一页的边角。
陆清言的眉头蹙了蹙，没说话，蹲下身去拾散落的纸页。指尖触到冰凉的地面时，他听见谢念又开口了，语气带着刻意的刻薄：“作业写这么认真，是想当年级第一？”
周围有同学停下脚步，好奇地往这边看。陆清言把练习册抱在怀里，站起身首视着他：“跟你有关系吗？”
“没什么关系。”谢念往前走了一步，几乎贴到他面前，“就是觉得，有些人再努力也没用。”
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明明说着伤人的话，陆清言却注意到他攥紧的指尖泛着白。心里那点被冒犯的火气突然就灭了，反而生出些莫名的困惑——谢念到底在气什么？
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一声笑，带着点玩味：“这是在干嘛呢？”
南宫亦倚在门框上，校服外套搭在肩上，嘴角噙着笑，视线在谢念和陆清言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谢念紧绷的侧脸上。刚才他在楼下等朋友，无意间抬头，正好看见教室里这一幕——谢念像只炸毛的猫，明明自己也在发抖，却偏要竖起满身的刺。
有意思。南宫亦挑了挑眉，觉得自己好像挖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这个谢念，不止有冷淡和烦躁，还有这种藏不住的、带着点笨拙的攻击性。
谢念看到他时，眼里的厌烦几乎要溢出来：“不关你的事。”
“是不关我的事。”南宫亦走进来，故意撞了下陆清言的胳膊，把人往旁边挤了挤，自己则站到谢念面前，“但我看你好像不太开心，要不要去吃点东西？我知道有家新开的甜品店——”
“滚。”谢念打断他的话，声音冷得像冰。
南宫亦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欢了。他就喜欢看谢念炸毛的样子，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燃起怒火时，像暗夜里突然炸开的烟火，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行，我滚。”他后退两步，视线却还黏在谢念身上，“但谢念，我发现……我好像越来越想认识你了。”
说完，他真的转身走了，脚步轻快得像捡了什么宝贝。
走廊里恢复了安静，陆清言还在原地，谢念噔着陆清言，“还不快滚”
首到陆清言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缓缓蹲下身，把脸埋进膝盖里。
夕阳彻底沉了下去，教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玻璃，发出沙沙的声响。谢念捂住耳朵，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烦。
而他不知道，走廊拐角处，南宫亦正靠在墙上，拿出手机给朋友发消息：“帮我查个人，高二（三）班，谢念。”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抬头望向教室的方向，眼底的兴趣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这个谢念，他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