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精神病院地下室的暗门,沈兰的银链密码

2025-08-19 3941字 2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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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的消毒水味比上次更浓,像被拧干的抹布反复擦拭过鼻腔,混着股若有若无的药味——是氯丙嗪的味道,母亲说过这种药会让人意识模糊。林晚晚跟着母亲绕开前门的保安,从老郑说的“洗衣房后巷”钻进去,墙根的青苔被夜雨泡得发滑,沈泽脚下一崴,差点摔在堆着的脏床单上。那些床单印着“圣安娜精神病院”的字样,边角沾着干涸的褐色污渍,像极了血迹,被风吹得轻轻颤动。

“地下室的入口在锅炉房后面。”母亲对照着黑箱子里的地图,纸页被汗水浸得发皱,指尖划过“蒸汽管道”的标记,“沈兰的日记里写,这里的蒸汽管有个暗阀,旋转30度就能打开通往地下室的门——和你们手腕的胎记夹角一样,她总说‘这是老天爷定的数’。”

陈峰突然拽着她们往洗衣房里缩,铁皮门“吱呀”一声掩上。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推着药车走过,橡胶轮碾过积水的声音格外刺耳。其中一个的胸牌晃着“王医生”三个字——正是沈兰提到的“给她灌药的人”。他们的对话飘进耳朵,带着不耐烦的腔调:“赵先生说,要是有人来查301房的病人,就往药里加三倍剂量,让她彻底说不出话,省得总念叨什么‘银链’‘账本’。”

“沈兰还在301房?”阿芸阿姨扶着墙首起身,肩膀的伤口被牵动,疼得倒吸冷气,纱布渗出的血洇成个小红点,“我们得先去病房确认她的安全,她那身子骨,哪经得住三倍药。”

301房的门虚掩着,里面的灯忽明忽暗,像只眨眼的独眼。沈兰蜷缩在墙角,头发比上次见到时更乱,纠结成一团团,嘴角挂着白沫,像是刚被灌过药。看到林晚晚颈间的银链,她突然像受惊的猫一样往后缩,指甲抠进墙皮:“别过来……药……他们又要灌药……银链不能给他们……”

母亲蹲在她面前,从领口摸出半片银链,轻轻贴在沈兰的手腕上——沈兰的手腕内侧也戴着半片银链,链坠缺了个角,是当年母亲和她分别时各分一半的信物。“兰姐,是我,林兰。”母亲的声音放得极轻,像怕吹破层纸,“我们来接你走,赵立东己经被抓了,不用再怕了。”

沈兰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像蒙尘的镜子被擦了擦,指尖颤抖地摸着银链的缺口:“银链……合起来……”她的指甲在墙上划出“715”的字样,是父亲牺牲的日子,刻得又深又急,“地下室……账本……在红皮本里……”

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王医生带着两个护工来了,手里的针管闪着寒光:“沈兰该吃药了。”他眼角的余光扫到我们,脸色骤变,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你们是谁?保安!保安!”

陈峰一脚踹翻药车,玻璃药瓶摔得粉碎,透明的药水在地上汇成蜿蜒的小溪,混着几片白色药片。“王医生,2019年你给沈兰注射的‘致幻剂’,省厅己经查到采购记录了。”他的手枪指着医生的眉心,枪身还带着晨雾的潮气,“说,地下室的看守是谁?再嘴硬,这些药瓶碎片就是你的罪证。”

一个护工突然从背后偷袭,被沈泽一拳打倒在地,闷哼一声撞在墙上。王医生趁机往走廊跑,阿芸阿姨抓起地上的铁皮盒,精准地砸在他的腿弯,他惨叫着摔倒,怀里掉出串钥匙,上面挂着个骷髅头挂坠——和红牡丹舞厅地窖的钥匙同款,只是这个的骷髅眼窝嵌着黑玻璃。

“这是地下室的钥匙。”沈兰突然清醒过来,指着骷髅头挂坠,呼吸还带着药味,“赵立东说,只有‘骷髅钥匙’能打开账本的保险柜,他总把钥匙挂在脖子上,洗澡都不摘。”她拽着我们往锅炉房跑,脚步踉跄却很急切,“快!王医生的对讲机己经呼人了,我们只有十分钟时间,护工房离这儿不远。”

锅炉房的热浪扑面而来,像钻进个巨大的蒸笼,蒸汽管道上的锈迹像干涸的血迹,蹭一下能掉层渣。沈兰指着最粗的那根管道,阀门上果然刻着片银杏叶,叶尖歪歪扭扭地指向30度:“转30度,快!我试过很多次,只有这个角度才能打开!”林晚晚和陈峰同时伸手,银链的叶片贴在阀门上,冰凉的金属抵着发烫的管道,随着他们的动作旋转,管道突然发出“咔嗒”的轻响,侧面弹出块钢板,露出黑黢黢的通道,像张沉默的嘴。

地下室比想象中宽敞,像个废弃的实验室,铁架上摆着瓶瓶罐罐,标签上的“精神类药物”字样被灰尘盖了大半。最里面的铁门上挂着把大锁,锁孔是骷髅形状,沈泽用钥匙打开时,一股尘封的气息涌出来——里面是间档案室,货架上的文件盒标着“病人档案·1998-2025”,盒身都发了霉。

“在最上面的盒子里。”沈兰踩着木凳够下来,凳子腿晃得厉害,她扶着货架才站稳。盒子打开的瞬间,她们都愣住了——里面没有账本,只有厚厚的病历,最上面的是母亲的,诊断结果写着“应激障碍”,下面压着本红色封皮的本子,是沈兰的另一本日记,封皮上绣着半片银杏叶。

