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手踩着红底鞋走出酒店旋转门时，晨光刚漫过比弗利山庄的屋顶。她身上那件银灰色鸵鸟毛斗篷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香奈儿高定套装的暗纹——昨夜刚拆的标签还没来得及扔，此刻正蜷在斗篷口袋里。颈间梵克雅宝的满钻项链随步伐轻晃，碎光落在她新涂的浆果色唇釉上，像淬了毒的糖霜。
黑色宾利的引擎早就在路边待命，她拉开车门时，副驾上堆着的购物袋滑下来一个，露出半只爱马仕喜马拉雅包的鳄鱼皮纹路。司机眼观鼻鼻观心，只在她坐稳后轻声问：“按老路线？”
“嗯。”她掀起斗篷盖住膝盖，指尖漫不经心地着手腕上宝格丽蛇形手镯，鳞片状的钻石硌着皮肤，倒比昨夜鬣狗的血温更实在。
车子七拐八绕进了洛杉矶市中心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尽头是间挂着“锈钉”木牌的酒吧。门面窄得仅容一人通过，玻璃门上贴着手写的“会员制，闲人免进”，字迹歪歪扭扭，像醉汉的涂鸦。刺手推开门，风铃没响——早被她上次来的时候捏坏了。
向下的楼梯铺着磨损的红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地下室里光线昏暗，只有吧台上方悬着盏复古铜灯，暖黄的光打在酒保后脑勺上。那酒保是个留着络腮胡的壮汉，却穿着熨帖的白衬衫，见她下来，眼皮都没抬，手己经在调酒杯里摇起了酒。
冰块撞击杯壁的脆响里，他往摇酒器里倒了半盎司黑刺李金酒，又兑了点接骨木花利口酒，最后淋上一勺现榨的石榴汁。滤入高脚杯时，酒液呈现出深紫近黑的色泽，杯口插了片风干的玫瑰花瓣，边缘还沾着点金箔。
“荆棘月光。”酒保把杯子推过来，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2号包间。”
刺手捏着杯脚转了半圈，深紫色酒液在灯光下泛着幽光，倒像她昨夜藏在郁金香花茎里的钛合金丝。她仰头喝了半口，接骨木的甜混着金酒的烈滑过喉咙，舌尖还留着石榴的微涩。“你的手艺倒是越来越像回事了。”她抬手，指尖轻轻划过酒保手腕上那块廉价电子表的表盘，“下次换块好表，不然配不上调给我的酒。”
酒保喉结动了动，没接话，只是转身去擦杯子。刺手笑着耸耸肩，端着酒杯走向最里面的隔断。所谓2号包间，其实就是用磨砂玻璃隔出来的小格子，顶多能坐两个人，沙发是旧的，扶手上还留着道刀痕——去年她和另一个杀手抢任务时划的。
格子里的男人背对着门，正侧头看墙上那台老式挂历。他穿了件深灰色手工西装，料子是意大利产的羊绒混纺，在昏暗里也泛着细腻的光泽。左手腕搭在沙发扶手上，露出块百达翡丽星空表，表盘里的碎钻模拟着猎户座，和刺手颈间的钻石遥遥相对。
听见脚步声，男人转过身。他约莫五十多岁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发胶的香气混着杯里伏特加的凛冽飘过来。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很淡，是近乎透明的浅灰，像结了薄冰的湖面。衬衫领口别着枚蓝宝石袖扣，灯光下折射出冷光——那是用去年某个军火商的袖扣改的，原主死在她的花艺刃下。
“比预计晚了西十分钟。”他拿起桌上的伏特加抿了口，杯壁上的水珠顺着他指节滑进西装袖口，他却浑不在意，“去罗迪欧大道扫货了？”
刺手把“荆棘月光”放在玻璃茶几上，鸵鸟毛斗篷滑落在沙发上，露出套装领口那枚钻石胸针——昨夜刚从鬣狗的情妇首饰盒里顺的。“总得给刚送走的人渣烧点‘纸钱’。”她歪头笑了笑，唇釉在灯光下亮得晃眼，“怎么，老板又有新活儿给我？”
男人推了推眼镜，浅灰色的眼睛落在她颈间的蓝钻项链上，顿了顿，才慢悠悠道：“这次的‘货’，在巴黎。”
随后掏出箱子放到桌子上，刺手毫不在意的打开了箱子，里面是枪的部件，整整齐齐的码在那里，上面是一张明信片。刺手关上箱子，悠悠的喝了一口鸡尾酒说道:”你真是太看的起我了！”
男人没有理会刺手，只是说道:”对你来说，一念之间的事情而己。”随后男人掏出两沓钞票放到箱子上说道:”这次是组织出钱。”而且价格翻倍，这是头款。
刺手很不开心，因为明信片上写的目标人物正是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