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灰缸里的烟蒂堆成了小山,蕾雅盯着桌上莉莉丝的档案,忽然抓起打火机,火苗在指尖窜动,映得她眼底一片赤红。
常规途径走不通了。局长的话像道无形的墙,莉莉丝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明着查只会处处碰壁。她想起莉莉丝被释放时,在警局门口坐进那辆黑色宾利的样子,车窗降下的瞬间,女人还冲她举了举杯,那姿态,是胜利者的炫耀。
“佛魔只能恶魔审判……”蕾雅低声重复这句话,指腹着冰凉的枪身。她需要一个突破口,一个能绕过那些层层叠叠关系网的缺口。
脑海里猛地闪过一个名字——刺手。
那个只存在于传闻里的顶尖杀手,也是……她曾经放在心尖上的人。
指尖的火苗烫到皮肤,蕾雅猛地回神,将打火机攥灭在掌心。她和刺手的过去像道结痂的疤,平时碰不得,可现在,她必须亲手把这疤撕开。
她知道刺手的规矩:从不杀目标不明的人,更重要的是,她赌刺手不会对自己下死手。当年的分开不是因为恨,是立场的鸿沟,可那些藏在枪口与玫瑰之间的情愫,总不会是假的。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胸腔里炸开,带着灼人的热度。蕾雅猛地起身,拉开抽屉最深处,翻出一个布满灰尘的加密通讯器——那是刺手当年留下的,说“万一哪天你需要我,用这个”。
她要做一件没人敢想的事:买凶杀自己。
用一个匿名的身份,放出高额悬赏,目标是“蕾雅”,地点就设在她常去的那个旧仓库。她算准了,以刺手在组织里的地位,这种指向性明确又带着蹊跷的单子,一定会落到对方手里。
她要的不是死,是刺手的出现。只有把自己变成猎物,才能诱出这只藏在暗处的影子。她要亲眼问问刺手,莉莉丝背后的组织到底是什么盘根错节的怪物,那些高高在上的“保护伞”究竟是谁。
手指悬在通讯器的按键上,蕾雅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这步棋有多险,一旦刺手真的动手,或者计划被第三方截获,她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可看着莉莉丝那张嚣张的照片,想到那些被压下的证据和局长怒斥的“打草惊蛇”,她没有退路。
常规的正义走不通,那就让黑暗来接引黑暗。
通讯器发出轻微的嗡鸣,加密信息发送成功。蕾雅将它重新藏好,走到窗边,夜色正浓,城市的霓虹在她眼底碎成一片模糊的光。
她仿佛己经看到刺手出现在仓库的阴影里,枪口对着自己,眼神里是惯有的冷漠,还是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等着我。”蕾雅对着夜色轻声说,更像是对自己起誓。
不管你现在站在哪一边,刺手,我们总得见一面。
这场以命为饵的赌局,她必须赢。因为她要撕开的,不仅是莉莉丝的面具,更是笼罩在这座城市上空,那层看不见的、肮脏的网。
而此时刺手正在为任务做准备着,她的内心深处一首藏着一个她爱过的人,蕾雅…
看着从蕾雅那里偷来的子弹壳,刺手玩味的拿在手里,宛如一个小孩子一样淘气,将子弹壳当糖吃,还不忘吐出来脸上一股嫌弃的样子,这是她的内心情感。而她也知道,自己和蕾雅早己经踏上了猫追鼠和鼠追猫的游戏路上。
顶层套房的落地窗外是流动的霓虹,刺手站在穿衣镜前,指尖漫不经心地拂过西装领口。那是一件Armani Privé的深酒红丝绒西装套裙,丝绒在顶灯暖光下泛着天鹅绒般的光泽,收腰剪裁勾勒出利落的腰线,裙摆刚及膝盖,每一寸缝线都像手术刀划开的痕迹——既藏得住枪,又撑得起晚宴的水晶灯。
她抬手,将一枚伯爵Limelight珠宝腕表扣在腕间。18K白金表壳嵌着圈碎钻,表盘是珍珠母贝底,暗纹里藏着微型罗盘刻度,三根纤细的指针无声滑过,倒映出她眼底的冷寂。表带是编织纹玫瑰金,最末端的链节能旋开,露出一截0.5厘米的钨钢针,针尖淬着无色无味的麻痹剂——这表跟着她穿过十二场酒会,沾过红酒,也沾过未干的血。
脚下是Jimmy Choo的黑色小牛皮细跟短靴,5厘米的细跟被打磨得光滑,鞋跟中空处藏着一片薄如蝉翼的钛合金刀片,鞋底贴了层磨砂胶垫,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悄无声息。靴口边缘绣着暗金色的缠枝纹,凑近了才看得出是组织的加密符号。
颈间系着条爱马仕的“暗夜飞马”丝巾,墨绿底色上织着银线暗纹,一角随意塞进西装内袋,展开时能看见绣在边缘的极小字母——那是她在组织里的代号。内搭是件Valentino的真丝吊带,领口缀着三颗碎钻,实则是微型信号发射器,轻轻一旋就能屏蔽周围十米内的监控。
她慢条斯理地扣上西装袖口的梵克雅宝西叶草cufflinks,其中一片玛瑙叶子能旋开,露出藏在里面的细钢丝,末端淬着足以让神经瞬间麻痹的毒素。左手腕叠戴的卡地亚猎豹手镯,豹眼是两颗墨绿碧玺,瞳孔处其实是微型摄像头,正无声记录着镜中身影。
镜中的女人身形高挑,一身行头够买下半间画廊,可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宴会上的娇柔。她抬手抚过西装内袋,那里藏着一支改装过的口红手枪,外壳是YSL的方管唇膏,旋开盖子,枪口比拇指指甲盖还小,却能在五米内击穿三层玻璃。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加密信息:目标将在二十分钟后出现在三楼宴会厅。
刺手最后看了眼镜中的自己。精致的哑光红唇是刚补的Tom Ford 08号,唇釉里混着遇紫外线会变色的荧光剂——必要时,这抹红能成为给同伴的信号。指甲修剪得极短,涂着近乎透明的裸色甲油,指尖却有层薄茧,那是常年握枪磨出的痕迹。这副装扮足够混入任何一场名流云集的晚宴,丝绒与珠宝的香气会掩盖掉她指缝里淡淡的硝烟味,昂贵的行头是最好的伪装——没人会相信,一个穿着高定套裙的女人,鞋跟里藏着取命的刀。
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Max Mara驼色羊绒风衣,长度刚过膝盖,下摆开衩刚好够迈出利落的步子。转身时,风衣下摆扫过地毯,没有带起一丝声响。电梯门缓缓合上,映出她冷冽的侧脸,腕表指针指向八点整,秒针跳动的频率,与她心跳重合,沉稳得像深不见底的寒潭。
今晚的猎物喜欢在香槟塔旁与情人低语,而她会端着一杯香槟,在碰杯的瞬间,让手镯里的钢丝缠上对方的手腕。优雅的死亡,总得配得上这一身华服。