日记的最后几页是用鲜血写的,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股狠劲:“赵立东逼我伪造林兰的‘死亡证明’,说这样就能让双胞胎失去目标……真正的账本藏在‘老渔民的船坞’,他是林兰的同伙,左手缺根小指,总戴顶蓝布帽……”

“老渔民!”母亲突然站起来,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是老周!当年你父亲的线人,在马尼拉港开渔船坞,我以为他早就牺牲了!”她翻到日记的夹层,里面掉出张照片,边角卷得厉害,一个缺小指的渔民站在码头,身边停着艘写着“周记”的渔船,船帮上还晾着渔网,“就是他!照片背面有地址:马尼拉港东三区17号。”

档案室的门突然被撞开,王医生带着十几个护工冲进来,手里举着钢管,脚步声震得货架上的药瓶叮当作响:“把账本交出来!赵先生说了,谁拿到账本,赏一百万!”

陈峰将她们往通风管道推,管道口的铁锈蹭在衣服上:“你们从这里走,去船坞找老周!我断后!”他的手枪指着人群,眼神像淬了冰,“王医生,你给沈兰灌药的视频,我己经发给省厅了,等着坐牢吧!”

通风管里狭窄黑暗,到处是灰尘和蛛网,林晚晚抱着日记和病历,沈兰的手紧紧攥着她,掌心全是汗,还带着点药味。“那本红色日记里,还有你母亲的信。”她的声音在管道里发闷,像隔着层棉花,“在最后一页,说等你们找到老渔民,就把信拆开——里面有终极账本的密码,是你们的生日加银链内侧的刻字,她总说‘血缘就是最好的密码’。”

管道的出口在精神病院的后墙,她们爬出来时,老金的车正等在巷口,引擎还在低低地转着。沈兰突然抱住林晚晚,力道大得像怕她跑掉:“对不起,阿禾。当年我没能保护好你母亲,还帮赵立东骗了你们……”她往车窗外看,陈峰的身影出现在后墙,正朝着她们挥手,胳膊上的血又渗出来了,“照顾好陈峰,他比谁都苦,从小就背着‘杀人犯儿子’的名声。”

车往马尼拉港开的路上,林晚晚翻开母亲的信,信纸己经有些泛黄,边角还沾着点海水渍,却带着熟悉的温度:“阿禾、阿峰,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我可能己经找到老周了。终极账本的密码是‘19980715+银杏’,老周知道怎么用。记住,银链不仅是钥匙,更是你们的命,不到万不得己,别让它离开你们的手腕。”

信的末尾画着艘渔船,船帆上有片银杏叶——和照片上的“周记”渔船一模一样。母亲果然和老渔民有联系,他们很可能早就开始联手寻找账本,那些年母亲的“消失”,或许都是在暗中布局。

马尼拉港的东三区弥漫着鱼腥气,17号船坞停着艘破旧的渔船,船身上的“周记”二字被海水泡得发白,漆皮一块一块往下掉。一个缺小指的老头正蹲在甲板上补网,网眼里的渔线缠着他的手指,看到林晚晚颈间的银链,他突然站起来,手里的网梭“啪嗒”掉在甲板上:“兰姐的孩子?”

“银杏花开了。”林晚晚按母亲信里的暗号回答,老头的眼睛瞬间红了,浑浊的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往船舱里指:“进来吧,赵立东的人昨天还在附近转悠,问有没有见过‘戴银链的丫头’,我没敢认。”

船舱里堆着渔网和渔具,腥味混着机油味扑面而来,最里面的木箱上放着个铁皮盒,锁孔是银链的形状,链坠的凹槽严丝合缝。老周看着她们将银链合二为一,链坠嵌进锁孔时,他突然叹了口气:“你父亲当年就是在这里,把账本交给我的。他说‘如果我出事,就让孩子们来找你,他们的银链能打开一切’,他总着银链说‘这是林家的根’。”

铁皮盒打开的瞬间,她们都屏住了呼吸——里面是终极账本的最后一部分,封皮写着“海外分支·总账”,纸页边缘都发了脆,里面记录着顾鸿生在全球的走私网络,包括巴西的仓库地址、瑞士的银行账户,甚至还有荷兰古堡的藏宝图草图,图上的标记和外婆说的分毫不差。

老周指着账本里的一张合影,是父亲、母亲和他的合照,背景就是这艘渔船,父亲手里还举着半片银链:“1998年你父亲牺牲前,把所有证据都存在这里,说等你们长大了,有能力保护自己了,再交给你们。”他的手抚过照片上父亲的脸,指腹蹭过照片的折痕,“他总说,双胞胎是老天爷派来收拾这帮混蛋的,说你们的眼睛和他年轻时一样亮。”

码头突然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老周往船坞外看了眼,脸上露出释然的笑:“是省厅的人!陈峰把赵立东的罪证交上去了,他们来接我们了。”他将铁皮盒交给林晚晚,掌心的老茧蹭得她手心疼,“账本你们收好,我得去趟警局,把知道的都告诉他们,不能让你父亲白死。”

林晚晚望着终极账本上密密麻麻的记录,突然明白她们所做的这一切意义——不仅是找到账本,更是找回那些被罪恶掩埋的亲情与信任。父亲的牺牲藏在每一页记录里,母亲的隐忍写在那封信的字缝中,沈兰的忏悔浸在日记的血字上,老周的守护落在船舱的每寸角落……所有的碎片都在银链的光芒下拼合,所有都指向终极目标:顾鸿生和他的海外帝国。

陈峰的身影出现在船坞入口,胳膊上缠着新的绷带,白纱布透着点红,脸上却带着笑。他走到她们身边,银链的叶片与她们的轻轻相碰,发出细碎的响声,像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奏响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